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心被人紮了一下
  忽然間,她居然就在這黑黢黢,空曠曠的會場中,雖然眼神並不好使,但是任是從忽閃忽閃,魚兒般晃掠的人流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也是她最最不想再見到的麵孔。

  她居然就看見了廖英晨。

  蝴蝶感覺心像是猛地被人紮了一下,很深很狠的一下,忽然間就痙攣抽痛了起來。

  一刹那,那天的情景曆曆在目,說不出的羞憤,惱怒和怨恨。

  她突然間明白了什麽叫狹路相逢,如果手中有把利器,她真想一下子就紮進這個女人的身體,讓她血流當場。

  她氣得渾身都抖起來。若是燈光明亮些,或許就能看見她此刻臉色煞白煞白,一點血絲都沒有,目光中爆的怒火,足夠吞噬焚毀這座會場。好在幽暗的光線,可以隱匿所有人情緒和表情。≈1t;i>≈1t;/i>

  旁邊的悅兒一點都沒察覺,還一股勁的在那裏伸長脖子,四處看那人群擠兌簇擁處,是否是那個明星的入場。

  那片區域爆出一陣喧嘩,伴隨著大呼小叫,各種驚叫,人群的肢體接觸忽地變得凶猛和激烈,想要衝進去的,想要阻擋住的,彼此力搏較量著。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們在前麵開道,分開潮水般的人群,後麵娓娓步出一位儀容萬千的佳人。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那麗人燦爛的顏資堪比春花還爛漫,她的出現猶如一道霞光頃刻間就瀲灩了整個氣氛沉悶的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膠水般地黏了上去,糊住一整片。

  唯有蝴蝶不在看她。

  她橫眉立目地注視著忽明忽滅的廖英晨。≈1t;i>≈1t;/i>

  她今天並不比那道霞光遜色。穿著一身裁剪相當合身段的旗袍,月白色的,上麵似乎還有些閃亮的珠片,晃動間顯得相當珠光寶氣。

  這叉開得一點都不哆嗦手,足足開到了大腿根,一走動,就可以瞥見白皙性感的大腿,就這一截足夠男人神思曼舞了。外麵還披著件薄如蟬翼的輕紗。

  化的妝甚是濃麗,斜挑的兩彎眉毛,讓不斷轉換的神情顯得很是精幹老辣,滴水不漏。一雙會說話的鳳丹眼,顧盼奕奕,正被一群油頭粉麵的男人們包圍著,看那輕鬆自如的表情顯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架勢。

  蝴蝶心頭那一腔怒火正以滔天之浪,呼嘯而來,她極想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一把揪住她身上這件看似價格不菲的旗袍,估計都禁不起她的拉扯,說不定一扯就爛了。然後給她迎麵一拳頭。≈1t;i>≈1t;/i>

  看著她鼻血迸濺,眼眶青,然後全場就像炸開的油鍋。然後的一幕估計就相當有趣了,現場的所有目光齊齊集中到兩個衣冠楚楚,相貌優雅的女人身上,這世間比男人打架還要好看的顯然是女人打架了。

  兩個好看女人的打架估計比那明星更加耀眼了。

  蝴蝶吞了吞口水。喉嚨口幹粘。忽然看見一個服務生端著一盤子的酒水從麵前不動聲色地走過,蝴蝶眼疾手快,伸手拿了一杯透明的液體,仰脖灌下,才覺原來是白葡萄酒。

  這念想極度的逼真,極度的瘋狂,若不是處在這大眾洶洶的目光之下,若不是蝴蝶不斷自我深呼吸調整情緒,說不定就真的會那樣。蝴蝶從來不打人,也從來不會去打人,今天卻很有此衝動。≈1t;i>≈1t;/i>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餓狼一樣,滿懷仇恨的餓狼,正凶惡地注視著前方的獵物。

  興許是蝴蝶的目光太凶惡,太有磁場,太有感染力,那邊原本在人群中和人正交頭接耳攀談著什麽的廖英晨似乎也有了些心理感應,不經意中瞥了蝴蝶這裏一眼,這一眼瞬間讓她凝固。

  蝴蝶感覺她手忽然一抖,雖然極其細微,但是仍然讓蝴蝶察覺了。

  她原本桃花般的笑容也像是被瞬間冰凍了一樣,釘在了臉上,沒有了靈魂,不過是一枚蒼白而僵木的桃花,抽掉了所有水分和靈氣,幹幹呆呆,絕對就像是一件標本。

  廖英晨怔怔盯著蝴蝶,就連旁邊有人同她說話,都恍然不覺。

  蝴蝶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尚不能揮撇去腦中那混亂嘈雜的畫麵,那個模糊中獰笑著的男人麵孔,讓她感覺肮髒和惡心。≈1t;i>≈1t;/i>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沒有挪動一步。

  畢竟這邊廖英晨如此意外地碰見蝴蝶也很是不安,她有些怯懦,甚至惶恐。

  其實就在那次事件生後,她一直惴惴不安,很多次小心翼翼問起男朋友,事情到底怎麽樣了?男朋友總是很不耐煩地不理會,不過男朋友最終沒有得到那部片子的男一號,就明顯說明了結果。但具體生了什麽廖英晨不得而知。她也不敢問。

  麵對男友的那種陰鬱,嫌棄甚至是厭煩的眼光,她更加退縮了,畏懼了,不敢去招惹他,每次同他說話都很是小心,深怕他就突然失蹤,突然翻臉說我們分手。

  距離上一次他突然失蹤,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關了手機,離家出走,完全沒了音訊。她了瘋一般四處找尋,那種惶惶失落的感覺印象深刻,一個人疲憊地在街頭開著車通宵沒睡,當時就絕望地想,這輩子也許都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有了他,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這愛情就是如此,誰若用情多,誰注定承受失敗的痛徹。

  對廖英晨來說,她為這個男人付出的不光是青春,更是她所有的熱情和愛情,甚至她所有的快樂和希望都付諸於此,毫無保留。

  他是她這輩子除去父母以外的唯一親人,沒了他,這世上她就真的孤單一個了。她還記得那時在國外讀書時就是這般寂寞,每天一人上學,一人回家,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甚至連個可以交談的話友都沒有。

  廖英晨很怕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夢裏夢到都會一陣惶惑地莫名嗚咽起來。

  後來,那次還是在一個朋友的臥室裏找到了他,一幫人在那裏享用毒品,嗨翻了天,神誌不清地瞪著她半天都不認得她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