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才遇到兵
  鍾須友手中的柳枝掃在鍾自在身上,頓時隻見鍾自在身上冒出一股青煙,這股青煙落地便化為一個人影。

  鍾須友看清這人影之後,手中的柳枝卻快速抽出。

  這人影正是被鍾須友殺死的三人之一,他被鍾須友連續抽了幾下,身體越來越小。

  鍾須友本來想一鼓作氣的消滅他,但這陰魂見勢不妙,卻身體一搖,又消失了。

  這三個陰魂看起來是和鍾須友杠上了。

  “鍾叔!我們怎麽辦?”清醒過來的鍾自在一臉害怕,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東西,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

  就算是鍾須友,其實也很害怕。

  當然,看其對付陰魂動作的連貫和迅速,根本看不出來他害怕這玩意。

  但是實際情況就是,鍾須友確實也害怕。

  他活了兩世,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陰魂。

  他對於陰魂基本上沒啥了解,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但是剛才那種情況,他作為鍾自在最後的支柱,如果連鍾須友都害怕了,那他們怎麽辦?

  所以鍾須友咬牙硬挺,並且嚐試用柳枝來對付陰魂。

  柳枝打鬼,是鍾須友從電影中學到的東西,沒想到真的有用。

  這個發現讓鍾須友很激動,因為他忽然間好似發現了一個寶藏。

  要知道,鍾須友前世看過的電影實在太多了,其中有很多關於治鬼的知識。

  如果說,電影中那些治鬼的知識都是有用的,那麽鍾須友就相當於獲得了一大筆寶貴的知識財富。

  關於治鬼的知識,這正是鍾須友非常需要的。

  這個世界是《人嚇人》的電影世界,這個世界有太多鬼怪。

  治理鬼怪的知識,就顯得相當重要了。

  就像現在,如果他不知道用柳枝打鬼,那今天晚上隻怕就懸了。

  “我記得在很多鬼片裏,把牛眼淚抹在眼睛上,可以讓普通人看到陰魂。

  如果牛眼淚真的能夠讓人看見陰魂,那現在找鍾須友麻煩的這三個陰魂就沒什麽殺傷力了。”

  鍾須友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手持柳枝打鬼,可以將鬼打傷。

  隻要配上牛眼淚,鬼怪便無處隱匿,這些昔日讓鍾須友害怕的髒東西,便再也沒什麽可怕的。

  就在這時,忽聽得雄雞一唱,鍾須友堅持到了雞叫。

  周圍的一切,很安靜,就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了鍾須友和鍾自在一般。

  鍾須友沒有動,他靜靜等待著朱宏利的到來。

  朱宏利每一天早上,都會去房間裏瞅一眼,看看鍾須友兩人在不在房間。

  一旦朱宏利發現鍾須友消失了,他必定會找來。

  其實鍾須友真的不想見到朱宏利,因為如果這兩天馬麟祥再不回來,那麽朱宏利一定會把他送進衙門。

  但是這三隻陰魂擋路,鍾須友也是無奈。

  “等這件事過去,我一定要多備一點牛眼淚、童子尿、黑狗血、糯米之類的。”

  以上的這些東西,在電影裏都是驅邪的好寶貝。

  在這個群魔亂舞、邪祟當世的世界,這些東西絕對很重要。

  其實鍾須友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是《人嚇人》的電影世界之後,便一直想跟隨二叔公學藝。

  他看過電影,知道二叔公是一個高人。

  當時鍾須友心想,要是可以拜二叔公為師,學得一身本領,便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行。

  在當時的鍾須友心中,妖魔鬼怪的力量是強大的,人類根本不是妖魔鬼怪對手。

  而學得驅邪之術後,又能夠收拾妖邪。

  鍾須友心想,自己要是會驅邪之術,便想辦法培養出許多妖邪來,利用這些妖邪,給自己弄來大量的財富。

  比如說,抓到一個鬼魂,逼這個鬼魂去那些大地主家弄來銀兩。

  那些有權勢的人,隻要是自己看不爽,便可以驅使鬼魂去殺掉他們。

  鍾須友之前想得很好,但現在他明白了之前的想法很幼稚。

  “看來,這些妖魔鬼怪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

  鍾須友兩隻眼睛視力都不好,雖然還能勉強看見一點東西,但極其模糊。

  基本相當於瞎子。

  一隻腳也是瘸的,這樣又瘸又瞎的弱者,憑著幾根柳枝,便能夠將鬼魂打得傷橫累累。

  由此可知,所謂的妖魔鬼怪,在那些有權勢者眼裏,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原來你們在這裏!讓我好找!”正在這時,忽聽得一聲憤怒的聲音響起,回頭看去,正是朱宏利。

  朱宏利的雙眼噴出怒火,死死盯著鍾須友,好似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其實也不怪朱宏利憤怒,鍾須友告訴朱宏利,說馬麟祥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詭異,是被人害死的。

  還告訴朱宏利,說馬麟祥不久就要回鄉。

  朱宏利和馬麟祥是好友,聽到好友出了這樣的事,朱宏利剛開始不信,但也怕有個萬一,這才和鍾須友兩人耗了將近一個月。

  這段時間,朱宏利什麽都不做,一直等著。

  錢花了不少,精力也浪費了很多。

  最後發現鍾須友竟然想跑,便明白自己被騙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你們是騙我的?”朱宏利慢慢逼近,臉上的憤怒漸漸變成了平淡。

  憤怒消失,好似已經心平氣和的朱宏利,其實在鍾須友眼中更加可怕。

  “沒有沒有!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鍾須友要是騙你,不得好死!”

  鍾須友毫不猶豫的發了一個毒誓。

  朱宏利:“……”

  朱宏利是真沒見過這種人,謊話一堆一堆的,而且從來不會臉紅。

  那雙瞎眼,配上他那張臉,看起來十分真誠。

  “老兄!你夠豁得出去的,這麽毒的誓言也是能夠隨便發的?”

  在這個世界,因為舉頭三尺有神明,所以誓言一般別亂發,萬一成真了就搞笑了。

  鍾須友那雙蒼目中,真誠至極:“我自然不怕,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會看到馬麟祥去世的那一天的。”

  朱宏利一愣,然後甩了鍾須友一巴掌。

  “不是你打我幹啥?我說錯啥了?”

  朱宏利又甩了鍾須友一巴掌。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好不好!我們都是文明人!”

  “文明你大爺!床下都給你挖了一個洞,你壓根就存著要逃跑的想法。”

  “沒有!我那是挖著玩的。你想想,我們每天都呆在屋子裏,時間長了不運動,渾身難受。

  之所以床下有那個洞,起因就是我想運動一下,誰知道一不小心挖穿了。”

  朱宏利又給了一巴掌,這巴掌比之前的還要重。

  “不是!你再這樣動手動腳的,我特娘的翻臉了!”

  劈裏啪啦,持續三分鍾後。

  “這樣!”鍾須友鼻青臉腫,大聲道,“你再給我兩天,不!一天!隻要一天,如果今天他再不來,我們再談!”

  “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

  鍾須友為了不再挨打,隻好立下軍令狀。

  他身體有問題,根本不是朱宏利對手,此刻是人為刀殂,我是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