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能得償所願,出一口惡氣
  管家在門口守著,沒發生料想中的爭執,他實在是驚奇。

  他走到薄先生身邊,而且還發現他嘴角帶笑,輪廓柔和的樣子,管家差點以為,自己在夢中。

  夫妻倆都動刀子了,這……這就和好了?

  薄先生跟薄太太之間,真是讓人揣測不透啊。

  “有事?”薄以澤餘光掃到管家,恢複一副冷漠的模樣。

  管家忙說:“薄先生,地下室的保鏢說,那位葉小姐,今天早晨醒來後,精神狀況不太好。似乎是已經……呆傻,一個勁兒的用頭撞牆壁。”

  “是嗎?”薄以澤輕飄飄的說,“安排心理醫生,給她看病。”

  “啊?”

  “看完之後,繼續招待著點。”薄以澤往下扯了扯領帶,姿態恣肆,“記住,人,必須好好活著,並且要精神正常的活著,要作為一個正常人,接受一切折磨。”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輩子都在地下室裏,接受非人的折磨,一輩子都要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永遠永遠,清清醒醒的為曾經的所作所為後悔,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管家感受到薄以澤身上陰鷙的戾氣,不禁一顫,腰彎得更為恭敬,“是的,薄先生。”

  “等等,”管家轉身往外走,沒走兩步,薄以澤喊住他。

  管家轉過身:“薄先生,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薄以澤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右邊手臂抵在沙發扶手上,撐著腦袋。

  他閉著眼,輕啟薄唇:“明天中午,把人轉移到花園洋房的地下室。”

  管家熟悉薄以澤每一處房產,他記得,花園洋房那套房子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並不是特別好。

  葉冰雅如果在地下室被折磨,樓上的人是能聽到動靜的。

  而住在花園洋房的人,是唐又欣小姐。

  薄先生這一招,夠狠的。

  雖然,他沒像處理葉小姐一樣處理唐小姐,但,唐小姐過得也不會安生到哪裏去。

  精神的折磨,有時候更為可怕。

  管家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明天中午送去。

  明天,唐小姐不是要訂婚嗎?她還會回花園洋房嗎?

  這……薄先生究竟要不要懲罰唐小姐呢?

  “不該揣摩的,不要去想。”薄以澤淡淡開口,“按吩咐做事就可以了。”

  管家後背一涼,趕緊收斂心神:“是的,薄先生。”

  “管家,人如果跑了,你該承擔什麽後果,你能想到的。”薄以澤聲音壓得很低,“提高警惕,腦子放清醒,懂?”

  “是,是的……薄先生,您放心。”管家額頭冒汗,嘴裏發幹,明明是輕得不能再輕的話,他卻聽得兩腿顫顫。

  薄以澤擺擺手,眉頭似有若無的擰著,若有所思。

  管家麻溜的離開。

  樓上,顏一晴洗漱完畢,去衣帽間換上一套孕婦家居服。

  手機嗡嗡一震,進來一條消息。

  顏一晴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拿起手機。

  是她小號上的消息,雲頌發來的,問她有沒有找到視頻。

  顏一晴思忖幾秒,回複說:“雲總,很抱歉,視頻沒有找到,這段時間,勞煩雲總費心了,希望明天雲總能夠得償所願,出一口惡氣。”

  花園洋房外,黑色超跑裏,雲頌看過顏一晴的消息,揚起眉頭。

  幾秒後,他揚起的眉頭緩緩落下。

  他動動手指,安慰顏一晴:“沒拿到是正常的,從薄以澤手中拿走些東西,的確費勁。”

  “謝謝。”對方疏離禮貌的回他兩個字。

  雲頌不免產生失落的情緒,心裏空曠一片。

  他在輸入框裏打下好幾行字,最終,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他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他手裏的證據都拿不出手,不能幫她送唐又欣入獄。

  深吸一口氣,雲頌緊攥住手機,閉上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好一會兒,他才下了車,去推洋房的大門。

  門還沒推動,雲頌聽到裏麵的爭吵,他略微一停。

  房間裏,一個陌生的女人正在尖銳的大喊:“說好給我錢,錢呢!你這個騙子,你害得我好苦啊!”

  接著,便是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雲頌眼珠子轉動兩圈,推門而入。

  就見,一個全然陌生的女人,正在跟唐又欣撕扯,唐又欣根本沒有什麽攻擊力,完全被中年女人壓著打。

  “阿頌!”唐又欣的衣服淩亂,頭發亂七八糟,脖子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眼中一汪眼淚要掉不掉,楚楚可憐,“救我啊,救救我。”

  如果是早先,雲頌早被這樣的唐又欣,牽引出滿心的疼惜。

  如今嘛……

  雲頌在心裏冷笑,能拖一分是一分,恨不得有人能撕破她這張虛偽的臉。

  “救你?”女人扯著唐又欣的衣領,惱火罵道,“誰救我啊?誰救我的小乖孫!”

  “嗚嗚嗚阿頌,阿頌救我。”

  “住手!”時機差不多,雲頌大步上前,抓住女人的肩膀,一腳把人踢開,然後彎下腰,把唐又欣抱起來,急急問道,“怎麽回事?”

  “阿頌,阿頌你來了,”唐又欣撲在雲頌的懷裏哭,豆大的淚珠打濕雲頌的衣服,“我好疼,這個人瘋了,她瘋了,不停的打我,跟我要錢。”

  中年女人就是酈園的修剪工芳姐,剛被送過來時,她還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唐又欣能給她錢。

  結果,直到今天,芳姐才發現,唐又欣就是糊弄她的!

  她忍不下去,不得不跟唐又欣動手,她要錢啊,她得給孫子治病。

  “瘋?你才是瘋子!你讓我把主人家的車閘毀掉,你這個狠心腸的毒婦!”

  芳姐癱坐在地上,惱紅了臉,她大聲叫嚷,“我為什麽跟你要錢,還不是你答應給我的!雇人辦事,還有不給錢的道理嗎!”

  雲頌腦子靈活,芳姐三兩句話,他就把事情理順了。

  頓時,雲頌便覺得厭惡。

  蛇蠍毒婦,不過如此。

  “阿頌,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唐又欣哭哭啼啼的,埋在雲頌的懷裏,“自從決定跟你在一起後,我就把以澤派來的傭人撤走,誰知道,這個人不走,還敲詐勒索我。我不給錢,她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