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想與你做真正的夫妻
  裴書珩緩步入內,負手而立。他朝著裏屋瞧了一眼,卻是轉步去了架子上,取了楚汐平日擦頭的棉巾。

  墨發這會兒已大幹,唯有發尾處還有些濕,他垂下眼簾,輕輕擦拭著。

  楚汐隻聽見隱隱的窸窣聲,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朝外看去。

  “那是我絞發的棉布。”楚汐忍不住出聲。

  男人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不裝睡了?”

  楚汐一哽。

  很快恢複理直氣壯::“怎麽,貴妃榻如你願搬了過去,你既然愛睡,作何還過來。”

  說著,她想了想,給裴書珩找個了理由:“莫非,你是專門過來,給我表演絞發?”

  裴書珩動作一頓,薄唇緊抿,楚汐隻能看見他挺翹的鼻,和精致的下頜線。

  裴書珩輕輕一拋,棉布落在一旁的茶幾上。

  他動作優雅上前,修長如玉的手褪著身上的長袍。

  楚汐手心一緊,她不由身子朝後退,嘴巴卻是強硬的很:“表演絞發還不夠,爺打算給我看裸,體嗎?”

  她生的本就肌膚瑩潤,容顏迭麗。雲鬢斜歪,青絲垂至腰間。雙眸瀲灩生姿。

  裴書珩在床榻坐下,直直的看著女子。

  他想睡的哪裏是貴妃榻,分明是……

  他漫不經心道:“你若想看,也不是不成。”

  說著,慢悠悠的去解腰帶。

  楚汐被他的豪放驚呆了。

  她麵色怔怔,半響略帶艱難道:“你怎麽如此不知臊。”

  說著,她穩著心神,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坐直身子,高冷範的下榻,穿上繡花鞋,半點眼神都不望邊上的裴書珩身上瞟。

  “為了公平,爺也打一次地鋪如何。都說夫妻要同甘共苦,可不能獨我一人在角落將就躺了一夜。”

  新婚那夜的事,原先打算咬牙咽下,可若能讓大佬打地鋪還挺爽的。

  很想記錄下來。

  說著她要去八寶櫃裏去找棉被。

  裴書珩單手撐著床榻,將剛起身的女子並攏入懷,如玉的手指觸上女子嬌豔的臉頰上。

  暖香襲來,不由意動。

  “楚汐,你應當知曉,我今夜想作什麽。”

  楚汐隻覺得渾身一僵,那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觸著她的朱唇。像是壓抑著某種湧動的欲·念。

  她身子稍縮,卻被抱的更緊。

  “裴書珩。”她嗓音有些抖。

  裴書珩聽慣了那一聲聲又軟又嗲的‘爺’,這會兒聽到她連名帶姓的喊著他,意外的同時,又覺得從她嘴裏吐出來的字,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嬌。

  楚汐揉著自己的衣擺,眼看著那處被揉出褶皺。

  “那鑰匙,你還會收回去嗎?”她動了動唇,忽而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裴書珩低笑。轉而去觸處汐的梨渦,他似乎很愛那處,每次都要吮上許久,都恨不得在上頭留下印子。

  楚汐感覺心跳一聲快過一聲。甚至覺得狗男人說句好聽的,她也就豁出去了。

  畢竟,又漲又難受的同時,她也享受到了其中滋味。

  “楚汐,你想確認什麽?”裴書珩笑意漸深。

  他凝睇這懷裏的女子,這才嗓音如潺潺如流水道:“我以為讓你掌家,你就應當知曉我是何意。”

  托付中饋,便是他認定的裴家兒媳。

  楚汐看著對方的眸子,深邃的倒映著她的影子。

  裴書珩終歸不是一般人,他有遠大前程,楚汐知道他涼薄,可瞧著那雙眼睛,就好似,他眼裏隻容的下她這般。

  裴書珩是喜歡她的,至少在此刻毋庸置疑。

  喜歡兩個字很美,又裹著一層糖漿。

  楚汐再清楚不過,裴書珩認定的事,那便是一輩子。因為他涼薄而又偏執。

  他喜歡她。

  可卻也僅僅隻是喜歡她。

  像他這般克製之人,可以允許這麽一個妻子的存在,可他依舊會保留太多。至少如今是這樣。

  楚汐想,能讓狗子認清自己,走出第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這麽優秀的男子,她誠然也是動心的。

  裴書珩一字一字,語氣認真:“楚汐,我想與你做真正的夫妻。”

  楚汐一頓,半響沒有回複。

  他倒也不急,看著女子瞬間紅透的雙頰,心裏也有了成算,極為耐心的等著。

  楚汐有些不知所措。

  腦子裏一片空白,她不知該用哪種最矜持的方式,來同意。

  至少要讓狗子知道,她!楚汐答應這件事隻是為了不讓他難堪。

  小仙女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得到了是要放鞭炮慶祝的。

  她整理著措辭,對上男子雋秀的臉。一時間,忘了個幹淨。

  算了。慢慢調教吧。

  她如受蠱惑般,拉著男子的衣領往下壓,朱唇剛好在男子喉結處落下一吻。

  “好。”

  ……

  院外。

  這會兒是拂冬和阿肆兩看兩相厭。

  落兒為了阿肆不把注意打到姑爺身上,可是對自己狠了狠心,直接吃了瀉藥。

  跑去拂冬那裏,讓她開了藥,又求她忙幫守一會兒。

  她希望拂冬和阿肆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然,

  “拂冬,你把咱們的事解釋清楚,府裏上上下下都說我會娶你,怎麽說,我日後也要娶妻的,可不能壞了名聲。”

  阿肆看著那靠在梧桐樹底下,環著手抱臂,百無聊賴的女子,終於忍不住出聲。

  拂冬實在不明白,那些流言蜚語過一段時間總能歇下,她還沒有意見,這阿肆倒煩了?

  他好意思嗎?

  果然娘們唧唧,頗會計較。

  “阿肆。”拂冬正色,很是嚴肅的叫住他。

  “幹嘛。”

  “你別占了便宜還賣乖。與你有了牽扯,實在非我所願。”說著,她有些挑剔的看著阿肆。把心裏話一一袒露。

  “就你這樣的,在我眼裏都不算男的。”

  男人就要頂天立地,不東家長西家短。

  “所以,我不會對你有心思。”

  拂冬,見他臉上焦躁越甚,她又出聲安撫。

  “放心,你很安全。”

  阿肆:……靠,我突然一點也不開心。

  拂冬正要說什麽,屋內突然傳來了女子的嗚咽哭啼。

  斷斷續續的,嬌弱的不行。莫說是男子,就連她都遭不住。

  好在屋內隔音極好,也就是她耳裏靈敏。

  ……

  當夜,墨漪院叫了三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