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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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真相還是相信童話？說明真相並不是童話。
真相是，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為了你，我甘願被流放。
坐在沙發上，葉馳敏恍惚憶起了那晚，她和普普一起選照片的時候……
物是人非事事休……
人生若隻如初見……
“在想什麽？”
朱朝陽端了杯可樂給她，自己喝水。
“在想古詩。”
“在想什麽古詩？”
他小心地問，其實他也不知道留下葉馳敏，自己到底想說什麽。他隻覺得要是不留下她，他可能會瘋掉。
“在想，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敏敏，你覺得我變了嗎？”
“沒想到啊，數學小天才居然也讀納蘭的詩。”
“之前在教室裏看你跟別人借這本書，我就也借了。”
“你叫我來，想說什麽？”
“你的心還在我這兒嗎？”
“原來你想問這個。”
葉馳敏突然笑了起來，朱朝陽忐忑地望著她，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囚徒。
“敏敏……告訴我……”
告訴我，你的心還在我這裏，
告訴我你也愛我，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告訴我你沒有厭惡我……
“在啊。”
朱朝陽的眼裏瞬間充滿了光。
“我就知道……敏敏，我……”
“朝陽，你別怕。”
葉馳敏握著裝可樂的玻璃杯，手指在杯壁上摩擦。
“我在的，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說完她把可樂一飲而盡。
“慢些喝。”
朱朝陽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可樂。
“我還要一杯。”
葉馳敏努力做出開心活潑的樣子。
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她告訴自己。
送葉馳敏回家後，朱朝陽找到了嚴良，和他一起打電話給張東升，約了明天七點在一艘廢船上見。
當夜，沒有人睡得好。
朱朝陽翻看著自己的日記。
張東升在自家陽台往下看。
嚴良蜷在橋洞裏，摩挲著普普留下的許願小熊還有葉馳敏做的那包小餅幹。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把餅幹都倒了出來，吃掉了。把紙袋埋了起來。
“滴滴。”嚴良把土往自己身上擦擦，看了一下短信。
“你們明天什麽時候在哪裏？葉。”
“八點，佑嶺號。”
發完時間地點，嚴良把這幾條短信都刪了。
殺了張東升，還能再見她一眼，然後自己就跑得遠遠的。反正給欣欣治病的錢那時已經交出去了。
七點鍾，葉軍吃到一半突然走了。
葉馳敏匆匆把碗塞進水池裏，往包裏塞了一把匕首，一個錢包，騎著自行車也出門了。
那艘船在哪裏，葉馳敏在沙灘上尋找著。
越急走得越慢。
心好像被什麽抓了起來，不妙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不會出事吧？
他們不會出事吧？
白色的鞋上沾了好多沙子，她不在乎了，也許以後也沒有人在乎了。
怎麽辦，如果朱朝陽出事了怎麽辦。
告訴爸爸吧，瞞不住了。
這是，她似乎心有所感般看見了穿著製服的警察。
爸。
她想喊卻不敢耽擱了他們，隻能順著那個方向走小路跑得更快了些。
“朝陽！快過來呀！”
“別動！”
“朱朝陽，你可以相信童話！”
張東升站了起來，瞥見葉馳敏從警察身後跑上船，正扶著膝蓋喘氣。白色的棉布連衣裙，額頭上沾著汗濕的頭發。
真好呀，你還有童話。
朱朝陽，別了。
“把刀放下，再走我們就開槍了！”
他舉起刀，隨著槍響倒下。
血濺到了朱朝陽的臉上和襯衫上。
葉軍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的頭轉過去。
剛轉身的葉軍和朱朝陽都詫異於葉馳敏的出現。
“敏敏，你怎麽在這。”
“我來附近晨跑，看見你和同事出任務，我擔心你……”
“胡鬧！以後看見我工作，有多遠跑多遠。”
“知道了。”
見葉馳敏喪氣的樣子，葉軍又心軟了。
“爸爸的工作很危險的，敏敏以後不能這樣任性了啊。”
“好。”
葉軍一手攬著一個小孩，往船下走去。
