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垃圾就是垃圾
  許是為了襯托阿肆的慘,他離去沒多久,便電閃雷鳴。

  天色就在刹那間,黑了下來。

  耀眼的白光,劃過天際。仿佛要把天空撕破開來。雨水連成線,鋪天蓋地傾斜而下。

  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楚汐被嚇了一跳,她嚇得站起身子。

  落兒忙在一旁安撫:“主子,莫怕,我這就去掌燈。”

  落兒憑著記憶,摸索著來至燭台前。

  也就是這時,屋內憑著一盞微弱的燭火才有了亮光。

  落兒從發間取出一枚銀簪,撥動燈芯。屋內也跟著亮堂不少。

  她又重複著點上所有的燈。

  等做完這些,她剛一轉身,就見楚汐古怪的捂住肚子。

  感受著身下的血流成河,翻湧而下,楚汐知道,裴書珩心心念念的女兒沒有了。

  她來了月事。

  不過倒不疼。

  “主子,怎麽了?”落兒快步而來。擔憂出聲。

  “幫我尋幾條月事帶。”楚汐不敢動,生怕挪動步子,那裏流的更凶。

  不過,也有好處。

  夜裏,裴書珩回來時,她已經躺下。

  因著怕流在床上,她一連墊了兩份月事帶。

  可這樣,並不舒服,

  楚汐躺在床上,小腹漲漲的,連翻身都覺得累。

  裴書珩褪下沾上雨水的外袍,剛從外頭進來,這會兒身上都散的寒意。

  忽而一陣風過,把半掩著的窗戶徹底吹開,狂風呼嘯,強勢的吹滅了屋內的燈。

  而床榻,卻散發著亮光。

  楚汐掏出被窩裏藏著的那顆夜明珠。

  裴書珩順勢接過,男子身長玉立,輕輕鬆鬆的上前關上窗戶,擋住外頭的嚴寒。又在角落點起燭火,方便起夜用。

  做完這些,他這才慢悠悠褪下靴子,上榻。

  今日,他又見了鈺旭桀,兩人合力算計了恭親王。

  恭親王嗜賭如命,與恭親王妃吵吵鬧鬧,鬧到禦前多次提到了和離,次次都被禹帝給罵了回去。

  可說到底,對著這個嫁給他十多載,一路風霜雨雪的妻子,他是敬重的。

  他知道禹帝不會答應,所以肆無忌憚。

  於是,每每惹得王妃震怒。

  ——殷鴻煊,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和離!

  他總能笑嘻嘻道——走走走,我們去皇上跟前提。

  可這次卻不同了。

  恭親王依舊賭的錢袋空空,正想著如何應付王妃。

  一回府邸就見王妃眼睛腫的像山核桃,也不知哭了多久。

  一問才知,王妃家中剛來探親不久她最疼的表侄女,來京路上遭人玷汙了。

  清清白白的女子,名節大毀。豈能不恨!

  “她乖乖巧巧,自小懂事,我把淑兒當親生女兒對待,遭此大劫,她日後可怎麽活?”

  恭親王妃氣的直發抖,想到尋到淑兒時,她衣不蔽體,渾身都是印子。趴在她懷裏大哭,多次想尋死,都讓她給攔了下來,作惡者就算被千刀萬剮,猶不解恨。

  “夫人,這事交給我,無論如何必須給淑兒一個交代。”

  祁墨一直暗中窺視京城動態,比恭親王早一步查出。

  很快,書信遞到了裴書珩完,直接借著鈺旭桀暗衛的手,做了手腳。

  倒也巧了,那欺辱少女的垃圾不久前在賭坊出老千,被恭親王察覺,直接讓手下的人一頓揍。

  那人作惡慣了,街上碰見俏麗的女子,總能心生邪念。借著是鎮國公府旁係的身份,頂著鎮國公府的名號,作惡多端。殘害的女子數不勝數。

  尋常百姓,哪裏敢鬧?

  就算報官,上了衙門,可官老爺一聽,當下就把人趕走,成了所謂的真正報官無門。

  不過,垃圾也知收斂,惹不起的向來不招惹,隻敢欺負那些尋常百姓。

  恭親王妃這個表侄女是宜城來的,剛沒了娘,那個無情爹轉眼又娶了一個。

  恭親王妃心疼不已,沒了娘的孩子,在那個家裏哪兒還有容身之處?

  當下寫信,快馬加鞭就讓人送過去,讓淑兒來京。

  淑兒性子溫順,沒了娘親,她還不曾從悲慟中緩神。又怕打擾表姑清靜,當下拒絕。

  可繼母不久後,私下就給她定了婚事。對方其貌不揚不說,還是個跛腳的。

  她娘剛沒啊,她定要守孝三年,如何能依?

  繼母怕出幺蛾子,日日要婆子監視,她是在她娘留給她的婆子幫助下好不容易才逃出的府。

  一路奔波,灰頭土臉。可耐不住身子娉婷。

  剛來了京城,就被人盯上。

  恭親王妃往前時常發怒,可這一次,是徹底的怒火中燒。

  淑兒的娘是沒了,可她還活著呢。

  那些眼皮子淺的,竟然鬧到她頭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當下遣身旁伺候最是得力的婆子,去了趟宜城。把那不知死活的繼母直接捆了,逼著淑兒的爹寫下休書。

  這件事並未藏著掩著,聲勢浩大,恭親王妃做的很絕,壓根不想給那繼母留活路。

  手下的人剛入宜城不久,這事就傳遍了。

  惹怒恭親王妃之人,自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婦人被休,還有誰會和恭親王府的人過不去?娶之為婦?

  可恭親王妃怒火未消半分,一麵親自照料當日就發起高燒的表侄女,一麵緊盯著恭親王那裏的消息。

  恭親王一得消息,信紙都沒拆,就拿著給了恭親王妃。

  恭親王妃急急開了信。一目十行。

  內容被裴書珩改了改。

  原先隻是垃圾見色起意,不知淑兒身份,見她這般,隻當她是個平常女子,出了事,大多使些銀子即可,鬧不出什麽事。

  他是鎮國公的旁支,說到底,也不親,逢年過節都見不著鎮國公幾次,是一支血緣不知隔了多少千裏的親戚。

  他做得這些事,鎮國公也有所耳聞,早間,他沒當回事。

  畢竟鎮國公府無人撼動,不過是糟蹋幾個姑娘,那小子後也會給不少銀子擺平。

  可這些日子,舉步維艱,不想再生出旁的事,讓人抓住了把柄他曾對垃圾耳提麵命。

  誰知垃圾就是垃圾,壓根沒當回事。

  裴書珩正愁這些日子收集來的情報,沒人上報給官家。

  瞧,來了不是。

  沒有人比整日裏隻想著賭,不參與任何紛爭的恭親王更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