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勞資在給你比心
  裴府

  楚汐醒來,還泛著些許迷糊,可實在被窩太舒服,她連動都懶得一動。

  女子媚眼微睜,裏頭含著水霧,她怔怔的還不大清醒,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意識回神,這才眨了眨眼。

  她半撐起身子,這會兒將近黃昏時分。夕陽墜了下去,餘暉染紅了半邊天。

  書房的光線倒也不算暗,也沒至掌燈之時。

  楚汐不曾想,這一睡就如此之久,到底睡的舒服,身子的不適感也褪了大半。

  她抬眸望去,男子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清雅矜貴的執筆。楚汐的方向看過去隻能堪堪瞧見他半個側顏,和精致的下頜線。

  男人無疑是俊的。

  楚汐撇撇嘴,若換成先前,誰能想到,她會和裴書珩在一起。

  待嫁前的恐懼到底被如今瞧見那本書後的滿腔歡喜所取代。沒有意外的,她不得不承認已經期盼和裴書珩的往後餘生。

  “在想什麽?”耳畔傳來聲響,楚汐還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那股熟悉的鬆香木清香早已充斥鼻尖。

  下一瞬,鼻間就被人不輕不重的點了點。

  楚汐抿了抿唇,看著移步來此的男人。她用手比了比心:“感受到今日份的喜歡了嗎。”

  裴書珩奇怪於她的手勢,正要說話,就見楚汐撲了過來,用手捂住他的唇。

  凶巴巴道:“說!感受到了。”

  楚汐總覺得裴書珩要說的,是她不想聽的。

  男子定定的看著她,眼裏緩緩有了笑意。

  等楚汐收手時,他終於找回了聲音:“都嫁人了,還那麽孩子氣。”

  楚汐:果然是她不想聽的。

  勞資在給你比心!

  你他媽說老子幼稚。

  靠!

  楚汐無處吐槽。

  心裏正罵著這不解風情的男人。耳邊又響起男子如玉的嗓音。

  “孩子氣便孩子氣吧,左右我也認了。”

  楚汐忽略前麵一句話,不好意思吐槽了,她有些不自然的和裴書珩拉開距離。

  小臉有些紅,她佯似鎮定。

  “爺的嘴就像摸了蜜似的。”

  “嗯,那你要嚐嚐嗎?”

  楚汐:臥槽,這是對我的邀請嗎。

  誰會這麽臭不要臉的親你啊,想的真美。

  正想著,她目光落在男子略薄的唇瓣。

  像是收了蠱惑般靠近,再靠近。

  繼而,貼了上去。

  男子的唇很軟。

  可遊離她全身時,又那麽炙熱。這是楚汐的第一反應。

  她很快退出來,不以為然,以頗多經驗,略人無數的語氣道:“哦,也就那樣。”

  男子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梨渦處:“是嗎?”

  楚汐正要接話,腰間卻被禁錮,她甫一抬頭,男子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梨渦之處。

  楚汐已經有所察覺,裴書珩很是鍾情她這裏。

  她下意識緊緊捏住男人的衣領。

  裴書珩淡淡道:“甜的。”

  若換成旁人,早就被這句話撩的沒了魂。

  可楚汐是誰,紅撲撲著臉,氣勢很足:“你才知道啊!”

  ——

  韓知藝把裴幼眠送到了裴府門口,便要走。

  裴幼眠抱住她的胳膊:“你不去見嫂嫂嗎?”

  韓知藝還有事,不好逗留。當下道:“有什麽好見的,還不是兩隻眼一張嘴。”

  裴幼眠隻好放了手,楚汐在她眼裏千好萬好,聽了這話,即便覺得不對,她也沒去反駁。

  韓知藝好不留戀的衝她搖搖手,扭頭就走。

  裴幼眠見人走遠,這才人小鬼大的歎了口氣。兩手負在身後,搖頭晃腦的跳著台階。

  還不忘抽空與拂冬交談。

  “嫂嫂說韓姐姐就快成親了,可她還被人欺負,幼眠很難受。”

  拂冬:從揮鞭子的那股狠勁,我真的看不出來,韓姑娘會慘。

  她卻不曾說什麽,跟在裴幼眠身後,一同入了府。

  回蘅蕪院時,半路遇見了堵在路上的阿肆。

  拂冬見他神色好轉,便很快移開目光。

  果然,她的醫術不會出現意外。

  裴幼眠歪著腦袋:“阿肆,你是找我嗎?”

  阿肆赫然道:“姑娘,我找拂冬。”

  若是放到先前也就罷了,可偏生這個空檔,裴幼眠當下護犢子的把拂冬攔在身後。

  “不行。”

  她頭頭是道:“六娘說了,拂冬這會兒都相看了人家,就該與旁的男子保持距離。”

  六娘還多次勾重點——尤其是阿肆。

  阿肆臉色有點差。

  自己做的孽是要自己償還的。

  他沉重的歎了口氣:“拂冬,你選定那騫北了嗎?”

  那倒沒有。

  拂冬仔細的去想。

  騫北近些日子與她比武,次次照扶,甚至覺得她是女流之輩比試也極為不上心。

  騫北不花真本領來應對,好強的拂冬很是挫敗,甚至每次去見騫北,都沒精打采的。

  她沒說話,阿肆的心一緊。

  “你真對騫北有了兒女私情?”

  拂冬:“不曾。”

  “那你會嫁與他嗎?”阿肆問這話時,手心都在冒汗。

  拂冬不明,府內的那些傳聞都沒了大半,阿肆怎還對她的婚事如此上心。

  不過,她是個老實人,沒有隱瞞道:“在考慮。”

  阿肆臉上一喜:“那你看我怎麽樣。”

  拂冬深深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這阿肆許是怕她這婚事不成,還會繼續影響他的名聲,故意試探。

  於是,拂冬很是安穩人心道:“那我還是嫁騫北吧。”

  阿肆哭了。

  他正想抽自己兩巴掌。

  “對嘛!這騫北哪哪都不差,我覺得與你相配的很。”六娘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她看著阿肆哭喪著臉,咯咯直樂。

  六娘無視阿肆,來到拂冬跟前:“這姻緣的確是個奇妙的事,我近日就碰見一個,先前不珍惜,如今後悔不已,拂冬,你來說說,這種人是不是欠。”

  拂冬實在不明白六娘與她說這些作何,不過她深思一二,很是認同道:“這種人忒傻。”

  阿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六娘吃吃一笑:“拂冬,若你是那姑娘,可會與這傻子成親。”

  拂冬麵無表情:“不會。”

  六娘一拍大腿,而後看向阿肆,在往他心口插上一刀:“哎呦,你這孩子身子剛好,怎麽臉色依舊如此之差。”

  阿肆: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