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男人的多麵性
  在冷清荷的印象裏,杜鷗一向是個工作勤奮而賣力的男人。一旦工作起來,完全不知辛勞。

  這可能也是杜鷗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至於其他的優點,有能力,不小氣,也不計較自己不會做飯洗衣之類的懶惰習性,除此之外,可能也會是個好領導。

  當然這點她不能考證,隻是猜測。

  有時候男人的確有些讓人琢磨不定,男人的多麵性比女人要絕對得多。而且女人和男人的反差就在於,女人對家人更加看重,總是把那點私心留在家裏人身上,這也就是女人一旦結婚後,閨蜜就很難成為永恒的閨蜜的緣由。

  很多男人往往對外人比對家人還好,因為他知道外麵人不會包容他,所以他得承讓人家。而在自己的女人麵前他無需這樣沉著應付,自然就流露出了他的真性情。隻是自然而然。

  而且男人不太會因為結婚而主動改變自己和好友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反而會變得更加親密。當然,前提是他的女人若不幹涉的話。

  甚至有些男人,結婚後反而成天和朋友在一起,反而覺得這種生活更加享受。

  所以在朋友中,在單位裏,人人都認為的好男人,其實未必會是家裏那個貼心的好丈夫。有時候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會覺得更加累和無奈。

  冷清荷知道杜鷗不是這樣的男人。他在男人中,就好像一隻戰鬥犬一般的好戰,好勝。

  所以,其實杜鷗身邊的同性朋友並不多。不過他無所謂,隻要在社交場上能夠靈活應付,即可。

  這世道,朋友兩個字如今並不含金。你有權有勢,自然就會有朋友。你若窮途末路,哪裏還有什麽朋友?你若官司纏身,保準所有朋友避嫌都來不及。

  人心不古,從來是真。

  從某種程度而言,冷清荷覺得,杜鷗其實還是個適合共同生活的好男人。

  好男人的定義有時候很詭異,看你怎麽去理解了。

  冷清荷知道杜鷗會給他身邊的女人足夠好的生活保障。他也會和你在一起時,足夠愛你,給你滿足的生活感。他也很懂得情趣,知道適時會給你製造一些這樣的氛圍,當然關鍵是做這些並不勉強他,而是他真心也想和你一起浪漫一下。

  這些,難道不能算是好男人的標準?

  就因為這些,冷清荷的確癡心想嫁給杜鷗。冷清荷就是這樣的女人,喜歡一個人時就一味地想著和他長長久久。

  但是無論是早些年喜歡過的潛水鳥還是眼前的杜鷗,他們都傷害了她,都辜負了她的這番真情。如今冷清荷的確對杜鷗已經不抱有那種幻想了。

  杜鷗看著冷清荷走進來,走到自己的麵前,他麵帶微笑,目光溫柔,然後說來了?

  冷清荷看了他一眼,心跳嗎?似乎很平靜,出奇的平靜。

  淡淡說嗯。

  杜鷗轉了個身子,然後說過來吧——

  冷清荷有些不自然地站在原地,有些遲疑,以前杜鷗若是這樣說她會毫不猶豫,親昵地走到他身邊,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腰,把自己抱到腿上,但是如今她覺得似乎不妥。

  我們已經是路人了,難道不是嗎?

  冷清荷的眼神在傳達這種意思。杜鷗當然看得明白,他恍若未覺地笑笑,掩飾而過,然後自己站了起來,說幹什麽站著?來吧,我們到休息室去坐會吧,正好,陪我吃點東西。我猜你肚子也餓了。

  冷清荷一愣,說你不是說出去吃嗎?

  杜鷗朝著隔壁一個房間走去,邊走邊說唔,我叫了外賣。外麵太吵,這裏安靜些。

  隔壁的休息室裏一張大圓桌子上居然已經琳琅滿目擺著許多外賣盒子。幾個大塑料袋裝著,都還沒打開。此時杜鷗一一打開,頓時房間裏香氣撲鼻。居然還有有烤肉的香味。

  杜鷗說我知道你要過來,特意多點了——一起吃點吧,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

  冷清荷生硬地說我不餓。

  杜鷗轉過身子,一臉和氣,帶著些撒嬌的口氣說別嘛,別這樣嘛,我們都那麽久沒見麵了,幹什麽見了麵搞得這樣冷淡?來!你看,都是你喜歡吃的口味。

  他過來拉冷清荷的手,冷清荷觸電般縮了縮,杜鷗眼神變了變,不過一瞬間就恢複了鎮定,說喲,你還挺剛烈的。以前居然沒覺察出你還有這脾氣。好了,不鬧了,我真的很餓了,近來胃一直很不好,早知道當個領導這樣累,還不如讓別人做。

  冷清荷不禁冷笑說真的讓給別人,你願意?

  杜鷗笑笑,說不願意。你就不能讓我抱怨幾句?

  他還是使勁拉過了冷清荷,在自己身邊坐下,他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了碟子和筷子,放到她麵前,又打開了外賣的飲料,還親自夾了許多吃的放到她麵前,甚是殷勤。

  冷清荷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他吃了半天,忽然停住了,莫名看著冷清荷說聽話,也吃點,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冷清荷憋了半天,終於憋不住了,說我今天過來不是陪你吃宵夜來的。

  杜鷗愣了愣,旋即笑了,咽下了嘴裏的食物,然後說我明白。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聽著。

  冷清荷忽然很生氣,看著他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就感覺很生氣。說我想問你到底什麽意思?

  杜鷗說什麽什麽意思?

  冷清荷說你做的那些事——

  杜鷗說怎麽了?我承認是我讓人幹的,怎麽了?

  冷清荷說你那樣做有什麽意思?

  杜鷗夾起一筷子烤肉,送進嘴裏,很有滋味地嚼了起來,半晌咽下,才眯著眼睛,一副怡然的神情,說我的意思還不明白?誰讓你和這個小子混在一起的?說實話,我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把他整殘廢了,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冷清荷厲聲說你太卑鄙了。

  杜鷗笑嗬嗬看著她,眼神都有些發直,說原來你生氣時的樣子更加可愛。

  冷清荷本來滿麵怒容,但是麵對痞子一般的杜鷗,她有些無奈何,自己倒是怔住了,說那麽,北京的事情也是你在搗鬼?

  杜鷗晃著腦袋,掃了眼桌上的宵夜,說哦,對了,我們公司打算開拓點新領域的業務,難道不可以了?收購那樣一個小公司,又花了不了多少錢?這也算卑鄙?

  冷清荷說可是——

  杜鷗說哦,對了,你那個未婚夫好像就在北京,叫他別忙活了,白忙活一場。我隻是奇怪,你什麽眼神居然離了我,找了這樣一個膿包男人做依靠?還準備和他結婚。他能給你什麽?理想?他的理想自己都做不了主。對了,一旦沒了工作,說不定還要靠你的那家店養活。你說你這算什麽?拿我給的錢,養活別的男人?到底誰卑鄙?

  冷清荷不得不據理力爭一下當年是你先欺騙了我,怎麽說我離了你?

  杜鷗說我結婚的事情本來就是情非得已,我和你說得很明確,讓你等我些時間,你都和我那麽幾年了,最後那點時間怎麽就等不起了?拿了我的錢,卷鋪蓋跑了,轉頭就找了個老外還準備結婚,你說你這是什麽行為?沒有我杜鷗,你如今最多還在那個小城市裏做個早九晚六的小前台,你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