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地
  “蓋莫拉,我很失望。”

  薩諾斯隔著屏幕,聲音冷的就像能夠滲進人的骨頭裏,“你以前非常聽話,是誰影響了你?”

  “你殺了我的父母!”蓋莫拉身體還在反射性的打顫,表情卻是堅韌的,想著洛基告訴自己的“真相”,她的眼神滿是仇恨。

  “讓我看看,是你身邊這個小子嗎?”薩諾斯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嘴角裂出一條細縫,嘲諷的看向星爵,“比羅南還不如。”

  羅南對於這個說法很無所謂,這也算薩諾斯側麵承認了他和艾澤瑞爾的關係,他向來要求不高。

  但星爵不甘躺槍,摸著鼻子道:“嘿,嘿,聽著,我連她的嘴都沒親過。”

  蓋莫拉握緊拳頭,麵無表情的踩上他的腳背。

  “好吧,是差點就親上,嗷!”星爵痛的抽氣,“你女兒真酷,好吧,我閉嘴。請放過我的鞋,這可是限量版的,全宇宙隻有一份。”

  薩諾斯眼中閃過一絲趣色,“你很有意思,小子。”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娶她的,嗷!”

  這次的慘叫聲要更淒厲一點,薩諾斯本來就沒把蓋莫拉當回事,見她這時候還有心思搞小動作,直接不屑地無視掉這兩人。

  他的視線轉向羅南,“正如我們之前的約定,把球拿給我,我替你毀掉山達爾星。”

  “你也說了,那是之前。”

  羅南把玩著手裏的銀球,“既然知道這裏麵有顆無限寶石,那我還要你幹嘛?”

  “你最好考慮清楚。”薩諾斯眼睛眯起來,紫眸瞬間變得漆黑無比,隱隱在其中燃燒著猩紅的火焰,“小子。”

  “你居然還叫我小子!”

  羅南出離憤怒,麵對薩諾斯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的輕蔑口吻,他粗暴的打開銀球,“看著吧,我馬上就能比你強。”

  薩諾斯沒來得及說什麽,圖像就被外力突兀的切斷。

  羅南還沒摸到寶石,那顆散發著刺眼紫光的圓球就憑空飛了起來,擦著他的臉頰衝向門外。

  艾澤瑞爾邁步進來,寶石安穩的落入她手,收回外放的力場,她冷冷的看向羅南,“你想死嗎?”

  “我的盔甲能吸收能量。”羅南辯解了聲,但也沒指責她多事。雖然有點遺憾沒能示威給薩諾斯看,但艾澤瑞爾這麽關心自己,也很讓他滿意。

  星雲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指尖輕按著嘴唇,神情格外輕佻。卡爾魯特注意到她這幅表現,眯了眯眼,決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提醒一下他的小同族。

  “既然寶石到手,那就先把你的目標搞定再說。”

  艾澤瑞爾重新把圓球裝回去,手指擦過那閃爍的紫光,卻隻有一點點酥麻的感覺。她嘖了聲,麵色不改的把球關好,這才繼續道:“反正隻是毀滅星球,不管過程,直接把這玩意扔到山達爾的地上怎麽樣?”

  “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星爵聽到這麽凶殘的提議,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

  蓋莫拉對他翻了個白眼,“看吧,這就是不把球給新星軍團的結果。”

  這女人還計較著星爵那個拿球換錢的建議,嫌棄的盯著他,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後悔的表情。

  同是建議共犯的火箭卻一點也不心虛,隻撓了撓下巴,不解道:“羅南和山達爾星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的父輩為戰爭付出了性命,而政府軟弱的求和態度,讓以前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羅南看了眼毛絨絨的小動物,聲音中的冰冷微收,“沒有深仇大恨,我隻是在完成使命,徹底毀滅他們的敵人。”

  火箭聽到熟悉的詞匯,眼睛瞪大,舉起爪子叫道:“等等!我有一個情報,隻要兩萬就賣,你們誰要?”