開學第一天，放飛了兩個月的小鳥們又被趕入學校。
放學後，朱朝陽和葉馳敏都在教室裏做作業，等同學們走完了，二人張望四處然後一起收拾東西走回家。
“你怎麽找到那裏的。”
“嚴良說的。”
“你又去找他了？”
“我偷了我爸的手機給他發的短信。”
“你怎麽不問我。”
“第一，你不會告訴我；第二，你沒有手機。”
“好，我這周就買手機。”
“嚴良把錢給欣欣了。”
“葉叔叔說的？”
“嗯，他給了一個叫老陳的警察，就說曾經擋了王立一刀的退休警察，我還跟我爸說想去看看他。”
“敏敏，要不，你還是別和我一塊了吧？”
“你說談戀愛嗎？”
“嗯。”
“為什麽？”
“你值得更好的。現在的我……”
“你很好呀。怎麽？我聽說你繼承了巨額財產，我明白了，我就是糟糠……”
“你知道不是這個……話說葉叔叔還跟你說這些？”
“不是，這些是八卦的鄰居說的。”
“那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會再放手了。你以後想跑都跑不了。”
“我還有機會再考慮一下嗎？”
“沒有。”
“好吧好吧。”
“朝陽，我就問你這一次，你當時是故意讓張東升知道嚴良有卡，也是提前留的空卡嗎？”
“嗯。”
“如果嚴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你會主動和我說嗎？”
“會。應該會。”
朱朝陽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
“真的嗎？”
“會。因為我自然想在你麵前留下最好的印象，一個成績優秀的同學，一個被同學欺負的無害弱者，一個收留朋友的好心人……善良，溫和，不帶一絲陰霾……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應該知道真實的我是什麽樣子……
我心裏，最隱秘的角落，
也願意對你開放。
你可以看見角落裏的自私、貪婪、嫉妒、惶恐、怯懦……
你可以看見那個不堪的我！
如果你隻喜歡別人眼裏的我，那我可以繼續演。
如果演一輩子，也就不是欺騙了。
可是你看見了，你沒有躲，
你沒有躲開，敏敏。
你還願意和我一起。
你的心還在我這裏。
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為了你我甘願被流放。
所以我會把選擇權交給你，把真相告訴你，你如果想報警就報警，想離開我就離開我……”
相信真相還是相信童話？說明真相並不是童話。
真相是，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為了你，我甘願被流放。
坐在沙發上，葉馳敏恍惚憶起了那晚，她和普普一起選照片的時候……
物是人非事事休……
人生若隻如初見……
“在想什麽？”
朱朝陽端了杯可樂給她，自己喝水。
“在想古詩。”
“在想什麽古詩？”
他小心地問，其實他也不知道留下葉馳敏，自己到底想說什麽。他隻覺得要是不留下她，他可能會瘋掉。
“在想，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敏敏，你覺得我變了嗎？”
“沒想到啊，數學小天才居然也讀納蘭的詩。”
“之前在教室裏看你跟別人借這本書，我就也借了。”
“你叫我來，想說什麽？”
“你的心還在我這兒嗎？”
“原來你想問這個。”
葉馳敏突然笑了起來，朱朝陽忐忑地望著她，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囚徒。
“敏敏……告訴我……”
告訴我，你的心還在我這裏，
告訴我你也愛我，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告訴我你沒有厭惡我……
“在啊。”
朱朝陽的眼裏瞬間充滿了光。
“我就知道……敏敏，我……”
“朝陽，你別怕。”
葉馳敏握著裝可樂的玻璃杯，手指在杯壁上摩擦。
“我在的，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說完她把可樂一飲而盡。
“慢些喝。”
朱朝陽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可樂。
“我還要一杯。”
葉馳敏努力做出開心活潑的樣子。
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她告訴自己。
送葉馳敏回家後，朱朝陽找到了嚴良，和他一起打電話給張東升，約了明天七點在一艘廢船上見。
當夜，沒有人睡得好。
朱朝陽翻看著自己的日記。
