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不過是一廂情願
  男人微眯著幽深且猩紅的眸子,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她。

  “走開!我的事與你無關!”

  顏媚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但是現在看著這個男人變成這個樣子,與之前那個清冷矜貴高高在上的人差距甚大,她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難過。以前,她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變得跟顏嬈一樣好,就能得到這個男人高看一眼,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縱然一廂情願的喜歡了他那麽久,也沒有得到他的一絲回應,至少有一種東西是她無論如何努力,如何靠近都得不到的。

  那就是愛情。

  顏媚不死心,嚐試著再次的安慰他,“我知道你在埋怨你的母親,因為她你才會跟顏嬈分開,可現在,她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顏家找到了所有關於夫人害死蘇婉的證據,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就算夫人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她始終是你的母親,你覺得以後你還能和顏嬈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嗎?就算你們還有機會在一起,你覺得以顏嬈的性子,會喜歡現在如此狼狽且落魄的你嗎?”

  他不想聽。

  傅斯衍突然壓抑著低吼一聲,“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打擾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慫恿她這麽做的,是你不想看到顏嬈嫁給我,不然她絕對不會閑的管這麽多事,現在你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勸我?你以為你是什麽?你以為你有資格麽?”

  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不過是看在當初顏媚挺身而出為他擋子彈的份上,同情她而已。

  “顏媚,識相點,不要再糾纏我,就算你當初沒有替我擋子彈,我也死不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你聽清楚了麽?”

  顏媚隻是出於好心,她隻是不想看他這麽自甘墮落。

  她沒有繼續糾纏,就離開了。

  “我以為在你心裏,我會有點不一樣,但是其實還是一樣的。”他的心裏容不下處於顏嬈以外的女人,不管她付出再多。

  她離開後,傅斯衍就命令別墅內將別墅戒嚴了,無論誰來都不見,而他則是一個人呆在那暗無天日的房間內整日喝的醉生夢死,仿佛隻能通過這種宿醉的方式,他的心裏才能好受一點。

  保姆就像往常一樣,一日三餐都會給他送來,她都是把餐盤放在門口,每次來送餐時,之前的餐盤裏都是沒有動的,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少爺的身體,他這樣不吃不喝都一個多星期了,隻喝酒的情況下,身體很快就會支撐不住的。

  於是,她找到了管家。

  保姆的語氣裏頗為無奈,她望著站的筆直的管家,輕聲說,“管家,你想想辦法唄?我們都是看著少爺長大的,實在是不能忍心看著他這麽傷害自己,你有沒有好的辦法啊?”

  管家麵容嚴肅,他是和她一樣的心情。

  “這心病還需新藥醫啊!顏小姐是少爺的藥,可我們找不到關於顏小姐的任何蹤跡,哎,沒辦法了,我隻能盡力硬著頭皮去勸一勸他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給老爺打電話。”

  當管家推開臥室房門的那一刻,卻見傅斯衍已經昏迷在冰冷的地上,周圍都是散落一地的啤酒瓶,就連空氣中也是充斥著各種酒的味道。

  傅斯衍狼狽的倒在地上,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呈現不自然的紅,整個下巴滿是長短不一的胡渣。

  管家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

  一個小時後。

  在一間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內,傅斯衍閉著眼睛,身上打著點滴,傅老爺子是在接到醫院的電話,第一時間趕來的。

  當他在病房內看到麵色憔悴的傅斯衍時,心裏十分難受。

  傅明遠無奈的歎息一聲。

  “你這傻孩子,明明是我的兒子,為什麽這性子就這麽不像我,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值得麽?”

  他的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寬大的病號服。

  白色的被褥蓋了一半。

  他的唇都是幹涸的不像話。

  病房內沒有人回應他。

  “衍兒,你就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從他的角度看上去,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很長,漆黑又濃密,眼窩異常深邃,那張臉都比之前瘦削了不少。

  當初,杜代絲說有計劃,他還以為什麽好的計劃,沒想到就是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阻止他們在一起,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卻因為她的參與,成了見麵就分外眼紅的仇人,結果終是害人害己。

  “衍兒,我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說什麽我也會阻止她的,你的母親啊,就是太瘋狂了。”她一向是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甚至不惜來傷害自己的兒子,不過,以前她並不是這樣的,杜代絲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有一半的責任。

  因為他的行動不便,傅老爺子便特意又請了高級看護幫忙照看他。

  直到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傅老爺子便忍不住激動的問,“醫生,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酒不會致命。

  醫生長相斯文,抬眸望了病床上昏迷著的男人一眼,意味深長的說,“病人飲酒過度才會造成的胃穿孔,胃出血,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需要住院觀察一下,切記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也會出事的。”

  傅老爺子點頭哈腰的。

  每次阿衍出現,守在他身邊的人,竟然隻有他自己,自己終究是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

  即便是他再婚,也沒有再要過孩子,他知道,他不配。

  阿衍已經是他最大的遺憾。

  三日後。

  當窗外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猶如破碎的玻璃水晶,同樣照在病床上蒼白的幾乎透明的男人身上,顯得有些不真實,男人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劇烈的光線讓他有點不適應,他試圖掙了好幾次眼才勉強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刺目的白。

  他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他看到了顏嬈,他們又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