  “……”

  眾人陷入沉默,隻有格魯特從長輩的肢體中探出頭來,虛弱的跟著說道:“我是格魯特。”

  “兄弟,我知道這消息很重要,但是星爵現在成了我們的朋友,那四萬塊的賞金空缺總得找個人來補吧。”火箭堅定的搖搖頭,顯然在拒絕格魯特。

  老樹人聽完翻譯,也開始按著格魯特的頭嗚咽,“王子殿下,您還是那麽的善良,但那可是兩萬,求您閉嘴吧。”

  “……我是格魯特。”

  聽懂聲音裏的妥協,老樹人瞬間就跟火箭找到了知己的感覺,兩個財迷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結果下一刻,他頭上的小苗就被人狠狠揪住。

  艾澤瑞爾壓製住叛變的老樹人,轉頭又盯住想從她和羅南手裏騙錢的浣熊,嘴角的笑容變得陰暗起來,“不說的話,閹了你哦。”

  “對不起,這情報免費!對,為了世界和平,這單怎麽可能不免費!”

  火箭用尾巴裹住下.身,訕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我跟格魯特今年路過大麥哲倫星雲的時候,半路沒錢加油就決定去偷……不,是劫富濟貧,順便就聽到克裏人的那什麽至高智慧在殺人滅口。”

  “我是格魯特。”樹人補充道。

  “對,還說要清理議會和執政家族,然後我們就被發現了。”火箭撇嘴,“接著一路躲到仙女座,就遇到了你們。”

  羅南皺起眉頭,“你們之前為什麽不說?”

  “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而且說出來也沒錢拿。”

  火箭感受到他暴增的殺氣,默默退向格魯特的位置,“拜托,我們隻是賞金獵人,組織有規定,不準參與政治鬥爭。”

  “我是格魯特?”樹人疑惑。

  火箭聽到他拆台,悲憤的按住頭,“閉嘴,反正我說有就有。”

  星爵從頭聽到尾,原本苦著的臉終於舒展開來。

  “所以說,這些有可能都是至高‘聰明’的錯,山達爾星是無辜的。”他輕快的用腳打著節拍,“太好了,上次在那邊搭訕到的妹子,看來還有機會請她喝杯咖啡。”

  蓋莫拉瞪了他一眼,“閉嘴,人渣。”

  “夠了,戰爭是否有至高智慧插手,我會查清楚。”

  羅南目光泛冷,目光從星爵的臉往下拉,最終停在火箭的頭上,沉聲道:“但在那之前,你們得在牢裏好好待著。”

  出於小動物的生存本能,火箭縮了縮脖子,一句異議也沒敢提出來。

  星雲笑眯眯的扭斷蓋莫拉手臂,拽著她手上的鎖鏈,眼波一轉,聲音更是柔的讓星爵眼睛發直,“走吧,姐姐。”

  “少惡心我。”蓋莫拉不屑的開口,結果肩膀又被星雲卸了下來,痛得發出聲悶哼。

  “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單獨給你準備一個牢房。”

  星雲摸上她的脖子,轉頭看向艾澤瑞爾,眼角眉梢都帶著媚意,“大小姐要一起來嗎?”

  “不必了。”艾澤瑞爾此時的臉跟蓋莫拉一樣黑,正要走,衣角卻被根藤蔓拽住,邁出的腳也被迫停了下來。

  艾澤瑞爾頭也不抬,直接冷淡的點出罪魁禍首,“塔特爺爺,你還想幹什麽?”

  “王子殿下很乖的,從不亂跑,還不像我這麽貪錢。”老樹人可憐巴巴的揪住她,“牢房又小又冷,他晚上能跟我一起睡嗎?”

  艾澤瑞爾轉頭,眯眼打量了他好一會,這才惡劣的笑道:“可以啊。”

  “真的嗎?”

