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隻求大佬留我一命
  誰才是你親生的?

  這還沒成女婿,就胳膊肘往外拐?

  別說女配不會針線,她何嚐又不是?至於定情信物,那也要雙方都有意願結為夫婦,盼共結連理。她和裴書珩壓根不用走這個流程。

  就算她會繡,也要對方肯帶啊。

  楚汐當下拒絕:“旁家姑娘送是旁家姑娘的事,與我何幹?你家姑娘反正不會,裴書珩若想要,他隻管尋旁的姑娘就是。”

  隻要不在裴書珩眼皮子底下,楚汐向來很硬氣。

  章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到女兒那不堪直視的針線活,她揉著太陽穴。

  “不會就去學,沒讓你繡多難的,聊表心意即可。”她又示意下人呈上繡花紋樣,是她特地尋來最基礎的。

  “上頭一針一線教的清清楚楚,再不會就去請教府裏的繡娘,還有二十幾日,左右繡個荷包是來得及的。”

  楚汐興致缺缺的翻了幾頁:“娘,我就算繡根草也是醜的很,就不丟人現眼了。”

  章玥雷打不動,不管楚汐說什麽,她隻顧著催:“知道丟人現眼還不去學?”

  因此,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麵對韓知藝的問題,她煩擾的咬了咬下唇,沒好氣道:“繡根草。”

  韓知藝看著繡花針眼上掛著的紅色針線,她走南闖北韓父向來把她當小子養。這些閨閣姑娘會的,她向來一竅不通。

  可她再不懂,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她頗不可思議道:“你家養的草是紅色的?”

  顏色不過是楚汐隨意挑的,管它紅的白的,完成任務交差即可。麵對韓知藝的質疑,她正要解釋。

  衛璿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與眾不同,不落窠臼。你設生處地想想,若是別人送你平常的草,也就隻是根草,可若是紅色的草,是不是就新鮮了?”

  聽著挺有道理的樣子,韓知藝不由點這頭,深思片刻:“也對。”

  得到共鳴,衛璿嘚瑟,彩虹屁像是不要命的一波又一波:“我就知道,汐姐姐的七彩玲瓏心。”

  從楚汐這裏得到的啟示,衛璿已經迫不及待想對昨日那位壯士試試手。回頭她去繡個七彩的草,夠特別了吧。

  楚汐:簡直沒臉聽,她真的隻是隨意挑的。

  她擱下荷包,如同往常一般正要嘲笑韓知藝的眉毛,卻是眼尖的瞧見對方略帶紅腫的眼。

  這是……哭了?

  韓知藝性格好,又一貫隨和,她又有些拳腳功夫,誰敢欺負到頭上?

  很快,楚汐有了答案。

  “他欺負你了?”這個他,不言而喻。

  韓知藝下意識垂下眼眸,想來也是委屈,頭一次朝外人傾訴:“他一早就來尋我,我還想著這太陽打西邊出來,直以為他有什麽急事,沒曾想他劈頭蓋臉就把我罵了一頓。”

  更可笑的是,她這個未婚夫一嘴一個表妹。

  他臉色不虞:“韓知藝,表妹初來乍到你就該護著些,可你倒好,眼皮子底下讓旁人欺負了去,她昨日回來,哭了一夜。”

  “韓知藝,那慧嬤嬤為何對表妹頗有微詞?可是你的手段?”

  “韓知藝,我都答應要娶你了,你就不能安分守己?”

  ……

  韓知藝終於知道楚汐為何讓她防著施茵茵,她一個要進門的媳婦卻比不得那個表妹半分。如今想來也是諷刺的。

  她大大咧咧慣了,感覺不到施茵茵的惡意和小心思,隻是看見秦之逸的態度時,說不難過是假的。

  楚汐親自給她斟了杯茶,送至她手中。

  “他今日能為旁人嗬斥你,明日就會為了不想幹的警告你,如今還沒成親就這般,日後保不齊變本加厲。”

  韓知藝深知楚汐講的不無道理,可她十多年來就認定秦之逸,要嫁與此人。

  “許是我小心眼了,那是他表妹。”韓知藝卻從未覺得是楚汐導致的,楚汐那日一番話沒錯。

  “表哥表妹,天生一對。你就上點心吧。”

  韓知藝被長輩嘴裏日日念叨,早已覺得嫁給秦之逸,是她分內之事。楚汐說道這個份上,不再說什麽。

  她言盡於此,能勸就勸,左右是旁人的人生,不好過多幹涉。

  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平常人,哪有本事扭轉每個人要走的路。

  衛璿聽了個大概,聞言奇怪極了:“招婿不好嗎,繼承家業不夠誘惑嗎,你倒好,認死理跟定秦之逸了。”

  秦之逸可是花花公子。

  楚汐無比認同衛璿的話。

  韓知藝有過一瞬間的動容,也僅僅隻是一瞬間。

  “他愛美色,愛吃花酒,卻也在我幼時舍身救過我的命,他對我凶,可我知道秦之逸不壞。我知道他心裏沒我,我嫁過去定然安安分分,為他操持做好秦少夫人的位子。”

  “他若有意,我就多一分真誠,他若絕情,那……”

  她一停頓,楚汐想到韓知藝傲骨求的和離書的堅強,也知道她未說完的那段話是和意。

  她知道不代表衛璿知道。

  衛璿一個勁想著那句表哥表妹,她!似乎!琢磨出那麽點意思!

  她沒敢拍胸脯,就拍了拍地麵意思意思。

  “你放心,汐姐姐的好友便是我的好友,那個表妹日後若爬到你頭上,你隻管來找我,我給你出氣。”

  韓知藝也不知這人哪兒來的勇氣誇下海口,她不由忍俊不禁。

  她這一笑,衛璿就不樂意了:“怎麽,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惡毒?”

  楚汐實在聽不下去:“你就省省,別出來丟人,你忘了韓家做什麽生意?”

  衛璿:“自然是鏢局!”

  很快她反應過來,韓知藝自小練武,兩百斤的胖子也能輕易被其撩倒。

  她的惡毒在韓知藝麵前不值一提。衛璿頭一次對惡毒有了新的概念理解,原來惡毒在武力值下麵就是被吊打的份。

  她冷靜了,不說話了。

  話題來的快,走的也快,很快回到原地,又掉在了荷包身上。

  韓知藝笑著問:“你繡好了草,還要親手給裴書珩送去?”

  楚汐生無可戀:“那可不,誰讓這是定情信物。”

  “你送了荷包,他合該也送你一物,有來有往,也不知是什麽?”

  楚汐在線卑微:我隻求大佬留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