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後悔了
  第六十八章 他後悔了

  夏初身子一頓,臉上笑容淺淺僵硬起來,直至退去。她的心跳速度驟然加快,夏初錯愕不已,語無倫次:“伯……伯父?”

  簡父一臉晦暗,久經商場的精明眼神直勾勾望著夏初,就好像想要把她看穿一樣。

  夏初緊張萬分,手指禁掐。突然想起剛剛那個電話……該不會就是伯父吧?

  天啊!夏初心裏懊惱,她真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她竟然放了簡帝集團董事長的鴿子?就她一個小小庶民……

  夏初不自覺地閃躲了簡父的眼神,輕輕咬了下嘴唇。

  簡父需要的就是夏初那敬畏的模樣,在商場上,首先做到的就是讓對手乖乖束手就擒。

  他雙手放在身後,慢慢走到簡逸的辦公椅那邊坐下,一身王者風範。

  夏初小步小步走出辦公桌範圍,走到簡父對麵,禮貌鞠了鞠躬。再次抬起頭來時,她尷尬笑了笑說:“伯父,你怎麽來了?”

  簡父久經沙場,幾百億的生意幾分鍾就能談下來,何況是這件事在他眼裏就是一顆小小的沙子而已。他直接開門見山衝夏初說:“說吧,怎麽樣才可以離開我兒子。”

  夏初聽了心驟然一滯,臉色越發慘白。她還是太低淺,麵對簡父這個老狐狸時就覺得微不足道,氣焰不足。

  夏初覺得有些透不起氣來,舒緩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伯父……這是……什麽意思?”

  相比夏初的慌忙,簡父顯得淡定十足。他早就調查了他們發生過什麽事,以簡帝的實力,還沒有什麽是查不到的。

  簡父靠在椅子上,一臉傲慢對夏初說:“我知道,你是被迫留在我兒子身邊的,隻要你離開,這些都迎刃而解。”

  夏初越看簡父就越像簡逸,兩人的容貌本來就有些相像,氣場也是強大無比。

  女子陷入沉思,無法自拔。迎刃而解……

  這個條件似乎正是她需要的,她應該毫不猶豫答應下來才是,然後遠走高飛,從此無債一身輕,帶著媽媽像鳥兒一樣自由飛翔。

  可是她現在怎麽也動不了她僵硬的嘴唇,吐不出半個字。反而覺得那櫻桃薄唇越來越重,越來越緊,到最後變成了緊抿。

  不行,不行。媽媽現在也不知道被簡逸藏去哪了,到底怎麽樣了你都不知道,你得先找到她啊夏初。

  不要貪戀早已失去的東西,不管什麽,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就算粘合也是有明顯的裂痕。

  想到這,她緊咬了一下牙關,全身哆嗦了一下。強迫自己張開口,無力吐出一個字:“好。”

  這邊的簡逸剛到機場,準備登機。他坐在貴賓室裏,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一下也不肯放過。看著夏初的樣子,緊握雙拳,周圍散發起了死寂的氣息。

  簡逸什麽也聽不到,不過神機妙算的他大概也能猜的出來他爸爸會說什麽了。

  突然他後悔了,如果他這時在夏初也不用一個人麵對這種狀況。現在的夏初願意對抗嗎?簡逸心裏現在隻是擔心這個。

  如果夏初乖乖束手就擒,繳械投降的話……

  想到這麽一種可能,簡逸的心驟然一酸。才重逢不到一個月,還沒有看夠那張驕縱的臉,就要結束了麽?

  這時,原本僵持著的樣子變了一下。簡父站起來走了出去,留下夏初木然站在那裏。

  簡逸看到這麽快就結束,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沒繼續猜想著有幾種可能,他的手機便響起。簡逸目不轉睛盯著屏幕,手有些忙亂拿出手機,看也不看接起來。

  “她答應了。”

  在聽到這個聲音和這句話時,男人的身體明顯的一硬。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他垂下手不再聽電話那頭的話。

  屏幕裏的夏初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身子挺拔。簡逸的眼眸一閃而過陰狠,怒氣一上來,猛地把手中的電腦摔在地上。

  電腦與地板交匯,發出響亮的聲音。他的雙手有些顫抖,身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怖,眼圈有些發紅。

  夏初你真行啊?三秒不用就放棄,真夠有你的。

  簡逸突破有些不明為何之前要苦苦堅持,堅持等她,堅持留她,用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心機。

  他的煞費苦心,被她輕輕一句話就打破了。

  天知道,天知道他現在到底有多想飛過去問問那個女人,問問她,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簡逸不知道的是,在他摔電腦後不足一分鍾。夏初原本挺直的身軀緩緩下降,最後蹲在地上。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鼻子酸的不行,拚命抑製著自己的眼淚。可那晶瑩的淚珠還是止不住的要落下,最後劃破了精致的妝容,留下明顯的淚痕。

  淚水就像是要向人們炫耀自己的功績一樣,炫耀自己有多堅強,盡管被隱忍著還能脫穎而出,不停地落下。

  夏初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精巧的小臉皺縮著,淚水滴落在膝蓋上,浸濕褲子。

  最後,她再也無法抑製哭出聲來,聲量越來越大,淒慘無比。就像是要像孟薑女一樣,哭倒長城。

  中間,她一度是上氣不接下氣的,不停咳嗽哽咽著。夏初的臉早已被哭花,此時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花貓一樣,我見猶憐。

  她的視線模糊,卻還是緊緊盯著剛剛簡父留給她的紙條。上麵的字龍飛鳳舞,整潔有力,明顯是一手好字。可是夏初哪裏會在意?

  今晚,今晚他就會派人來接她。她連簡逸最後一麵也見不上,不過也是,怎麽可能會再見?

  隻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是那麽的不歡,就像是七年前一樣,痛的令人發指。

  簡逸。

  這個刻在她骨子裏的名字。雖叫簡逸,卻給不了她簡單的安逸。所以,他不屬於她。

  人生就像一輛列車,途中總會有人上車和下車。我很高興,能在這輛不會往返的列車中,艱難地與你相遇兩次。

  也因為它不往返,才知道這樣的機會實屬不易,好運用光了,不會有第三次了。

  還記得第一次,他們相遇時的模樣。現在想起,也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