  老樹人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愣了下,得寸進尺道:“那他的手銬是不是也……”

  “沒必要。”艾澤瑞爾抬手,直接把他壓成了一個球,拋到星雲腳邊,“交給你了。”

  星雲勾了勾唇,一腳踩住想溜的老樹人,順手就把能量鎖按到他頭頂上,“放心。”

  “艾、艾澤瑞爾,你想幹什麽?”老樹人哆嗦著。

  “不是你說的嗎?牢房又小又冷。”

  艾澤瑞爾牽住羅南的手,冷酷的無理取鬧道:“所以,你們擠在一起不就可以互相取暖嗎?”

  無視老樹人的呼喊,艾澤瑞爾走出放映室,偏頭看著欲言又止的羅南,突然鬆開手笑道:“你有事要做?”

  “的確。”羅南感受著手指上她殘留的溫度,“如果你願意,可以一起……”

  “剛好,我也有點事需要解決。”

  艾澤瑞爾點了點唇,搭著羅南的肩膀,墊腳,一手按在他還想說什麽的嘴上,輕聲笑道:“待會見吧。”

  “……恩。”

  羅南沉默的看著艾澤瑞爾逐漸消失的身影,發現這個自己看著從幼崽長大的女人,對他簡直一點尊敬也沒有。

  依舊是那張軟綿綿的新床,艾澤瑞爾拿濕布擦著銀刀,靜靜等著阿拉爾斯給自己一個預想中的答案。

  “時間太短,我隻來得及做初級檢測。不過你發來的那些數據,能夠分析出的材料成分跟希阿帝國的毀夢藥劑有87%的相似度。”

  艾澤瑞爾擦刀的動作並未停止,冷靜的問道:“所以?”

  “毀夢藥劑雖然沒有流入市場,但號稱連希阿女王都可以溶解,泰坦人自然也抵擋不住它稀釋基因的威力。”

  阿拉爾斯苦笑了聲,看著被自己臨時弄出來的藥劑腐蝕完全的手掌,卻沒有把這個狀況告訴孫女,“我對比了一下薩諾斯的基因序列,從理論上來講,這個藥劑應該也能對他起到效果。”

  “我記得你當年走的時候,實驗室所有的數據都被父親毀掉了吧。”

  艾澤瑞爾頓了頓,忽然想到阿爾拉斯從自己身上抽取樣本的可能,語氣立馬冷了下來,“有效果就好。”

  “等等,孩子,刺殺的事還是該由我來——”

  掛掉通訊,艾澤瑞爾掏出綠壤,不緊不慢地將上麵的顏色塗在刀上。絲絲白氣從上而起,但和其他東西碰到溶液反應不一樣,這把刀依舊毫發無損。

  艾澤瑞爾眯了眯眼,用刀輕輕挑起床單上的孔洞,結果就在床單碰觸到刀的那一瞬間,斑點周遭就腐蝕出了一個可怕的漩渦斑紋。

  挑了挑唇,艾澤瑞爾把刀重新放回同一個材質的銀色盒子裏,聽著銀盒關上時的響動,耳邊再次產生她兄弟的低喃聲。

  喂,妹妹,父親會死在我們手上吧?

  “當然。”

  艾澤瑞爾按住熱到有些發痛的眼睛,跟著心底數百個哀嚎的亡魂一起,聲音輕到近乎於無,“他隻會死在我們手上。”

  暗黑星號的艦長室很大,羅南剛聯係完在克裏帝國的家族成員,靠在沙發上,思維鬆緩了會,艾澤瑞爾就敲門就來。

  “有什麽事,唔——”

  艾澤瑞爾把羅南強壓到身下,像個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咬著他的嘴唇,唇舌第一次彼此交纏著,分享那滿腔的血腥味。

  羅南先是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手按住她的腰,用更加凶狠的力量回應著。

  呼吸像是要被人奪走了一樣,艾澤瑞爾被腦內聲音蠱惑出來的熱情一消,在無法掌控節奏的時候果斷推開羅南。

  “我說,既然你現在不急。”

  艾澤瑞爾居高臨下看著突然笑起來的羅南,“不如先陪我去殺掉父親。”

  羅南本來還在為她的主動而愉悅,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僵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結局高能,歎氣,不知道發出來還能不能跟小天使們愉快的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