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楚汐,你在邀請我
  興師動眾的到他這裏借人,卻為了一素不相識的婦人。

  可笑!

  拂冬可是藥王穀的弟子,先帝昏庸,欲修不老之術,任命藥王穀掌門親自練丹。

  藥王穀掌門是個老實人,多次勸誡,直說世上無此丹藥,先帝震怒,香火鼎盛的藥王穀一朝覆滅,藥王穀眾人皆遭殘忍無道的活埋。

  拂冬是唯一的幸存者。機緣巧合之下,得他重用。

  裴書珩輕輕用力,樹葉被他扯下大半。生生破壞了美感。

  男子淡淡道:“她倒是大材小用。”

  裴書珩眼眸黑沉,他透過窗戶瞧了眼新房的方向。

  楚汐這次出門沒有找平常的大夫,是方便為之?還是她知道拂冬的身份。

  若她知道,那她知道的可真是……太多了。

  天地良心,楚汐對拂冬的身份是一無所知。書裏並沒有對拂冬身世之說進行描寫。

  她隻知道,聶明曜把有名的大夫能請的都請了,她也沒本事去宮裏請禦醫,這不隻能看向拂冬。

  畢竟,能讓裴書珩放心的安排在裴幼眠身邊的人,醫術不會太差。

  ……

  裴書珩收回視線,麵色換回一貫來的溫和。

  拂冬又一板一眼的述說楚汐晚膳不一起用的事。

  裴書珩忽而低低一笑,眸中笑意卻沒有多少。什麽不來吃,左右不過是回屋想著用借口來搪塞他。

  再加上想著對策如何讓他同意拂冬出門給人施針。裴書珩竟然有些期待,楚汐這會的說辭是什麽。

  他嗓音溫潤:“我知曉了,你下去吧。”

  拂冬福了福身子,退下,裴書珩對著門外喊了聲:“阿肆。”

  阿肆應聲進來:“公子有何吩咐?”

  裴書珩目光劃過書架,裏頭各類書冊擺放的整整齊齊井然有序,他博覽群書,什麽都看。可靈異雜記之類的卻是很少。上回找到一本卻是記載的不多。

  他沉默片刻,吩咐:“你去買些關於遊魂的書。”

  阿肆不明白好好看兵書的主子這是怎麽了。

  他不由問了一句:“是送人嗎?”

  裴書珩覷了他一眼。阿肆這才發覺自己多嘴,連忙訕笑:“這就去,這就去。”

  ……

  晚膳楚汐果真沒去吃,她小憩了會兒,讓落兒去廚房要了碗麵。慢吞吞的吸溜著。

  左右晚間裴書珩要溫書。她不急不緩的想著對策。

  “可是發生了難事?姑娘瞧著心事重重。”

  落兒搬來小杌子,在一旁坐下。拖著下顎做傾聽狀,如此一來,嬰兒肥的臉愈發明顯。

  楚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歎了口氣:“你這腦袋瓜就知道喊打喊殺,與你說,你也想不出法子。”

  落兒感覺被鄙視了。

  她失聲:“主子!”

  楚汐又捏了捏,歎了口氣:“得了,我指望不上你。”

  楚汐吸了幾口麵條。轉而去捏平坦的小腹,想著潘雲為了遮住肚子穿著寬大的衣裳,她不由眸色一動。

  “好,那我且問你。”

  落兒正襟危坐,想要一雪前恥。

  楚汐問:“你可知婦人懷胎幾月小腹就能顯懷?”

  眼瞧著,楚汐終於問話,落兒有種賦之重任之感。然……

  尷尬的是,她不知道!

  不過作為忠實的丫鬟,她很快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法子。

  落兒皺著眉結巴道:“姑娘且等等,我有空去懷一個就知道了。”

  ???

  楚汐險些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簡直要被落兒感動的流下嫌棄的淚水。

  這會兒肚子半飽,她怕夜裏積食,便不敢多用。執起帕子擦了擦嘴。

  “我知道你與表兄身邊的揚鶴關係匪淺,可不曾想你竟然想與他生子。”

  落兒猛然站起身子,麵色荒唐:“姑娘好端端提他作甚,我何時說給他生?”

  楚汐好奇:“那你和誰生?”

  落兒被問的臊紅了眼,她跺腳:“姑娘!”

  楚汐打趣擺了擺手:“我就問一問,藏著掖著做什麽,你小氣死了。”

  這麽一小會的談話,楚汐的情緒穩定不少。

  進了盥房,沐浴洗漱,穿的依舊是那土的掉牙的尼姑裝。

  打發落兒下去後,她清清爽爽的倒在貴妃榻上,上頭鋪著軟墊和錦被,楚汐再也不用每日鋪床單了。

  快落!

  她好整以暇的保住軟枕,雙腿盤著。玩著垂至腰間的青絲。

  以這個姿勢,也不知坐了多久。

  終於,外頭傳來腳步聲。

  裴狗子回來了。

  楚汐不由挺直腰杆。看著男人推門而入。

  四目對上。

  裴書珩麵色冷清,著一身玄色圓領長袍,麵如冠玉,他很快挪開視線,轉身關了門。

  給楚汐一種錯覺:看你一眼都嫌髒。

  靠哦,這是什麽委屈。

  楚汐決定打破這會兒的安靜。

  她伸手拍了拍貴妃榻:“瞧,這就是今日剛換的,在上頭滾幾圈都無礙。”

  裴書珩長身玉立,雙手負在身後。聞言抬了抬眼皮。

  “楚汐,你在邀請我?”

  邀請?邀請你在上麵滾?還是邀請你和我一起滾?

  這有點刺激。

  楚汐靜默:你想多了,小裴同誌。

  楚汐被他這麽一句話險些笑出聲。裴書珩別的不行,想象力倒真豐富。

  她想著沐浴時整理好的措辭道:“你可知我先前作惡多端?”

  裴書珩知道,楚汐又開始做戲了。這次的借口是什麽,他還真有興致。

  男子立在那處,身後是裴幼眠花大價錢買的財源滾滾。他順勢靠著,沒看楚汐,反倒半垂著臉,玩著手裏的扳指。

  楚汐見他沒有反應,也不在意,想著惡毒女配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她一一舉例。

  “我先前就差殺人放火,什麽都幹。京城隻要喊一句楚汐,路上都能給我讓出一條道來,可見我壞透了。”

  “就連牢房我也待過。”

  “對了,我上次被一老者撞了,弄髒了衣裳,我直接讓小廝揍的他掉了一顆牙。”

  “有姑娘私底下說我蠻橫恰巧被我聽見,我更是直接推她入河,那人險些沒了一條命。”

  “還有旁的數不勝數。”

  “先前倒不覺得有什麽,可壞事做多了,我怕遭報應,這不就帶著拂冬救人,給女兒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