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孩子不重要,你重要
  薄以澤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秒,最後長歎了一口氣,低頭吻住了她。

  他雖然近乎凶猛,但手上的力道,卻是鬆了不少,而且非常的老實。

  顏一晴見他沒有亂來,心裏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算是躲過去了。

  薄以澤隻能通過這樣來解渴,長長的一記深吻結束,可是他身上的熱火,非但沒有下去半點,反而越發的囂張,快要將他席卷。

  隔著浴袍,顏一晴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溫度,在不斷地上升。

  她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激發了薄以澤的本能。

  “那個……”她說,“要不,你去衝個冷水澡吧。”

  “隻能這樣了。”

  顏一晴再次強調:“節製,節製。”

  薄以澤低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頭發的香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靠著。

  顏一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能僵著身體,不敢亂動。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答應過不強迫你,我就會做到,不用緊張。”

  雖然吧,薄以澤這個人不怎麽樣,但還是挺有風度的,不會出爾反爾。

  顏一晴慢慢放鬆下來。

  “或許……是我之前做錯了太多。”薄以澤說,“而我現在才意識到。”

  顏一晴有點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之前做錯了太多?他做了什麽?

  沒等她繼續深想下去,薄以澤又說道:“你對我有防備,暫時無法全身心的接納我,都是我的錯。”

  “薄以澤你……”

  你沒發燒吧??說什麽胡話?居然承認錯誤?

  “之前吵架的時候,我還強行的腰了你,不知溫柔……”他歎了口氣,把她抱得更緊,“對不起,讓你留下陰影了。”

  顏一晴這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

  “都……過去了。”她輕輕開口,“以後你對我好就行。”

  “嗯。”

  “我等你可以重新接納我。”薄以澤說,“不管多長時間,我都等。”

  他的話音裏,有著明顯的堅定。

  不管多久,都等?真的嗎?

  顏一晴沒忍住,問道:“可是,我們不是在備孕,準備要孩子嗎?如果你這樣等我的話,孩子就……”

  “孩子不重要,你重要。”薄以澤回答,“慢慢來,不急在這一時。”

  顏一晴卻是越發的看不懂薄以澤了。

  孩子是他娶她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現在竟然說,她比孩子重要!

  薄以澤怕是真的發燒了吧!

  顏一晴想了想,還是大膽的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溫度正常啊……

  薄以澤低笑了一聲,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我沒發燒,我很認真,晴晴。”

  其實,顏一晴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薄以澤用這樣磁性沙啞的低音炮喊她……晴晴。

  太想讓她沉溺了,太想讓她再多愛他一點了。

  可是,愛上薄以澤,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樣下去的話,遲遲懷不上孩子……”

  “我有信心,你不會一直都不接納我的。”

  “好吧。”她說。

  薄以澤抬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偷了個香,才起身下了床。

  他的襯衫,被壓出了褶皺,身形高大,腿還長。

  顏一晴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瓣上。

  剛才那個吻……她感覺到了愛意。

  不是之前的發泄和占有,而是真切的愛。

  薄以澤怎麽會對她有愛……

  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顏一晴一想到,他現在是在衝冷水澡,忽然就樂了。

  她抱著被子,笑得像個傻子。

  原來和薄以澤這樣和平相處,他對她溫柔以待,是這樣的幸福啊。

  雖然這種幸福,短暫,虛妄,隨時可能消逝,但這份快樂,卻是真真實實的。

  薄以澤足足衝了二十分鍾的冷水,才從浴室裏出來,發尖上還在滴水。

  見顏一晴笑得那麽開心,他從鼻腔裏溢出一聲冷哼:“還不睡?”

  “等你一起睡啊。”

  他這緊繃的臉色,馬上就因為她這一句話,舒展開來。

  顏一晴突然發現,其實這男人,還真的挺好哄的。

  隻要願意騙他,讓著他,什麽事都解決了。

  她起身,從他手裏接過毛巾,給他細細的擦著頭發:“吹幹再睡,不然的話,容易落下頭疼的毛病。”

  “你給我吹。”

  “好,誰讓你是自家老公呢。”

  薄以澤在床邊坐下,顏一晴跪坐在他身側,拿著吹風機,細心的幫他吹著頭發。

  吹風機的嗚嗚聲,傳遍主臥的每一個角落……

  這畫麵,溫馨而又愜意,還十分養眼。

  薄以澤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張行走的畫報。

  夜,逐漸深了。

  而薄家老宅,薄司肅的房間裏,燈光明亮,窗簾卻拉得嚴嚴實實。

  除去坐在輪椅上的薄司肅之外,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餘安默,幫我把桌上的相框拿來。”

  “自己拿。”被點名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雙手抱臂,“裝殘疾裝上癮了?”

  “你就不能當我是殘疾?”

  餘安默哼了一聲:“我看你再這樣坐下去,不是瘸子遲早也得變瘸子。”

  “那就正好,省得我再裝了。”薄司肅回答,“還要擔心哪天露餡。”

  “在我麵前你都裝得這麽好,奧斯卡影帝非你莫屬。”

  “行吧。”薄司肅歎了口氣,“我自己拿。”

  隻見,薄司肅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毯子,起身朝桌子走去。

  他步伐穩健,哪裏還有半點殘疾的樣子?哪裏還需要借助拐杖?

  餘安默說道:“裝久了,連自己都要騙過去了,薄司肅。”

  他隻是笑,沒說話,拿起相框,指腹輕輕的摩挲著照片裏的女人。

  照片裏,她明眸皓齒,眼睛帶笑,彎成了月牙兒,頭發微微淩亂,正蹲在花園裏澆水施肥,還戴著手套。

  薄司肅現在還記得,她發現鏡頭的時候,先是錯愕,隨後就是像現在這般的笑……他按下了快門,定格在了這一刻,永久的保留了下來。

  女人這模樣,真算不上精致,因為是他偷拍的。

  可正是這張照片,撐著薄司肅,度過了多少個夜晚。

  “她已經死了,你拿著照片再怎麽看,她也不會回來。”餘安默看著他,“而你,雖然還活著,但跟死了有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