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入宮的穿越女(17)
  月份尚淺,身體受到碰撞,心神巨震,還不知道有孕就小產了。

  “大人,請您救救我家小主!”

  青藍受創的身體此時每一下的動彈都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但她還是撐起來,艱難的跪在地上,頭猛地一垂,腦袋抵在地上,悲痛的哀求。

  太醫看一眼渾身染血慘不忍睹的青藍,神色微變。

  隨即一看除了聽到小產神色變化,再都一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的太監。

  他一搖頭,沉聲道“胎已經流了,救不了。”

  青藍雙臂撐在地上,淩亂的黑發被汗水打濕粘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再有的纏在脖子上。

  她就瞪著一雙盛滿懇求的眼睛,上半身勉力的撐起,下半身則是癱在地上。

  太醫看了也是略微心神震動,憐憫的歎了口氣。

  他避開青藍的目光,蹲下身從他藥箱中取出一個玉盒,拿出一粒不過指尖大的藥丸塞進鄭若依發白的口中。

  這時太監開始不耐煩催促,感受到如影隨形的那道懇求目光。

  太醫站起身時又彎下腰,還是從那玉盒再取了兩枚藥丸放入到鄭若依的手中。

  似察覺到什麽,鄭若依將似重如千鈞的眼皮睜開,還沒有恢複意識,模糊目光中,那些人逐一離開。

  她目光猛的一晃,手中感覺到什麽,先是微微一抖,再又緊緊的攥起來,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青藍眼皮一垂,隨即猛地一晃腦袋,連帶著整個身體突地一抖,緊接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不受控製的還是腦袋一低,就這般趴在地上暈睡過去。

  灰暗的破屋中,地麵一片灰塵印著一串的腳步。

  裏麵角落趴躺著一個生死不知的人,背上濕漉漉一片。

  另一個人靠坐在地上,垂落在地麵的裙擺更是染透了血液。

  整間房屋中濃濃的煙塵被刺鼻的血腥替代。

  而回到乾坤宮的乾元帝聽到元公公的稟告,他握著折子的手一緊,隨即神色如常繼續在其上批注。

  期間隻是毛筆一頓,朱紅色的墨跡更加濃豔,如同一滴血暈染開,散發出的卻是墨香,終究沒有血的那般刺鼻。

  元公公朝後退去,腳步微不可聞,直到退到門旁邊才彎著腰小心推開門,隨即邁出去,再回過身將門輕輕關上。

  殿外,他靠在一旁直起身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這時候即使是他這在陛下登機前就跟在一旁最忠心的心腹那也是不敢出亂子。

  元公公望向灰沉沉的一片天際,出了主子身邊也不敢放鬆,得隨時聽候陛下命令。

  而候在不遠處的一行太監,為首的一個年輕小太監低著頭,隨即悄無聲息的出了隊伍。

  他朝自己住所快步趕去,回到屋中,將門扣緊,快步到內屋,一陣翻箱倒櫃。

  他們這做奴才的,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主子懲罰,或者必要時候得受點傷,所以都有傷藥。

  他如今也算是宮裏一號人物,藥都是上好的。

  外敷口服全部拿出來,再取出銀票雪花銀一起的塞進包裹中。

  他掃了一眼外屋,看到一些下麵孝敬來的瓜果點心,也都塞進去。

  包裹不大不小,他抱著就想外出時,門被敲響。

  “小平公公,元公公捎話來讓您快快去一趟。”

  平公公拽緊了懷中的包裹,口中則是平靜的應了聲,“知道了。”

  隨即腳步加快將包裹放到內屋。

  元公公是太監管事,更是最受陛下信任,別說他們,就是後宮裏的娘娘乃至前朝的官員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零零碎碎的活計不少,可以回到屋中已經深夜。

  平公公快速拿起包裹,有些陰柔白淨的臉上帶著急切。

  但他剛跨到外屋,那門就被直接推開了,他眼神一銳,正要厲聲嗬斥時,看到來者,他一下子神色變幻不定。

  “喲,小平公公這是要去哪呢?我這還是打擾您了?”來者不陰不陽的問道。

  “幹爹、”

  平公公上前端端正正的躬身行禮。

  元公公也不再滿臉假笑,淡淡問道“問你話呢,這是要去哪啊?”

  平公公抱住包裹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隨即直挺挺的跪下。

  元公公“問你話的,好生生跪下做什麽?難不成去見見不得人的什麽相好?”

  平公公白淨的臉上一陣脹紅,急急喊道“幹爹!”

  他再抬頭對上元公公冷厲的眼眸,包裹放在身前地麵,低聲道“冷宮。”

  “看不出來你這還發了善心啊,我眼睛一花這個時候你不在殿前候著,竟敢回到屋中!

  叫了你出去大半天了,你這還沒散去心思,可別自己找事兒上身!”

  “幹爹您知道?”平公公驚疑道。

  元公公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小子叫我聲幹爹,你眼珠子一轉,我能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

  “幹爹料事如神!”平公公敬佩不以道。

  元公公神色沒有鬆緩,冷聲道“別在這哄我,告訴你都沒用。

  你這幹爹叫的嘴甜,我也當你半個幹兒子。

  在這提醒你,冷宮那地方有多遠避多遠,到時你牽連進去,可別想我把你撈出來!”

  平公公眼神閃爍不已,跪在地上看著身前的包裹,還是一咬牙朝後挪去,再砰砰砰地磕頭。

  元公公眉頭一皺,不悅看著他。

  “幹爹,小平子受您看重,別人看在您麵子上都叫我一聲小平公公。

  小平子不敢瞞您,早在還沒能拜您成幹爹,我也不過是宮裏最命賤的小太監,誰都能踩一腳。

  幾次我被人拉下去毒打。

  一次您叫出我名字,他人就怕我得了您的賞識,險些就沒命了,都要活生生被溺死在井裏。

  都是青藍姑娘救了我,那時我命賤,哪能有什麽醫藥,那個時候鄭、采女還沒得寵,是青藍姑娘去醫藥司求來的藥。

  這有救命之恩,此時她受了傷,正需要上藥,小平子不去搭一把,怕是良心難安啊!”

  元公公反問“依你這說險些害的被別人踩下去,是怪我叫出你名字嘍?”

  平公公用力磕頭“絕對沒有!小平子最感激的還屬幹爹您!”

  元公公哼道“都說太監都是沒根兒的,你這倒是重情重義。”

  平公公心裏一跳,又用力的磕起頭來。

  “那時就要沒命,承蒙青藍姑娘搭了一把,總覺得是那時候運道來了。

  這才能成為幹爹的幹兒子,再沒人踩我,兒子這日子好起來了,對幫過一把的人就心裏感激。”

  “行了,別跟我在這多說,包袱給我。”元公公不耐煩命令道。

  平公公心下一沉,抬頭哀求的看去。

  元公公神色不變,眼神不容置疑。

  平公公動作僵硬的捧起包裹,交給元公公,垂下眼,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