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楚汐繡的,也算湊合
  鈺旭桀又是個愛誇大其詞的,何況,他一心想看裴書珩變臉。

  “這魏恪也是神秘,他不曾出事前倒是個開朗少年,不然也不會和寧虞閔結交。”

  那時,魏恪的名聲可是響當當的,就連皇子鈺旭堯和魏恪走在一會兒,世人都是看見的第一個都是魏恪。

  那時鈺旭桀人微言輕,曾有次被鈺旭堯堵著一番冷嘲熱諷,也是魏恪解的圍。

  曾可想,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魏恪這人因著身子緣故,整個人都沒了朝氣,鈺旭桀還想著把人招到麾下,奈何對方就是想死。

  鈺旭桀倒是奇怪,魏恪怎和裴書珩的夫人,有了瓜葛。

  “書珩,你看看你整日一個表情全然沒有脾氣的模樣,莫說姑娘,就連我看著都累。”

  “你就不怕你那夫人厭倦了你?看,魏恪都來送信了。”

  裴書珩麵色淡淡,半垂著頭,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過,再抬頭時,又是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樣。

  他早就從楚汐嘴裏聽過魏恪幫忙查事,可聽鈺旭桀談起,心裏總歸還是不舒服。

  “殿下多慮,我與夫人情投意合。”

  祁墨聽了這話,他見過裴書珩和楚汐的相處模式,不由嘴角笑意加深,卻不言語。

  鈺旭桀不知這些,但他知道,裴書珩對他那夫人很是上心。不然也不會多次拒絕那些官員送上門的女子。

  鈺旭桀沒想到,料想的場景沒出現,卻吃了一把狗糧。

  “夠了,知道你夫人對你一心一意,你對你夫人深情不改。”

  說著,他忍不住對著祁墨吐槽:“真的是,就沒見他有過別的表情。活的像個糟老頭子。也不知道他在他夫人麵前可還是這幅德行。”

  祁墨聞言,低低笑出聲。

  “這自然是不一樣的。”

  說到這,他不由一頓,想起前些日子得知的一樁事,麵色不由變得凝重。

  不過卻是沒說,硬是忍著。

  鈺旭桀察覺出他的不對勁,他瞅了眼天色,如今還早。不由出聲詢問。

  “怎麽,你可是有心事?”

  祁墨當下搖頭:“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這些日子歸家少,娘子惱了。”

  鈺旭桀聽此,當真了。

  這些日子禹帝正給他挑著皇子妃,女子都是麻煩,鈺旭桀無意成親,可實在拒絕不了。

  看看祁墨說的,女子會生氣,會和你鬧,反倒影響大業。

  祁墨的娘子是他表妹,聽說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裴書珩與他娘子更是恩愛。

  他卻要娶一個人長相都不知曉的女人。鈺旭桀說到底是羨慕的。

  可他心有大任,他很清楚,他要娶的不是娘子,而是她能帶過來的勢力。

  鈺旭桀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麽。

  “真是麻煩,在外已經夠累了,回去還要應付娘子,你也是不容易。”說著這話,他其實有些酸。

  裴書珩終於動了動唇:“二殿下,您不懂。”

  祁墨跟著回道:“甘之如飴。”

  鈺旭桀:得,我不懂你們成了親的,你們牛掰。

  重要的事也談的差不多了,裴書珩也不想繼續呆著。他溫吞的玩著指尖都玉扳指。

  “二皇子可有旁的要緊事?”

  鈺旭桀眼前有一本千字文,裏麵都是他空閑時隨意畫的,看著紙張,不知情的定會認為這本書被他翻閱了無數次。

  看看,紙張都要泛黃了。

  瞧,這圈圈點點的,一頁將近被畫了四分之三的,都是二皇子不認識的。

  他把手搭在千字文上:“走吧走吧。”

  他還得忙著繼續塗塗寫寫,迷惑那些人呢。

  裴書珩和祁墨一前一後出來,一同上了馬車。

  這幾次出門,到底還需要謹慎。送他們離開的是鈺旭桀手下的暗衛。

  是個架馬的老手,卻因在一次事故中耳鳴之症。除卻大聲說話,他一般都聽不見。

  因此,剛在馬車上坐定,祁墨便無所顧忌的出聲。

  “裴兄,有一樁事,我想了又想,該與你說一聲。”

  雖然是裴家夫妻之間的事,祁墨也不想摻和太多畢竟不適合,可到底楚汐與他娘子交好,又是他的恩人。

  裴書珩麵色沉靜,從祁墨在先前說什麽俞殊敏惱,他就覺得祁墨隱瞞了什麽。

  俞殊敏他見過,在祁墨麵前溫溫柔柔的,可不像是會衝他發脾氣的。

  “但說無妨。”

  他這般,祁墨也沒了顧忌。

  “我這些日子一直調查著鄭榮,胡嚴二人,卻調查出令夫人的一樁事。”

  他頓了頓,略一思忖,想著用什麽言辭來說,最不冒犯。

  裴書珩聽到這裏,眼眸加深。視線淡淡的落在祁墨身上,等著他的下文。

  “在裴兄前些於二皇子去江浙一帶調查販賣私鹽一案時,裴夫人曾在齊家藥鋪周邊的一條小巷被人所調戲。”

  那日,鄭榮,胡嚴偷偷見麵,正經過那條巷子一前一後,是在楚汐逃脫後進齊家藥鋪後的一炷香。

  祁墨說完這句話,目睹裴書珩冷下來的神情,他當下忙補充。

  “不過,好在令夫人踩了那小人一腳,逃了出去,到底無礙。裴兄大可放心。”

  他得知這事,就想和裴書珩提上一嘴,可到底忙的不可開交,這事也耽擱下來。

  他想著,楚汐到底是女子,這些話不好和裴書珩提。如今見裴書珩的反應,也得到了證實。

  祁墨是成了親的,他最知道男人對妻子的在意。

  不是在意她險些失了名聲貞潔,而是在意沒有給足絕對的保護。

  那時,即便裴書珩和楚汐還不曾成親。

  可說到底,也不該放任那無恥之徒逍遙法外。

  裴書珩深邃的瞳孔泛著幽幽的波光,緊擰著眉心:“我知曉了。”

  “可要我幫著查出那人身份?”

  “無須。”男子的嗓音沒有半點起伏。

  他如此,祁墨也不好再說什麽。

  左右裴書珩要知道的事,隻要他想,就沒有調查不出來的。

  手腕能力,皆在他之上。

  他視線向下,不由瞧見那枚精致的荷包,略有些意外。實在是記憶力裴書珩一直戴的事枚質地細膩的白玉佩。

  裴書珩順著他的視線,目光朝下,嘴角不由勾了勾。

  “楚汐繡的,也算湊合。”

  祁墨:……

  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