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許是賤的惺惺相惜吧
  於俞殊敏而言,隻要和祁墨在一起,哪裏都是家。

  京城實則承載了太多痛苦,一載便是十餘年於她而言,就是狼窩,可有祁墨陪著,好似她的膽量都漲了不少。

  祁墨有才,不應該為了她而埋沒,追隨祁墨來此,她慚愧的很,好在,吳巍惹君怒,祁墨沒有被她所拖累,反而因禍得福。

  回京後,還有楚汐她們,日後見麵都方便。俞殊敏隱隱間有些期待。

  離開京城時,她傷痕累累,狼狽不堪,而這次回去,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她沒有選錯人,她選中了一支潛力股。

  甚至,一早祁母就開始收拾行李,笑容比往常的還要深上幾份。做父母的,哪有不望子成龍的?

  家裏帶不走的就留著,日後沒準會回來看看。那些養著的活禽就送給鄰裏,也算做個情分。

  俞殊敏講到這,還不見楚汐人影。忍不住問。

  “她人呢?”

  韓知藝剝葡萄的動作就沒停過:“你也算成了親的人,應當知曉,她起晚的原因吧。”

  秒懂。

  心照不宣好嘛。

  俞殊敏臉色有些紅。

  衛璿不大能理解,楚汐一向睡的晚,這可她有沒有成親,有什麽區別?

  她恍然間覺得,眼前這兩人之間有了秘密,還是當著她的麵。很不爽!

  她一下子臭了臉,指著韓知藝:“俞殊敏成了親也就算了,你倒說說,你一個沒成親的,怎麽好似離離合合多次的模樣?可否與我說道說道?”

  這是什麽話,離離合合?咒人呢!

  韓知藝不由蹙眉:“你抬舉我了。”

  做了秦家婦,哪有江湖人的爽快。和離可不是小事。也不是她一人能做主的。

  禮儀嬤嬤雖然被秦之逸趕走,可教了也不少,其中便有夫妻之道。

  說著,韓知藝斜睨衛璿一眼:“你想知道就早些把你那聶明曜收入囊中,問我們這些做什麽?沒羞沒躁。”

  ???這不是你提的嗎。

  她不過奉承不懂就問之道,不誇她勤奮好學就罷了,竟然說她沒羞沒躁!

  !!!這是什麽道理!

  衛璿很難過,她偷偷摸摸看那些書生和女鬼妖精的愛情故事,怕被發現,都是躲在被窩裏看的。

  她藏了這麽久,除了貼身丫鬟,再無人可知。

  韓知藝怎麽知道她沒羞沒躁的!!!

  被她說對了!

  衛璿如遭雷劈。

  她感覺她被監視了。

  她的私人小空間暴露了!

  韓知藝不知,她隨意一句話,在衛璿心裏湧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裴幼眠玩著手裏的貓眼石,聽到這四個字,她再度從自己的世界裏有了反應。

  她朗聲道:“六娘說了,嫂嫂晚起,我不要去找,因為嫂嫂累了。”

  “六娘還說了,嫂嫂累,就是兄長沒羞沒躁。”

  衛璿的傷心很短暫,被這話給逗笑了。

  原來裴大公子夜裏也要看話本子!

  男子竟也有如此癖好?

  好好笑哦!看就看了,他怎麽還要拉著楚汐一起?

  想來這就是愛情吧。

  她這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樂不可支,兩種情緒轉換的極為通順。想來也不知腦子裏又想哪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

  俞殊敏站起身子:“明日就要回京,裴大人定然要帶上楚汐和幼眠,你們也收拾收拾,回去路上有伴。”

  “見不到楚汐,和你們說也一樣。”

  說著,她福身告別,回去陪著祁母收拾包袱去了。

  她一走,坐著的三個人沒有絲毫動作。

  他們來時,也沒帶什麽,人回去就行,並沒有什麽可打包的。

  ……

  所以,明日回京一事,楚汐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一大早,發現身上的紅疹都褪了,皮膚恢複了往昔的細膩雪白,她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這個噩耗。

  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麽短暫。

  她原先打算好明日去山上撿板栗也成了水漂。

  剛想問問裴書珩可否緩幾日,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裴母的忌日快到了。

  她記得,當時楚依依嫁入偌大的裴府,也算是孤立無援。可她在裴母忌日那日忙近忙出親力親為,真誠的很,裴書珩也高看她幾分。

  這麽好的機會,楚依依的例子擺在前麵,要學嗎?

  說實話,裴母對她而言,最多不過是小丫頭的生母,是長輩,若說有很大的感情在,那倒是假了。

  楚汐覺得還是隨遇而安的好。她會用心,可做不到給裴母上香時難過的哭下淚水。

  雖然,她是影後,但是未免不尊重逝者。

  趁著今日還在,幾人出去走了走。

  當然,衛璿依舊是被抬,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幾人談笑風生間,談起一樁趣聞。

  是關於歸德侯府的,此處不像京城,隨便一句話都能被人給盯上。

  幾人說話也沒了顧忌。談起吳巍欲把俞殊敏許給魏狄一事。

  “那魏狄的確不是個東西,禍害了多少姑娘不說,還想著糟蹋殊敏。”

  楚汐不以為意:“說他是個東西都在抬舉。”

  韓知藝想起一件事來,是她關心許久的:“我可是聽說那魏狄,連身邊小廝都不放過,的確是個敗類。”

  男女通吃的人可不多了。

  衛璿最看不起這種人:“魏大公子也不管管,候府的名聲可都讓他給敗光了。”

  韓知藝道:“如何管?他身子差的不行,多走幾步路都能白了臉,想他當年騎馬的英姿,也算是可惜。”

  楚汐卻是不由自主想起一個人來。

  她踮起腳尖,指尖觸上竹葉,折下來幾片。放到唇邊,吹出一個音響。

  嗯,刺耳的很。

  她又把手裏多餘的遞給裴幼眠。

  “小丫頭,你來。就上回你吹的。”

  這才騰出空來道:“他不管,有人忙著管,那寧虞閔可不是吃素的。上回帶著我表兄把魏狄揍的夠嗆。”

  鼻青臉腫,說起求饒的話來都吃力。甚至嚇出了尿。

  “不是,你表兄怎麽和寧世子有了交情。”

  楚汐想了想道:“許是賤的惺惺相惜吧。”

  一個浪蕩公子,一個紈絝霸王,一見麵可不就是一拍即合。

  你看,都約好下次揍魏狄的時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