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說過校服婚紗,結婚生子
  他牽著南霜往圖書館去,一邊走,一邊說,“算了,男生也多,我吃醋。”

  江餘現眯著眼,好像回想起什麽,悶聲冷哼,“當初,某個不長眼的,當著我的麵送你情書,艸。”

  南霜不知該說什麽,她做不到江餘現如此熟稔,就如同……兩個人從來沒分手一樣。

  她沉默不言,聽著江餘現絮絮叨叨,不知不覺就到了圖書館。

  江餘現不知從哪裏弄來兩張校園卡,遞給她一張,滴答一聲,他倆便進入圖書館。

  年輕的學弟學妹,跟當初的他們一樣,懷揣著夢想,孜孜不倦的汲取知識。

  瞧著一張張稚嫩的臉,南霜的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字——

  “少年不識愁滋味”。

  融入這樣的環境,南霜覺得自己也年輕了。

  她撒開江餘現的手,淡淡說了句等我一下,便去書架找了兩本書。

  折返回來後,她遞給江餘現一本。

  然後,她便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翻開書頁。

  她看得認真,曾經的舊時光,清晰如昨。

  江餘現趴在桌子上,一瞬不咋的盯著南霜的側臉看,怎麽看都看不夠。

  南霜被他煩死,她微微側臉,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別看。

  江餘現笑得賴皮。

  南霜把書豎起來,擋在江餘現麵前。

  江餘現直接把書抽走,驟然湊過去,親上南霜的唇,甚至還大膽的吮了一口。

  四周全是翻書的聲音,“啵”得一聲脆響,另類又清晰。

  南霜的臉快炸了,咳了一聲,欲蓋彌彰的奪走那本書,擋住臉前。

  江餘現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南霜盯著麵前的字跡,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麵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她看到曾經的南霜跟曾經的江餘現,就是這樣打打鬧鬧。

  每次來圖書館,江餘現總是這副樣子,仗著腦瓜子聰明,也不看書,專門搞襲擊,當庭廣眾下偷親她。

  南霜痛苦的閉上眼。

  “這是什麽?”

  聽到江餘現的詢問,南霜睜開眼,就見江餘現彎腰撿起一個書簽。

  書簽上是一幅熟悉的畫,江南水鄉圖。

  南霜一愣,這是……她畫的,下麵落著她跟江餘現的名字,名字中間是一顆心。

  南霜眼熱得厲害,伸手便要去搶。

  江餘現早已舉高,他點點自己的唇,壓低聲音,“親我一下,我就給你。”

  “你還給我!”書簽上那幅畫一筆一觸,書寫她的愛,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諷刺。

  南霜的眼睛瞪得溜圓,撲向江餘現,抬手去勾。

  江餘現牢牢的箍住她的手,笑著站起身,戲謔的去撓南霜的手心。

  南霜手癢,觸電似的把手抽出。

  江餘現一副‘你中計了’的表情,勾了勾南霜的鼻尖,轉身離開。

  走了沒兩步,他轉身,伸手點點南霜,點點桌子上借來的兩本書。

  有病。

  南霜將兩本書放回書架,咬著牙去追他。

  人早跑了。

  從圖書館出來,她氣得四處張望,突然有一雙修長手臂伸出來,從後方環住她的腰。

  南霜往手臂的方向看了一眼,耳垂被江餘現趁機叼住。

  頓時,一股電流在她耳朵附近流竄。

  南霜猛地回過頭,豈料,江餘現跟算計好一樣,俯下身,精準的捕捉到她的唇。

  鼻尖頂著鼻尖,眼睛對著眼睛,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江餘現眼中的愛意,如一張大網,密密麻麻的綁縛住她。

  南霜被挖空的心口,開始漏風,疼得要命。

  不知不覺的,她眼眶泛起一圈紅。

  江餘現喉結滾動,心裏同樣的痛著,他壓下嗓子裏的苦澀,強迫自己別開臉,變魔法一樣變出一包魚食,“走,去小湖邊看魚,”

  “哦。”南霜被他拉著手,跟在他身後。

  從楊柳依依的小湖邊喂魚,到去寬闊活力的籃球場,看江餘現打籃球,再到曾經吐槽過無數遍的餐廳,吃熟悉味道的麻辣燙……

  再一起去聽老教授講課,最後,從階梯教室出來,一起迎著夕陽往校門外走……

  夕陽西下,日薄西山,好比他們的感情,馬上就要徹底死掉。

  南霜一直任由江餘現牽著手走,在他的身後,她安安靜靜的。

  但馬上踏出校門時,她腳步一抬,迅速又放下。

  她踉蹌著,慌亂的,向後退了一步。

  然後,南霜再也忍不下去,止不住的開始狂掉眼淚。

  這憋了一整天都沒掉下來的眼淚,這個時候,嘩嘩的開始流。

  很突然,猝不及防,她洶湧的掉著淚珠。

  她在距離江餘現一步之遙的地方,一動不動。

  南霜不敢哭出聲,隻有狠狠的咬著下唇,眼淚流到嘴裏,苦澀無比。

  江餘現不用回頭,便知道南霜在落淚。

  而且,服用的止痛藥過了藥效,胃部痛得厲害,心更是撕開一樣痛。

  “為什麽?”南霜顫抖的吐出一口氣,艱難的問出最想問的一句話,她努力平複心情,讓自己問得冷靜一點。

  可惜,她做不到,她重複問他,“為什麽出軌啊,江餘現。”

  她的聲音哽咽,即使不說話,也是一聲聲不停的嗚咽著。

  南霜從來沒當著江餘現的麵這麽崩潰過,當初,捉奸在床,她也是很冷靜的轉身離開。

  但今天,在京大的校園,這個每一處地方都帶著他們愛情回憶的地方,她做不到平靜。

  “你告訴我,”南霜艱澀的問,“我哪裏……對不起你?我性子是冷,可我把最溫暖的一切,都給了你。我們多少年了,抵不上你跟夏錦詩的幾個月嗎?”

  “我把心掏給你,你曾說過會好好珍惜,可你現在,為什麽一腳接著一腳,踩在上麵?”

  “你說過校服婚紗,結婚生子,到頭來,全是笑話。”

  南霜充滿恨意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江餘現的後背,“你說話啊。”

  她的聲音有點尖。

  江餘現隻覺得一團火在燒灼他的心,他疼得說不出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身體的病痛到極點時,他會麻木,心痛到極點,他必須忍,必須受著。

  他的姑娘,一聲聲的質問,比刀子紮入心髒還致命,簡直是一刀刀淩遲著他。

  江餘現身上的肌肉酸痛,雙腿無力,嗓子裏上湧著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