張東升在自家陽台往下看。
嚴良蜷在橋洞裏，摩挲著普普留下的許願小熊還有葉馳敏做的那包小餅幹。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把餅幹都倒了出來，吃掉了。把紙袋埋了起來。
“滴滴。”嚴良把土往自己身上擦擦，看了一下短信。
“你們明天什麽時候在哪裏？葉。”
“八點，佑嶺號。”
發完時間地點，嚴良把這幾條短信都刪了。
殺了張東升，還能再見她一眼，然後自己就跑得遠遠的。反正給欣欣治病的錢那時已經交出去了。
七點鍾，葉軍吃到一半突然走了。
葉馳敏匆匆把碗塞進水池裏，往包裏塞了一把匕首，一個錢包，騎著自行車也出門了。
那艘船在哪裏，葉馳敏在沙灘上尋找著。
越急走得越慢。
心好像被什麽抓了起來，不妙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不會出事吧？
他們不會出事吧？
白色的鞋上沾了好多沙子，她不在乎了，也許以後也沒有人在乎了。
怎麽辦，如果朱朝陽出事了怎麽辦。
告訴爸爸吧，瞞不住了。
這是，她似乎心有所感般看見了穿著製服的警察。
爸。
她想喊卻不敢耽擱了他們，隻能順著那個方向走小路跑得更快了些。
“朝陽！快過來呀！”
“別動！”
“朱朝陽，你可以相信童話！”
張東升站了起來，瞥見葉馳敏從警察身後跑上船，正扶著膝蓋喘氣。白色的棉布連衣裙，額頭上沾著汗濕的頭發。
真好呀，你還有童話。
朱朝陽，別了。
“把刀放下，再走我們就開槍了！”
他舉起刀，隨著槍響倒下。
血濺到了朱朝陽的臉上和襯衫上。
葉軍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的頭轉過去。
剛轉身的葉軍和朱朝陽都詫異於葉馳敏的出現。
“敏敏，你怎麽在這。”
“我來附近晨跑，看見你和同事出任務，我擔心你……”
“胡鬧！以後看見我工作，有多遠跑多遠。”
“知道了。”
見葉馳敏喪氣的樣子，葉軍又心軟了。
“爸爸的工作很危險的，敏敏以後不能這樣任性了啊。”
“好。”
葉軍一手攬著一個小孩，往船下走去。
開學第一天，放飛了兩個月的小鳥們又被趕入學校。
放學後，朱朝陽和葉馳敏都在教室裏做作業，等同學們走完了，二人張望四處然後一起收拾東西走回家。
“你怎麽找到那裏的。”
“嚴良說的。”
“你又去找他了？”
“我偷了我爸的手機給他發的短信。”
“你怎麽不問我。”
“第一，你不會告訴我；第二，你沒有手機。”
“好，我這周就買手機。”
“嚴良把錢給欣欣了。”
“葉叔叔說的？”
“嗯，他給了一個叫老陳的警察，就說曾經擋了王立一刀的退休警察，我還跟我爸說想去看看他。”
“敏敏，要不，你還是別和我一塊了吧？”
“你說談戀愛嗎？”
“嗯。”
“為什麽？”
“你值得更好的。現在的我……”
“你很好呀。怎麽？我聽說你繼承了巨額財產，我明白了，我就是糟糠……”
“你知道不是這個……話說葉叔叔還跟你說這些？”
“不是，這些是八卦的鄰居說的。”
“那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會再放手了。你以後想跑都跑不了。”
“我還有機會再考慮一下嗎？”
“沒有。”
“好吧好吧。”
“朝陽，我就問你這一次，你當時是故意讓張東升知道嚴良有卡，也是提前留的空卡嗎？”
“嗯。”
“如果嚴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你會主動和我說嗎？”
“會。應該會。”
朱朝陽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
“真的嗎？”
“會。因為我自然想在你麵前留下最好的印象，一個成績優秀的同學，一個被同學欺負的無害弱者，一個收留朋友的好心人……善良，溫和，不帶一絲陰霾……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應該知道真實的我是什麽樣子……
我心裏，最隱秘的角落，
也願意對你開放。
你可以看見角落裏的自私、貪婪、嫉妒、惶恐、怯懦……
你可以看見那個不堪的我！
如果你隻喜歡別人眼裏的我，那我可以繼續演。
如果演一輩子，也就不是欺騙了。
可是你看見了，你沒有躲，
你沒有躲開，敏敏。
你還願意和我一起。
你的心還在我這裏。
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為了你我甘願被流放。
所以我會把選擇權交給你，把真相告訴你，你如果想報警就報警，想離開我就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