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記耳光
  就在冷清荷一嗓門吼出去時,聲音未落,隻聽得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梅玨揚手一擊耳光實實在在打在了她的臉上。冷清荷被打得臉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立刻變得煞白煞白,比紙頭還白。

  眼淚瀑布般湧出,止都止不住,又是羞愧,又是害怕,又滿腔的委屈。抽噎個不止。

  梅玨怒斥著罵她不要臉!真是不要臉!我沒想到你現在怎麽變成這副腔調?杜鷗這小子有什麽好?白白霸占了你這麽多年的青春?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啊?以前那麽水靈,那麽粉嫩,而現在呢?你自己鏡子裏瞧瞧?眼袋都有了,一臉憔悴,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折騰你的?你不心疼你自己,媽媽生了你,雖不指望你怎麽出息,但是也不忍心看著你這麽作踐自己。你們好好結婚過日子倒也算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你說你還想在這裏幹什麽?我告訴你,他的這些東西我們不稀罕!別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隨便玩我們的女兒了。走,快,你收拾了東西,必須跟我們走,你今天若不走,媽媽就死給你看!不活了,反正也沒臉活了!——<i></i>

  媽媽梅玨的怒火像潮水一樣傾瀉。冷清荷這邊聽得渾身顫抖,搖搖欲墜。

  冷誌義扶著也搖搖欲墜的妻子,冷冷地看著冷清荷,壓著一腔的憤怒說你還是我們的女兒不?如果是,就聽話跟我們走!你看你媽媽,都氣成這個樣子了。

  冷清荷滿臉淚水,止不住啜泣,但她內心很糾結,既不想這樣跟著父母一走了之,因為她知道,這一走恐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另外也不想生生看著母親這樣生氣。真真是兩頭為難。

  她有心解釋,但是又該如何解釋給父母聽?杜鷗和她的那番說辭,父母是斷然不會相信的,說了也是白說。

  忽然梅玨一把抓住冷清荷的胳膊,死命往外拽,口裏喘著說東西都不要了,就這樣走吧。我都不想在這個房間裏多呆一分鍾!<i></i>

  冷清荷開始掙紮,說媽媽,你不要這樣,媽媽,你真的不要這樣!

  冷誌義抱住了已經有點歇斯底裏的妻子,一時間顧不得冷清荷,先摟著她不斷安慰說好了,梅,你不要激動,這事還需要冷靜下來處理,別激動好嗎?聽話!別激動,冷靜下來。既然我們已經來了,總能解決的,女兒會聽我們的話的,會跟我們回去的。乖!

  梅玨雖然已經是過了中年的女人了,但是這些年一直在丈夫的疼愛下,有些時候依舊像個孩子一樣會失控。

  不過丈夫的臂彎永遠是她最溫暖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冷誌義輕輕不斷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時,她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不過依舊不斷抽泣著,還喘著氣,可能是一時過於激亢。<i></i>

  冷誌義對冷清荷說你給你媽媽倒杯水來。

  冷清荷轉身到廚房的冰箱裏去拿礦泉水時,冷誌義就摟著妻子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冷清荷拿來兩瓶礦泉水,遞給他們,小聲說爸,媽,喝點水吧。

  梅玨一推礦泉水,憤憤說我不喝!

  冷誌義柔聲說好了,喝口水吧,你今天都沒怎麽喝水。剛才在那小子的公司就一口茶也沒喝。

  冷清荷不由叫了起來什麽?你們去過杜鷗公司了?

  冷誌義說不但去了,還見了杜鷗的爸爸,我們都已經談過了。我們也都已經談好了。

  冷清荷簡直差點要跳起來,慌亂起來,急急問你們去都談了什麽?快告訴我?<i></i>

  冷誌義一直看著妻子喝了小兩口水,喘氣稍稍緩和了些,放定下心來,緩緩說這小子倒真是有些手腕,這麽多年就一直瞞著他家裏人,連他爸爸媽媽都不知道外麵養著你這樣一個情人。也沒說什麽,還有什麽好說的?他倒是個爽快人,說杜鷗這事一點都沒和家裏說,而他和楚珺的婚事,半年前就已經訂下的。你說,我還能說什麽?隻能怪自己生養了個沒腦子的女兒罷了。我倒是不明白了,你何苦那麽癡心?他哪裏對你好了?就出了點錢給你搞了這麽個房子,開了那個店?

  冷清荷低低說他,他對我挺好的。他說了,會和我結婚的。

  梅玨頓時柳眉倒豎,色厲內荏地吼道結個屁的婚?你還真是腦子發昏了!他已經和人家結婚了,還跟你結個屁的婚?你不過白白陪了他那麽多年!醒醒吧!眼珠子睜睜大,看清楚了這小子根本就不是東西。我也怪自己,以前是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住了。真是瞎了眼睛。這小子就是個人渣!知道嗎,人渣!<i></i>

  冷清荷低低怯怯地說其實,這事我是知道的。

  冷誌義也不明白了,奇道你既然知道還不和他分手?我倒還是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

  冷清荷喃喃低語爸爸,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別的無所謂。

  梅玨啐了她一口,說犯賤!你的愛倒還是真偉大?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像你這樣無私的女孩了。可是他怎麽想?但凡他若有點愛你的心,又怎麽會偷偷背著你去和別的女人結婚?哦喲,氣死我了!

  冷清荷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不言語了。

  冷誌義此刻頭腦還算清楚,想了想說他和你談過沒有?

  冷清荷說談過了,他說他並不喜歡楚珺,這婚事不過是雙方家裏訂的,他還說楚珺也不那麽想和他結婚,都是被逼的,他們約好要離婚的。<i></i>

  冷誌義皺了下眉,若有所思地說你就相信了他這一麵之詞?

  冷清荷愕然地望著父親,不明所以。

  冷誌義說事情若不是這樣的哪?杜鷗的父親也明說了,他們這個婚對雙方家族來說都非常重要,意義非凡。他又說了,他可以補償你的損失,可以把房子和店都留給你,如果你還有別的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大家好商談,唯獨一點,杜鷗他也希望你能放棄他。

  冷清荷霍地抬起淚眼斑斑的雙眼,無比戚怨地望向父親,顫聲說他爸爸真的是這樣說的?

  冷誌義鎮定地注視著女兒,真心希望她能看清楚事實的真相,說你覺得爸爸像是個隨便開玩笑的人嗎?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會信口雌黃哪?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見見杜鷗的父親。杜海清先生。

  冷清荷忽然一陣猛烈地搖頭,說不,我不想見他,我也不要看見他。不見,不見!

  冷誌義歎了口氣,說所以,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杜鷗你必須要放下了。他是不會和你結婚的,就算他想,他家裏人也不會同意他和楚珺離婚的。想清楚了,就跟我們回去吧。我們家雖然不及他們那麽富裕,但是也不見得就沒有骨氣。這些錢無所謂,你跟我們回去,慢慢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回去,找份新的工作,重新結識一些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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