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這是瘋了不成
  次日

  用了早膳,他們也沒讓管家帶路。問了路後,幾人直接沿著小道往外走。

  當然,衛璿依舊被抬著。

  他們想低調,甚至衣裳穿的都比平常樸素,可有衛璿在,走在哪裏,都是舞台。

  好在鄉風淳樸,談話也沒有京城來的犀利。

  村人許久不曾見到陌生人,他們扛著鋤頭,不由停下步子觀望。

  先是看向衛璿,覺得有趣的緊,然後待看見楚汐,不由微微一滯。

  怎會有如此標誌的姑娘。卻梳著婦人的發髻,可惜了可惜了。

  “姑娘,你們去哪兒?”田地上忙活,累的不行的大娘在一旁休息,不由出聲問。

  楚汐道:“我們尋祁家,便是要辦喜事的祁家。”

  京城裏來的,難怪看著就貴氣,大娘想起祁家小子把俞家小娘子帶回來時,他們也被俞殊敏通身去不了的氣派,暗自心驚。

  有些東西,並不是穿著粗布衣裳能掩蓋的。

  大娘了然,喝了口水:“你們是來祝賀的吧,就往前走,直走便是。待看見一顆老槐樹後,再右拐,祁家早就開始準備了,掛著紅綢的便是。”

  楚汐謝過,即便她從管事嘴裏問出了路。

  她拉著裴幼眠往前走。

  韓知藝卻是耳尖的聽見身後的議論。

  “想來是俞小娘子的手帕交。”

  “哎呦,我當以為遇上天仙了。”

  “那擔架上的姑娘可憐的呦,日後可怎麽辦。”

  怎麽辦?該吃吃該喝喝,昨日她們泡溫泉時,衛璿還苦中作樂煮了幾個蛋。

  ……

  祁家小院在村裏也算是個不錯的院子,剛造不過一年,占地大,又收拾的幹淨。

  雖不比京城,但甚在一份清靜。

  幾個剛走近,就見籬笆牆裏立著名女子,神色嫻靜,一身粗布衣裳,烏黑的發用一根銀發簪挽著。

  樣貌端莊卻稍顯寡淡,沒了金玉首飾環佩佩戴,那股子書香氣息愈發濃烈。

  和分別那時不同,想來這段日子的順心,她嘴角帶笑,臉上的肉也被人精心養了回來。

  楚汐不由為她高興。

  隔著籬笆牆,她喊道:“喂,笑什麽呢?”

  俞殊敏猛然抬頭,朝這邊看來,待看見這大部隊,她有些驚訝。

  原想著楚汐嫁了人,出行不會這麽輕鬆容易。她也隻是寫信告知,更沒有多大期待她本人能到。

  沒想到,她視線朝邊上看去。還能拖家帶口。

  她忙放下手中噴壺,顧不上澆花,上前開了籬笆門。

  “你們今日到,怎麽也不捎信過來,我好去迎。”

  韓知藝進院,她看著院前的那株葡萄,紫色的瑪瑙一串又一串的掛著:“無需麻煩,我們趕車而來,方便的很。”

  “我不知你們來,什麽準備都沒有,你們先坐著,我去和舅母說一聲,菜沒買,晚些住的地兒都沒有著落。”

  邊上養著雞,用籬笆圈著,咯咯的叫,衛璿一下子來了精神。

  雞!!!

  哦,她的聶寶!

  真是無處不在!!!

  她吩咐下人,把她抬過去,盯雞。想來可以睹物思人。

  楚汐隻覺得俞殊敏心思過於敏感,明明盼著她們來,卻又怕招待不周。

  韓知藝在俞殊敏搬來的凳子坐下,她吃著俞殊敏剛摘的葡萄,吐著籽:“這裏風景好,空氣也比京城來的清新,心曠神怡之際又讓人能喘口氣,極為不錯。”

  俞殊敏試探的問:“那就多住幾日?”

  楚汐道:“住,難得來一趟,必須住夠了。”

  俞殊敏大喜,俞家院子大,能住的房間也隻有三間,一間她自個兒住著,一間祁墨,一間是祁母。

  可看見幾人身後站著的下人和鏢局漢子,她犯了難。

  “我讓表哥去書房睡著,把他的屋子收拾出來,晚間我和舅母擠擠,我們幾個也能住下。”

  “至於他們,我去和鄰居說上一聲,借住便是。”

  “中午吃什麽,粗茶淡飯。”她想了想:“你們不吃也得吃。”

  她很快把住的地兒安排妥當,楚汐勾住俞殊敏的肩,哥倆好的問。

  “你可知你們周別有所避暑山莊?”

  “這自然知道,那裏還有溫泉,怎麽,你想去泡著?這可不成,莊子可是有主的,主人家常年不在,不得應允不得入內。”

  “我知道啊,那莊子是我的。”

  俞殊敏險些被這句話嗆著,看來,住宿問題,她不用操心了。

  楚汐眼波流轉之際瀲灩生姿:“我啊,沒什麽本事,就是銀子多。”

  說著,她想起心心念念的事:“我方才瞧著你屋子後麵那座山不錯,我打算買了。”

  ???

  俞殊敏斥道:“你這是瘋了不成。”

  楚汐沉吟片刻:“那買百畝田地吧,小丫頭方才看著前頭養著的牛感興趣的很。”

  有了田,她就有買牛的理由了。來耕地。

  瘋子!

  韓知藝聽不下去,跑過去陪著衛璿看起了雞。

  俞殊敏麻木道:“這事我也不懂,晚些表哥回來,我問問他。”

  果然楚汐還是楚汐,是熟悉的配方。

  裴幼眠捂住嘴,眸子亮亮的:“嫂嫂,我要有牛了嗎?”

  “我們小丫頭想要的都得有,不過是費些銀子。”

  裴幼眠歡喜之餘,又想起一事:“可我們要回去的啊。”

  正是,哪有人千裏迢迢來買牛!為了牛還要買田。後麵還要雇人照料。麻煩得很。

  楚汐想了想,也是。

  不過,楚家的錢她得幫忙霍霍啊。

  這錢,真是個讓人煩憂的事。

  她正打著算盤,屋內響起一道溫柔慈愛的嗓音:“敏兒啊,是有客人來了嗎?”

  俞殊敏笑著回複:“舅母,就是京城那邊來的姐妹。”

  隨著她這一聲落,屋內走出一個人來。慈眉善目,卻是刺繡多了,眼神不大好。

  楚汐覺得,她家拂冬可以派上用場了,晚些可以給祁母紮幾針。

  祁母是個溫柔的人,沒有鄉間婦人的小家子氣,談吐也是不凡。

  幾個人談了話,祁母便挎著籃子說要去田地裏摘菜,讓俞殊敏陪著楚汐他們在家。

  等祁母一走,楚汐托著額:“你這舅母是個不錯的,不過我有一事相問?”

  “你問。”俞殊敏隻以為是大事。不由正襟危坐。

  “你覺著是舅母好,還是你那表哥好?”

  俞殊敏:……

  她反擊:“那我也想知,裴官人是平日好,還是夜裏榻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