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謊言收割機
  翌日,

  裴書珩醒來,眯了一會兒,就下榻準備去書房洗漱隨後溫書,這時候還早,外頭天邊翻著魚肚皮。還不曾大亮。

  他剛坐起身子,卻瞥見屋內最顯眼的那財源滾滾大花瓶,他有印象,那是裴幼眠嚷著要買的。

  聽聞,還是楚汐提的建議。

  他嘴裏剛揚起嘲諷之色,穿好外袍,路過楚汐時,目光清明慢悠悠的看過去。

  單是一眼,便再也挪不動視線。

  女子側躺著,錦被被她踢的隻略微的蓋住了小腿。許是有睡覺有抱東西的習慣,那枕頭半枕半抱。

  櫻唇微微嘟起,裏頭是軟綿紅舌,勾人的很。

  那扣著盤口的寢衣早崩開好幾個,領口撒開,露出白皙細膩如玉的脖頸,再往下,露出肚兜的一角。

  極豔的肚兜,極白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粉。兩者相稱,是視覺上的衝擊。

  寬大的寢衣隨著她側躺,而露出女子該有的曲線。

  裴書珩曾摸過,那裏細的要命。

  楚汐是個妖精,就連睡覺都不安分。

  想著她那丫鬟晚些進來服侍,若是見此美景,裴書珩覺得怪怪的。

  裴書珩心裏念著清心咒,剛走幾步又退了回來,終是忍不住蹲下身子,給楚汐扣好領子。

  可因為動作急,不經意間竟然觸上女子胸口的軟綿,那裏的觸覺涉及到裴書珩未知的領域,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火熱。

  他閉眼順著記憶,扣好盤扣。

  如此下來,楚汐睡的沉的依舊雷打不動。

  讓人覺得,他早上的意動,隻是個單人遊戲。

  裴書珩心有不順,一口鬱氣難以發泄。看著女子嬌美的睡顏。他神差鬼使的伸手觸上女子紅豔的唇。

  柔軟的觸覺,裴書珩竟沒覺得惡心。

  楚汐睡的熟,唇邊剛抵上一物,她頭一歪小齒咬上裴書珩的食指,力道不重,卻給人一陣酥麻。

  裴書珩驚的連忙抽回手,麵目震驚又似受了侵犯。看著指尖的水漬,他知道那是什麽。

  他極力壓下心中那團火氣。

  步履有些淩亂,急急出了屋子。

  楚汐砸吧著嘴,翻了個身,繼續睡,猶然不知,已害的早起的男人洗了一趟冷水澡。

  ……

  阿肆是裴書珩跟前伺候的,跟著裴書珩的作息,早早在書房那頭候著。

  待看見公子進來,連忙要準備盥洗的物件,伺候裴書珩漱口淨麵。

  也不知主子是受了涼還是怎樣,話說聲竟有些嘶啞。

  “備水,沐浴。”

  阿肆:???

  怎麽瞧著主子像是……欲求不滿。不過主子活的沒有一絲人氣,若是欲求不滿又怎會冷落美人?

  他把疑惑爛在肚子裏,隨後是震驚,主子這個時候該是溫書,竟然!竟然打破了這個習慣!

  阿肆不再多想,連忙下去準備。

  裴書珩沐浴過後,眉間都多著一股冷意。

  見他麵色難看,阿肆那提到嗓子眼的,想去同拂冬學練武的話也咽了下去。

  晚些空了,公子無須服侍後,他就親自去找拂冬,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不與公子道了。

  他見公子執書,又瞧了眼刻漏。隻覺得像公子這般如此刻苦之人世上少有。

  阿肆頗為自傲的站直身子,退了下去。

  全然不知刻苦的公子,這會兒什麽也看不下,手指上的柔軟與濡濕仿若這會兒還在。

  裴書珩從未有過的發了會兒呆。

  ……

  阿肆退下後,就去了趟蘅蕪院。

  拂冬每日起的都在,這會兒正在院外練武耍拳。阿肆欣賞了一下,隻覺得拂冬這人冷冰冰的,打拳卻是極好看的。

  拂冬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可見對方臉上沒有急色,應當不是公子找她。

  她便心無旁騖的繼續,壓根沒有搭理阿肆的意思。

  好不容易一套拳行雲流水的耍完,她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的汗,這才想起搭理一旁星星眼的阿肆。

  “你有什麽事?”

  阿肆連忙道明來意:“我想學練武。”

  拂冬昨日沒有見著,但總歸聽了這麽幾嘴,她了然的頷了頷首。可阿肆已然過了學武的最佳時期。

  “你小胳膊小腿的,還是消停些,折騰什麽?”

  小胳膊小腿的形容實則是誇張了,不過對於拂冬而言那些練武的漢子,那個不是魁梧大漢,這麽一對比,小胳膊小腿也沒錯。

  阿肆想過拂冬油鹽不進,沒想到她油鹽不進的同時還要羞辱他一番。

  “我小嗎?”

  拂冬麵無表情:“你不大。”

  真是傷了男子的尊嚴。阿肆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發現此話的顏色。

  阿肆想著拜師學藝總歸不易,便好脾氣道:“我會付你銀子。”

  讀書還要交束脩,他練武怎好白生生占人便宜。

  可拂冬並不領情:“不教。”

  拂冬也不差阿肆的銀子,她也不想阿肆來煩人,她每日除了給姑娘熬藥,煮藥膳,還有護姑娘安全後其餘的空閑做什麽不好,要去教人練武。

  不過見阿肆被拒絕後耷拉下的臉,竟心生不忍之意。

  她安慰道:“不就是寧世子提了你一次,左右不會日日提你,再者你就算現在練武,也沒本事提起寧世子。就不要自我羞辱了。”

  阿肆覺得,拂冬的安慰,是在他心口處割了一刀,是血淋淋的教訓。

  他想罵人,可怕拂冬發脾氣,讓他腳不離地,提起來府內繞兩圈。

  被寧世子傷害也就算了,畢竟對方是男子,可拂冬不過是個丫頭片子,還比他小。

  阿肆心態有些崩,找了個借口:“公子那邊離不開人,我得回去了。”

  拂冬就是個謊言收割機。

  “這個點還沒到公子用早膳的時辰,公子忙著溫書,你擱這兒騙誰呢。”

  阿肆:……

  他不發一言,就怕出口罵人,在拂冬眼裏,卻成了失落。

  她想了想,覺得男人若是哭了,挺難看的。尤其這小胳膊小腿的。

  那得多慘!

  她施舍般道:“你雖然骨骼不驚奇,不是練武的料子,可眼睛和我早年山裏抓的野豬眼珠子一樣亮,雖然不能泡酒,可不瞎,那你就多看我耍幾套拳,過過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