第468章 我不好過,你能好過嗎
  他一出房間,就直接的對上了顏一晴的眼,隱約捕捉到顏一晴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怎麽地啊,”江餘現抱著胳膊,“既然擔心,就說出來,關心你自己的丈夫,很丟臉嗎?”

  “江總,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關心他?眼睛有問題,趕緊去治。”顏一晴握住手,燦爛的揚唇一笑,“哦,忘記了,你眼神,本來就有問題。”

  江餘現按住眉心,吐了口氣,說:“顏一晴,你很不對勁,你真背叛薄以澤了?”

  “這跟你沒關係吧,”顏一晴聳肩,臉上掛笑,眼神十成十的冰冷和不屑,“你有資格質問別人,出沒出軌嗎?管好你自己吧。”

  她擰開側臥的門把手,利落爽快的進入房間,留下一道關門聲。

  江餘現苦澀的笑起來,無奈又自嘲的搖搖頭。

  他也想深情款款,情深不壽啊。

  當初,追到他的姑娘時,他就下定決心,一輩子隻忠誠於她一個人。

  老天爺允許嗎?

  江餘現咬著嘴唇,泛白的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齒痕。

  他慘笑不已,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側臥裏,顏一晴又好受到這裏去?

  她清楚她對薄以澤的恨,但是,但是她還愛著這麽一個惡劣的人,因為江餘現剛才所說的車禍,而後怕。

  是的,怕……

  顏一晴不能否認,她現在,後背還冒著些涼森森的冷氣。

  她摸了摸胳膊,手臂特別涼。

  顏一晴坐在床邊,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她隻想跟薄以澤離婚,不想見到他,但,真的沒有想要他去死。

  顏一晴的心被薄以澤出車禍這件事,弄得亂成一團麻線,腦袋裏沒有什麽念頭和想法,空蕩蕩的。

  “嗡嗡。”手機震動著,顏一晴抿直唇線,點開手機。

  是雲頌發來的好友申請。

  顏一晴正要點下通過的按鈕,突然,手裏一空,她的手機被抽走了!

  “顏一晴,原來你這麽能啊,原來,你真的在意一個人,想方設法都能聯係上對方呢。”

  頭頂,薄以澤咬牙啟齒的聲音,響起。

  顏一晴一愣,倏地仰起頭。

  薄以澤五官冰封一樣冷,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暴怒的雄獅,他死死鎖住顏一晴,舉起手,把手機用力的擲到地上。

  “砰!”

  剛到手不足半小時的手機,四分五裂,屏幕碎得布滿裂痕,就像是蜘蛛網一樣。

  有些零部件碎開,蹦到顏一晴的臉頰,劃出一條淺淺的傷痕,留下一串小小的血珠。

  顏一晴身體猛地一抖,她被薄以澤這個樣子,嚇得不行。

  她的臉上布匝著薄薄一層細汗,伸直的脖子,出現一條條青色秀氣的血管。

  薄以澤根本沒昏迷,顏一晴說的那些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字不落,全都聽在耳朵裏,烙印在心上。

  就算,薄以澤有一顆被鋼鐵做成的心,也能被顏一晴這些話刺得千瘡百孔,刺成篩子!

  薄以澤鼻腔湧起一股酸意,眼眶猩紅,他張開手,掐住顏一晴的脖子,把她推到,按在床上,“我沒死,讓你失望了,對嗎!”

  顏一晴一下子失去了空氣,胸腔緊鎖。

  她的臉,飛快漲得通紅,雙唇哆嗦又顫抖。

  那雙靈動的眼睛裏,再也看不到一點光亮,紅紅的,眼尾流出點點的濕潤。

  在窒息中,顏一晴看著薄以澤模糊的臉,艱難的動動嘴角,“我最後說一遍,我沒出軌,你,信嗎?”

  “不信!”

  薄以澤一聲怒吼,在顏一晴耳朵裏,嗡嗡回蕩。

  顏一晴閉上眼,眼角流下一行淚,淚水沒入她的頭發裏,慢慢消失。

  “那……你真聰明,我真的……出軌啦,”顏一晴一動不動,也不掙紮,“還有啊,你一場車禍後,平平安安,我的確……失望呢。”

  薄以澤手上瞬間沒了力氣,根本捏不住顏一晴的脖子。

  他鬆開手,眼前朦朧虛晃。

  下一秒,一陣淩厲的拳風掃過顏一晴的臉頰,薄以澤一個拳頭,奮力打在顏一晴臉旁的位置。

  柔軟的大床,被打出一個拳渦,深深的往下陷落。

  “顏一晴,你這次,真的徹底惹怒我了,”薄以澤喑啞的說,“我不好過,你覺得,你能好過嗎?”

  顏一晴突然重新呼吸到清新空氣,沒有什麽準備,局促的大聲咳嗽起來,胸口也跟著大幅度起起伏伏。

  “咳咳,”她一邊咳嗽,一邊說,“我不好過,無所謂啊,這不還有你陪著嗎?你不也……也不好過!”

  薄以澤冷笑,“好,那就這麽互相折磨吧。”

  “現在,我就讓你真真正正的體會體會,我的怒火!”

  “撕拉——”薄以澤話音剛落,短暫寧靜的空氣裏,響起衣服撕裂的聲音。

  這道聲音,十分刺耳。

  顏一晴皮膚上涼涼的,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她終於睜開眼,一改方才的呆怔和無所謂,震驚的瞪著薄以澤,雙手護在身前,“薄以澤,我是孕婦,你瘋了嗎!”

  “在我這裏,你就是孕婦,就不可以。在雲頌那裏,是不是這就成情趣了?嗯?”

  顏一晴把牙齒咬得咯噔響起,她死死護住自己。

  防範薄以澤的同時,她尖聲說:“對,你說得太對啦!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麽我想的東西,你都清楚呢,薄總好聰明,好厲害!”

  薄以澤笑了,他看著顏一晴防範意味十足的動作,眼神譏諷。

  他捏住顏一晴的下巴,一字一頓:“防什麽?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以為我會碰?”

  兩個人都瘋了,什麽話難聽,什麽話能傷人,便說什麽。

  薄以澤停頓幾秒,輕緩的摸摸顏一晴的臉,像最恩愛那會兒一樣捏捏顏一晴的臉頰。

  他笑著說道:“世界上,幹淨的女人多得是,排隊等著跟我有點關係,你算個什麽東西。”

  顏一晴聽到心碎的聲音,也聽到自己尊嚴碎落一地的動靜。

  原本,她不會心碎,不會被人罵髒,不會沒有尊嚴,這一切都是薄以澤害的。

  如果他不算計她,她不會認識,不會愛上這麽一個可怕的男人。

  薄以澤毀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