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偵查
  的確,從進門的一刹那開始,袁玫就像芊芊一樣,在靈敏地搜尋家裏有無陌生人,陌生女人的氣息。

  但是,事實不知道是讓她失望,還是高興,家裏什麽別的氣息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任何一樣有關女人的東西。她去洗衣房的目的其實是想看看,有沒有女人換下來的東西。但是沒有。

  洗衣機裏隻有潛水鳥昨晚洗澡後換下來的一件白色襯衫,一條白色內褲,和一雙黑色棉襪。

  這三樣東西,她甚是認真地反複洗了好一會兒。

  她做飯這會兒,腦子裏還在念叨著這事,做著做著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忙忙地把手擦幹淨,又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潛水鳥的臥室,打開衣櫃看了看,又拉開每個抽屜仔細而小心地翻了翻,結果自然很讓她失望,除了兒子的東西外,根本就沒有發現一樣可以產生疑問的東西。

  她自問道難道那個女人就沒來過?

  因為心裏有事,做事時不免心不在焉,常常一會兒做做,一會兒有些自言自語地出神。在廚房裏站著會莫名其妙地發呆,或是恍然又猛醒,跑出廚房,到另一個地方去翻翻看看,像隻老鼠一樣東鑽西鑽的。

  最後搜遍了所有房間,什麽都沒有發現,她算是死心了。卻發現飯幾乎沒做好,東西都忙得半吊子,而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今天一整天其實自己別說晚飯,中飯都沒好好吃過一口。

  好不容易給自己胡亂下了碗麵條,找辣醬又找了半天,總算安穩地坐下來吃麵了,忽然聽見哢噠一聲開門聲,隨即就聽見了熟悉的狗吠聲。門開了,潛水鳥拉著芊芊進了房間。

  潛水鳥因為知道今天媽媽來了魔都,有心避開所以說公司加班,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媽媽那麽大老遠坐車來,自己未免不像話。所以還是盡快交代完手上的事情,帶著芊芊回家了。

  門一開,芊芊早就察覺出家裏來人了,也察覺出是誰了,它興奮地一陣狂吠,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但還是很盡地主之誼地表現出了它的慷慨熱情。

  但是袁玫卻在那裏一皺眉,說疏影,你拉好它,它這亂蹦躂,看的我頭暈。別讓它的狗毛飛到我的麵裏。我今天還啥也沒吃哪。

  潛水鳥兀自一笑,沒言語,拉著甚是興奮的芊芊到客廳裏去,並嗬斥它芊芊,坐好,聽見沒有?不許亂動,坐好。乖,好孩子!

  芊芊伸著舌頭坐在那裏看著潛水鳥,潛水鳥很滿意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還用一根手指做了一個指令的動作,表示安靜!

  芊芊抬著頭,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但是很安靜地坐在了那裏。

  潛水鳥返回到廚房,在媽媽麵前拉開另一把椅子,坐下,看著她吃麵,說你怎麽才吃麵?都幾點了?你在忙什麽?

  袁玫一邊呼嚕呼嚕吃麵,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唔,之前幫著打掃了一下房間,還洗了你的衣服,所以才吃麵。

  潛水鳥有些哭笑不得。他一直讓她不用再管他的事,到這裏來也不用幹什麽家務,更不用她幫他洗衣服。這一切他都已經習慣自己解決。

  他從高中畢業進入大學的那一天開始,所有關於自己的家務就已經習慣自己做了。昨晚因為回來晚了,所以換下來的衣服他沒有及時洗掉,而那件襯衫一般他都會第二天送到洗衣店去洗熨的。但是今天早晨有些匆忙又忘記了。

  至於打掃房間,每周都有固定的人會來做的。

  沒想到,媽媽居然都自己洗掉了。

  但是,這些生活理念,袁玫從來都不會接受。她一貫固有的思想就是兒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兒子現在要經營一家公司,已經很忙碌了,我這個當媽自然要能幹掉些,就是些。

  潛水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在這裏陷入了沉默。

  兒子的這種沉默模式,袁玫也早就習以為常。大抵他們兩個在一起時,要不就是為了某事爭吵,要不就是這樣沉默。

  過了會兒,袁玫有些憋不住了,瞟了眼兒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孩子自小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小時候覺得挺乖,長大後才知道這叫悶。有時候覺得挺好,但有時候還真有點讓人受不了。但是無論你受得了還是受不了,他就這副德行,如今路轉山回事業有成了,但是那脾氣一點都沒改變。

  她說孩子哪?

  潛水鳥啞然失笑,回答道你就是為了孩子,這樣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袁玫很快就吃完了麵,她實在是餓了,邊吃邊有些懊惱,走的太匆忙,忘記把那新做的臘味帶過來了,不然蒸一蒸再配上這小麵,可就絕了。剛才她也翻了兒子的冰箱,裏麵沒有臘味這類的食物。

  不想那麽多了,她說道那是自然,不然我那麽大老遠的坐了一整天的車,坐的我腰酸背痛的是為什麽?不就是想看看這個意外天降的孫子嗎?

  潛水鳥站起來,給她倒了杯水,無聲息放在她麵前,她便拿起來喝了口。

  潛水鳥有些悶悶地說他在他媽媽那裏。怎麽會在這裏?

  袁玫放下茶杯,看著潛水鳥,說那麽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潛水鳥說我見到她了,她親口對我說的。

  袁玫心裏的疑團就更大了,那種疑心也更重了,甚至覺得這生生就是個騙局,知道兒子如今發跡了,就來騙錢了。於是說你就相信了?

  潛水鳥抬起疑惑的眼睛,看著一臉正色的母親,有些茫然說是啊,怎麽不信?

  袁玫冷笑了一下,說說你單純,你還不承認。說你著了這個女人的魔,你就更不承認了。不知道你的書都是怎麽念的,這些年的閱曆都是怎麽來的。兒子啊,這世間人心叵測,你可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