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邁向櫻花林
  處處隱含著江南民居的風格,那些木頭格子的窗戶,上麵鏤雕的花紋很精美,山水花草各異。

  床上有輕紗,可能因為畢竟是山穀裏,不似城市裏那般幹淨,到了夏天,各種飛蟲很多。

  據說重瑒還不想多用驅蟲的化學試劑,那些試劑雖然有效但會破壞一處生態鏈,反而不好,所以就盡量在別處動腦經來避免。每處還會種些驅蟲的草藥,倒是既美觀又驅蟲。

  蝴蝶坐在床沿上,摸了摸潔白柔軟的床單,又撩了撩床上的輕紗,真是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房間中的家具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木材,不過看著都暗紅富有光澤,做工精細,就像是古董一樣華貴。

  晚間蝴蝶也稍稍喝了點酒,此刻居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剛才沒多喝,是因為畢宇辰在場,一般在外人麵前蝴蝶很少喝酒,保持一點矜持還是有必要的。≈1t;i>≈1t;/i>

  此時蝴蝶卻很想獨自再喝點酒。

  她看了看冰箱,裏麵有酒,就開了一瓶,斟滿酒杯,拿著酒杯,推開木頭的移門,外麵是個寬敞的露台,可以遠遠看見山坳下麵的湖澤,還有湖邊的“花塢蘋汀”,裏麵燈光瑩瑩,人影流動,看起來晶瑩剔透,像個湖邊的水晶宮一般在這黑漆漆的山穀夜晚顯得分外熠熠生輝,璀璨耀目。

  雖說深秋夜寒,但是蝴蝶還是想在外麵喝酒瀏覽四周。

  酒快喝光時,她返身進屋,躺倒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睡不著。

  折騰了半天,幹脆起來,忽然想到外麵去走走。

  她知道這裏離櫻花林最近,下午都沒去走過,被高若涵拖著一點自由都沒有,明天可能要趕回魔都去,都沒在這櫻花林子裏逛過,委實可惜。≈1t;i>≈1t;/i>

  就算下次說要來,也不知會是什麽時候。不如當下就去走走,深夜逛林子說不定也別有趣味。一想到這裏,哪裏還有睡意?

  蝴蝶本來就是天生膽大的女孩,在大學時就不怕走夜路回寢室,每次都是方芸緊緊拽著她的胳膊,好像生怕哪裏跳出個鬼來。

  蝴蝶根本就不信那些個。心裏坦蕩,天地則坦蕩,人心幽幽,萬物也就變成了鬼魅魍魎。

  想到這裏,便更加躺不住了。穿了身厚實的外套,就出了房門,一路下樓,向著櫻花林走去。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密密層層的櫻花林,進了林子倒不覺漆黑,原來這林子的四周都安裝了一些燈光很微的路燈,白天吸收紫外線,晚上出微弱的燈光引路。≈1t;i>≈1t;/i>

  夜行到此處的人不至於被黑暗吞沒。林子裏有些微弱的散光,可以看到十米開外的地方,再遠處就有些看不清晰。

  林子裏小徑縱橫,蝴蝶就依著小徑,信步而行。耳邊隱約傳來樂曲,細訪之下,才覺路邊有個暗置的音響,這樂曲就是從這裏麵傳出。輕柔委婉,在這寂寂的夜裏聽來,很是悠揚。

  走著走著,蝴蝶隱約覺得前麵的小徑上似乎有人影晃動,看不甚清。

  走了這許久都沒遇上一個人,出於好奇,蝴蝶悄悄靠了過去,循聲而往。然後她就聽見有人在那裏說話,聲音很熟悉,竟然是那個重瑒。

  隻聽他說道“小霖,你都安排好了?”

  小霖?叫得怎生親切?蝴蝶忽然恍然,小霖?難道是畢霖?≈1t;i>≈1t;/i>

  隻聽另外一個清脆年輕的嗓音說“都安排好了,他們住在唐雨軒。”

  果然是畢霖。

  蝴蝶走的更近了,昏暗的路燈下,果然是他們兩個,正肩並肩走著。那重瑒走的很慢,雙手插在褲袋裏,穿著身長大衣,領子立著,隻能依稀看見他半張俊美的臉。

  臉上眉眼展綻,似乎帶著笑容。

  蝴蝶隱藏到一株大的櫻花樹下,她倒並非想偷聽人家說話,不過她不想讓重瑒現自己而已。這快半夜了,不睡覺,在外麵溜達總是不雅。

  重瑒說“哦,你安排他們住在那裏了,我以為是住在‘花塢蘋汀’裏的。那裏好像有房間的。”

  畢霖接口說“那也是爸爸的意思。他說他們自己買單。”≈1t;i>≈1t;/i>

  重瑒沉吟了一下,說“這個其實不必,住一個晚上又有多少錢。本來會所的房間比較好些,那唐雨軒不過是接待外麵來客的賓館,裏麵比較簡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住得慣?”

  蝴蝶不由咂舌,這還叫簡陋?

  對蝴蝶而言,已經可以說是富麗堂皇了。她之前和範凡一同出去旅遊過多次,和方芸也一同旅遊過。和範凡在一起不過也是四星級的標房,就是兩張床,一個衛生間,隻是早晨有免費的早餐,可以吃各種中西式的早點,還有各種飲料果汁。

  對蝴蝶來說已經算是奢華到了極致。

  每次他們兩個都是吃得肚皮溜圓才出了餐廳。

  和方芸一起去旅遊就更加簡陋了,連兩星級的賓館都住不起,住的是沒級別的小飯店。

  怕那馬桶髒,每次都用塑料袋一層層包好,才敢坐上去。

  即使這樣,兩個人也是玩的酣暢淋漓,沒什麽不滿足的。

  今天那樣雕梁畫棟,一派古色古香的房間在重瑒嘴裏居然稱為“簡陋”?

  蝴蝶忽然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重瑒,也越來越不明白這有錢人到底是多有錢。隻能感歎,自己真的是孤陋寡聞,難怪老板一直對她們這幫編輯不滿,看甚都不順眼,沒到那個檔次,在做那個檔次的東西,可見吃力不討好。

  隻聽重瑒說“小霖,我知道今天你本來休息,辛苦你了。”

  畢霖嗬嗬笑了笑說“沒事,老板。”

  忽然那個重瑒像是有些不滿地嗔道“別叫我老板,老板的,在外人麵前你可以那樣叫,就我們兩個,幹甚麽這樣見外。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看成是我的朋友。我開這個會所也並非為了做生意,這又能賺幾個錢?”

  畢霖似乎有些遲疑,然後輕輕說“我明白。”

  重瑒忽然伸出手,又習慣地放在了畢霖的肩上,口氣悠遠,慢慢說“我隻是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一山一水。你們也不是純粹為了我工作,而是為這山水工作。你明白就好。”

  畢霖依舊低壓著嗓門,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