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沉重的六十五度角望著窗外
  剝就剝吧,可一手的碎屑,就裴書珩那龜毛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吃上一口。

  寧虞閔氣笑了,裴書珩還嫌棄:“不吃就不吃,我皇伯伯都不曾吃上一口我剝的核桃。”

  楚汐:“哦,那他可真幸運。”

  寧虞閔:……

  兩人正鬥著嘴,一旁良久就不曾說話都裴書珩不由攏了攏眉心。

  “寧世子,你要一間雅間也不在話下,何必待在此處,尋份清靜不好?”

  寧虞閔沒想到裴書珩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吃他親手剝的核桃也就罷了,還想著把他支開。

  少年威風凜凜,高傲的不行:“我就不走,我就喜歡和你們待著。”

  清靜?他就是鬧騰本源。

  這夫妻兩莫不是要說體己話?

  那他怎麽就聽不得了?

  寧虞閔想到要成親,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他嫌女人麻煩,實在不知如何與他們相處。

  如今能在裴書珩這裏學學也好。

  “喂,裴書珩,你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別的不說,寧虞閔還真想看看裴書珩挫敗的臉色。

  楚汐:???總覺得全世界都在催生。

  寧虞閔問完這些,還略帶挑釁:“可別到時候我成了親,你這還沒動靜。”

  裴書珩勾了勾唇,寧虞閔會這麽問,還不是最近朝中的輿論。

  隻可惜,他要失望了。

  “裴某家事,不勞世子操心。”

  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手裏的玉扳指:“世子這個年紀,的確該娶妻了。”

  寧虞閔若真想成親,也不至這會兒還沒有人暖被窩。

  他可是挑剔的很,寧王妃就差把全京城的貴女送到他跟前,可他總有不滿意之處。

  這樣的人,娶妻?

  裴書珩可不信。

  ——

  顧晚棠就是在這一刻闖進來的。

  她跑的很急,這會兒說話都帶著喘。女子環顧四周後,眸子略顯晦暗。

  楚汐順著聲源處看去,帶看清來著麵貌,當下有些震驚。

  而後,是更大的震驚。

  顧晚棠在問:“章燁呢?”

  她這麽一提,寧虞閔這才想起章燁許久不曾見著了,畢竟是一起揍過人的兄弟,可很明顯對方這些日子在躲他。

  隻要他去尋,得到的永遠是小廝的一句:“我們公子在忙。”

  忙什麽?

  寧虞閔後又得知,章燁有了新友。

  還一起做起了生意。

  小霸王找不到人一起揍魏狄了。挺遺憾的。

  他眼皮一抬,看著眼前的女子,他並不識,隻當是章燁在外留的風流債。

  寧虞閔:“可能死了吧。”

  楚汐瞪他一眼:“世子慎言。”

  她不知顧晚棠怎麽會跑這一趟,可見她眉宇間染上幾許焦急。

  話畢,她正要回複顧晚棠,這才發現。

  好巧哦,她也不知道。

  她就從裴書珩嘴裏得知,章燁今晚有行動。

  所以,她隻能眼巴巴的看向裴書珩。

  裴書珩也的確知道,他淡淡道:“右拐,一直走到頭,姑娘若是現在趕過去,沒準他還在。”

  那是間鮮少有人去的地方,是一間倉庫。

  顧晚棠得了這句準話,當下留下兩字:“多謝。”

  便徑直離去。

  看著她走遠,楚汐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找章燁是什麽意思?”

  裴書珩輕睨她一眼:“不知。”

  可找章燁,沒準是件好事。

  楚汐托著下顎惋惜歎了一聲,她都準備顧晚棠沒有反應,就幫著章燁搶人了。

  她幻想中的蠻不講理的氣勢來前還好生一番醞釀,白折騰了。

  ——

  寧虞閔全然不知他們在打什麽啞謎,聽的懵裏懵懂。

  他翹起二郎腿,努力去回想,驀地想起了什麽。

  章燁之所以同他一起教訓魏狄,可不就是為了一個姑娘。

  而那姑娘不就是那個曲情麽!

  方才那個不會就是吧!

  聽著,章燁那廝也在。

  寧虞閔難以置信:“不是,章燁那家夥,別是還沒死心吧。”

  小霸王不能理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栽在一根草上。他小霸王的朋友,就該和魏恪那般,何患無妻!!!

  他支著腿,吊兒郎當的玩著腰間的黃金彎刀。

  “你們這些人,就是些死心眼的,若換成我,一個不喜就棄了。”

  裴書珩實在嫌他聒噪,男子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他不緊不慢的說著:“世子說這些未免太早。”

  畢竟,他連想要棄的對象都沒用。

  裴書珩話隻說了一句,可在場的心裏不由的接了下去。

  寧虞閔總算不說話了。

  他有點憂傷。

  他沉重的六十五度角望著窗外。

  ——

  靳霄尾隨胥禦離去,見人馬不停蹄的離去,這才懶洋洋的要回那間倉庫。

  章燁能引導胥禦離開,也算是徹底打碎了他們的計劃。

  隻要不出變故,他就算飛,也飛不回來。

  這場請君入甕的拍賣會也不知會不會因他離去而如期舉行?

  若是停止,以胥禦的警惕,定然會留有心眼。

  ——怎麽就這麽巧?他一走,就不辦了?

  這並不是那些人想要的。

  可不停止,豈不是在場的隻要能花錢,就能買下?

  也不知章燁這廝怎麽打算的。

  靳霄慢悠悠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有女子軟軟的身子貼上來。

  “公子,你怎麽沒人陪呢,可要歡兒為您斟酒?”

  靳霄冷眼看著這不知所謂的女人,正要說一個‘滾’。

  就聽一旁冷清至極的嗓音讓他冷了一半的心。

  “靳公子好興致。”

  舒鈺白紗遮麵,獨倚一側,火光照耀之下,那堪堪隻露出雙目似一泓清水。

  這種日子,她一女子原不該露麵於此,可今日與賭坊有長期合作的酒樓當家在此,她得過來談事。

  可剛來,就見靳霄被女子撲了個滿懷。

  靳霄:!!!

  他平素要見舒鈺一眼,都難的不行,可好死不死,這個空檔,她俏生生的立在一旁。

  靳霄腦裏倏地閃過一句話。

  ——這是命嗎?

  他連忙推開那女子。

  “哎呦,公子,你弄疼我了。”名喚歡兒的女子嬌滴滴的出聲。

  靳霄再不見平時的懶散,連忙追上舒鈺。

  “我和她沒關係,你莫誤會。”

  靳霄是什麽人舒鈺再清楚不過。就算他人在醉鄉閣,舒鈺也不會生出他是來尋姑娘的猜測。

  “你又是來談生意?舒鈺,你到底是姑娘家,這種地方日後還是少來為妙,若真的推不了,不若叫上我陪著。”

  說到這,靳霄難過了。

  “舒鈺,你怎麽沒答應我的提親,你連我都看不上,你可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