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你沒懷孕吧?
  江餘現都清楚,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但,那顆心……真疼。

  “南總監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江餘現臉色白上一分,喉結滾動兩下,邪肆一笑,“剛才,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你要粘著我呢。”

  “我最怕前任不要臉的糾纏我,阿霜,你清楚的吧,”江餘現笑了笑,伸了個懶腰,“還好你沒有。”

  南霜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會疼。

  不過,更多的是羞辱,疼,倒是次要的了。

  她涼涼的回答:“江總不必擔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江餘現擺擺手,“走吧走吧,跟前任呆久,有人會誤會的。”

  南霜抬腿離開,努力忽視心口的異樣,努力做到身姿優美挺拔。

  “誒,對了,”江餘現喊住她,盯著南霜的後背,表情悲痛欲絕,聲音卻十分輕慢,“咱倆最後一次,沒有閉孕措施,你沒懷孕吧?”

  江餘現明知故問。

  南霜腳步停頓,身形虛晃。

  她沒回頭,隻是低下頭,掃了眼小腹,諷刺的扯起嘴角。

  “放心,沒有。如果真有,我會立刻打掉,江總擔心過頭了。”

  南霜在心裏痛下了決心。

  這個孩子,她是真的不會留下。

  生下來,非但不是為了這個孩子好,反而,會讓孩子永遠活在痛苦中。

  江餘現這種父親,隻會給孩子,帶來羞辱。

  南霜撂下那些話,按下電梯開關,電梯門一開,大步跨進去。

  江餘現一直望著南霜,他清楚,南霜不會分給他一個眼神。所以,他肆無忌憚的望著她,眼神渴望而貪婪。

  電梯門關好,江餘現落寞的靠在牆壁上。

  他碰了碰胸口,那裏痛得麻木。

  江餘現低低的笑著,笑容苦澀。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還要苦的人嗎?

  很快,他的阿霜,就要打掉孩子了吧?

  江餘現真疼啊,疼到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份疼。

  從知曉病情開始,江餘現就逐漸熟悉這種痛楚,他早已麻木,如今,這副身體馬上要油盡燈枯。

  這份痛大概……持續不了多久吧。

  江餘現笑笑,現在不是他悲天憫人的時候啊,這次來公司,刺激阿霜打掉孩子是意外之舉,他是來找薄以澤的。

  江餘現遠遠就聽到,會議室裏嘈雜的動靜,擔憂的皺了皺眉,立即抬腳朝會議室走去。

  “不要廢話,”江餘現站在衛平麵前,跟衛平說,“前幾天,我助理跟我說,裏麵發瘋的家夥,住院了?還有昨天,車禍怎麽搞的?他這麽暴躁,又是怎麽回事?”

  衛平還是不敢說。

  “老衛啊,”江餘現拍拍衛平的肩膀,挑起眉頭,“你搞清楚,上頭動怒,首先遭殃的就是你。說說吧,除了我,其他人,大概不敢跟薄以澤多嘴。”

  衛平歎了口氣,略一思忖,壓低聲音,言簡意賅的將大概的情況,說清楚。

  江餘現全程張大嘴巴,太陽穴旁邊隱隱作痛,他食指抵在上頭,按壓兩下,“真的?”

  “這種事……”衛平幹咳,“我哪兒敢胡說啊。”

  “真他麽的刺激。”

  會議室裏,薄以澤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掀翻在地。

  他坐著的老板椅也被他踢倒,四個椅腿朝天豎起。

  薄以澤的教養,從來不允許他做如此喪失理智情緒外泄的事情。

  但是,薄以澤這次忍不了。

  他想崩了雲頌,也想掐住顏一晴的脖子,質問她……她怎麽敢出軌!

  結果,薄以澤兩者都沒做到。

  他怕顏一晴見血受刺激,還怕顏一晴扛不住他的狠戾,怕這個怕那個,帶著一身的怒氣來了公司。

  本以為,工作能讓他冷靜,誰知道,根本不行!

  薄以澤需要發泄。

  什麽狗屁理智,再不發泄,薄以澤真要去殺人了。

  片刻,光鮮整齊的會議室,淩亂不已。

  江餘現開門進來,目睹這淩亂的場景,有點咋舌。

  “滾出……”薄以澤惱火,抬頭一看,及時止住話頭,擰眉說,“怎麽來公司了?”

  這時候的江餘現,不該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偷窺南霜?

  南霜在臨城出差,江餘現該在臨城的,不是?

  薄以澤前幾天,收到下屬傳來的匯報,江餘現和南霜兩人的確在臨城。

  這幾天他忙,沒太關注江餘現的動向。

  想來……應該是南霜回來了,不然,江餘現不會回來。

  隻是……薄以澤擰眉,江餘現為什麽會露麵?

  江餘現嘖嘖兩聲,彎腰撿起文件,扔到桌子上。

  他又收拾起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頭,“想你了唄,就從F國跑回來。一下飛機,直奔公司就來。你倒好啊,這是怎麽了?”

  “封閉治療,這麽輕易就讓你出來?”薄以澤冷笑著,撚滅兩指之間的香煙。

  江餘現微愣,看了薄以澤一眼。

  幾秒後,他僵硬的哈哈一笑:“治療效果不錯,醫生允許我放放風。”

  說完,江餘現掃視會議室狼藉的環境,轉移話題,“走啊,陪你喝酒。”

  “你不要命了?”薄以澤擰眉,“我看起來,很脆弱,至於你跑一趟公司?”

  頭頂青青草原,能不脆弱嗎?

  江餘現撇撇嘴,在心裏想,但他不敢說出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江餘現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接過衛平遞過來的一提罐裝啤酒。

  “來吧,”江餘現關好門,啤酒提放在桌子上,脫下繁瑣的西裝,坐著會議桌,挑起眉頭,“你喝,我看著唄。喝點小酒兒,什麽坎兒過不去啊,我們又不是沒遇到過,難得想跳樓的事情。”

  薄以澤散去會議室的煙味兒,砰得一聲關上窗。

  跟江餘現對視兩秒,他扯掉領帶。

  然後,他坐在江餘現對麵的椅子上。

  像很多年前,兩個人一起創業、掌控薄氏集團的時候一樣,累了疲倦了,不管不顧的,對著吹酒瓶子。

  當時,薄氏管理層都是薄司肅的人,薄以澤行動起來,舉步維艱,整日整日累得跟狗一樣,喝紅酒太高雅,不爽,跟江餘現兩個人,就靠著啤的度過那段時間。

  外界傳聞,他接手薄氏後,輕飄飄帶領集團走上巔峰,是天生的商人,商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