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餘煙蘿：我又悟了
就在顧長天一陣吆喝的時候……
負責山門站崗的兩位女修正躲在角落，認真仔細，上下打量著顧長天。
“皮囊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凡人啊。”
“沒關係呀，把他帶回門中培養一下，應該是個不錯的爐鼎。”
“唔……那你自己看著辦吧，一旦他連靈脈都開不了，那你可就血本無歸了，到時候別找我借寶材，我也沒有。”
“哎呀，姐姐別說這種喪氣話，大不了到時候我用完了再借給你用用嘛，嘻嘻。”
“……”
站在警示牌五米遠的顧長天聽得清清楚楚，麵色嚴肅，他堂堂貂蟬在腰上的八尺男兒，豈會給兩個小妞做爐鼎？
“咳，兩位仙子，不如出來聊聊？”
顧長天幹咳一聲，爐鼎什麽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進入紫府聖地，瞻仰一下仙子們的花容月貌，順便解決一下自己不能修煉的……身體問題。
“啊咧？！”
對方似乎嚇了一跳，驚聲道：“姐姐，他竟然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慕幼楠臉上帶有驚詫，她們姐妹倆說話時都有靈力包裹，尋常的凡人根本聽不到她們講話才對。
難不成……
慕幼楠靈力覆蓋在顧長天身上，裏裏外外仔細檢查，像是一台人形掃描儀。
顧長天能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應該是兩位仙子在給他檢查身體狀況……
正好可以問問她們，自己不能修煉的原因出在哪裏。
“可惜……”
“靈脈閉合，如一座大山堵住了道路，即便用再好的天材地寶，都無法助他打開靈脈，踏入修行長生之道。”
“他這一生，隻能當個凡人，在俗世中度過了……”
慕幼楠微微搖頭，頓時對顧長天失去了興趣。
皮囊再好，如果無法修行，終究隻是一副空殼而已。
“好吧……”
妹妹慕幼然的小臉上，也充滿惋惜之色。
她好不容易看上的一個爐鼎，竟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凡人。
聽到仙子的答複，顧長天倒沒有什麽意外，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無非就是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再到下一個世界罷了。
“那……請問裏麵還招廚子嗎？我廚藝不錯，任何菜式都會做，絕對能把你們喂得飽飽的！”顧長天大聲問道。
在鬼地方待了那麽長時間，他除了練就一手頂尖的廚藝以外，畫畫彈琴吹簫……都堪稱登峰造極。
沒準能尋辟到新的修行道路。
修仙小說不都這麽寫嗎？
主角不能修煉，是個廢物，最終卻以棍道證得長生！
慕幼楠失笑，沒有露麵，語氣平淡道：“我等修道長生之人，早已辟穀，沒了口腹之欲，你請回吧。”
她能看到顧長天身上那份堅持和毅力，但凡人是進不來聖地裏麵的。
對於凡人來說，百年便是一生。
而對修士來說，百年僅僅隻是一次閉關而已。
兩者，終究是不同的世界。
…………
被紫府聖地的仙子婉拒之後，顧長天也回紫虛城裏了。
雖然來回折騰了將近一個月，但顧長天覺得，自己心裏那塊心結，總算解開了。
凡人，也有凡人的活法。
就算來到了修仙界，也沒必要執著於尋仙問道。
以他前世豐富的社畜經驗，做點小買賣，當個富家翁，再娶幾個美嬌娘，幾乎綽綽有餘。
emmmm，好像這裏是古代文化，美嬌娘娶多幾個都沒問題……
更不用擔心被拳師攻擊。
“現在身無分文，得去找煙蘿姑娘借點啟動資金才行，以後再連本帶利還給她。”
顧長天心想，在這裏，自己隻跟餘煙蘿比較熟，借點銀子應該沒啥問題。
況且，看餘煙蘿身上的綾羅綢緞，在紫虛城內必是個大戶人家。
有這麽一個“大”財主罩著，做……生意的時候，多少有些安全感。
餘煙蘿在這裏似乎還是個名人，顧長天隻是稍微打聽一下，便來到了內城的餘府。
不過，餘府今天似乎在開趴體，熱鬧非凡，來來往往有著不少光鮮亮麗的人。
有男有女。
男的都沒他帥，女的則是燕瘦環肥，各有姿色。
餘煙蘿則是親自在門口迎賓，一如既往的熱情。
“先生？”
忽然，餘煙蘿見到一襲白衣，氣質出塵的男子，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自從一個月前跟先生分開，她便是立刻回到門中，找師父要一下掌教聖主親手作下的大仙畫像。
但師父也沒辦法把畫像拿到手，一位聖皇所作之畫，豈能隨便讓人觀賞。
如今再見到顧長天，餘煙蘿三步並作兩步，飛一般奔來。
臥槽！
顧長天眼看自己就要被兩座巨大的山峰撞倒，嚇得伸手擋在眼前，隻露出一條小小的指縫。
見狀，餘煙蘿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滿臉緋紅，一個急刹停在顧長天麵前，不好意思道：
“這些時日煙蘿也在打聽先生下落，本以為先生已經離開紫虛城了，卻沒想到先生今天能蒞臨寒舍……
煙蘿實在不知用何種言語來表達內心喜悅，失態之處，還請先生莫怪。”
餘煙蘿感覺自己太丟臉了，低頭往下看，卻看不到自己的腳……
“煙蘿姑娘，我隻是來……”
顧長天還沒說完，餘煙蘿欣喜的抬起頭來，眼裏仿佛有星星在閃動，說道：
“先生是不是也聽說府上舉辦文會一事，所以特地來湊個熱鬧？來來來，先生快快請進，今日文會有先生到來，必有驚才絕豔的詩文現世，還勞煩先生多多指點……”
顧長天：“……”
誤會了，誤會了，我隻是來找你借點銀子而已。
顧長天還來不及解釋，便被餘煙蘿拉進了府裏。
直到坐在最顯眼的高位之後，顧長天就徹底放棄解釋了。
煙蘿姑娘，實在是太熱情了啊！
而且，他總不能借完銀子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樣太不給主人家麵子了。
唉，隻好順便在這裏吃頓晚飯了……
顧長天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點心，這些也不管飽啊。
於是，他便問道：“煙蘿姑娘，可有肉食？”
餘煙蘿愣了一下，來這裏參加文會的都是修士，大家早已沒有太多的口腹之欲，點心隻是擺設品，情到深處頂多就喝點酒助助興。
畢竟，酒能讓人抒發情感，醉心創作。
“先生稍等，我馬上命人送來。”餘煙蘿笑著點頭。
顧長天微微頷首，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實在太餓了。
已經來到府上的才俊佳人都微微愕然，究竟是什麽人，能讓煙蘿仙子如此款待？
而且……
這好像還是一位凡人。
但大家都沒有將疑問提出來，煙蘿仙子這麽做，應該有她的道理。
很快，肉食送上來了。
顧長天實在餓壞了，也沒有客氣，掰下一隻雞腿，再倒上一碗酒，大快朵頤的吃喝起來。
有一位仙子微微掩嘴輕笑，覺得這凡人好生有趣。
但是……
下一秒，仙子再看向顧長天時，美目卻呆滯住了。
不僅是她，連周圍風度翩翩的青年們都如同石化，但他們的目光非常一致，看向了高位那邊。
他們，都仿佛看到了仙宴畫卷。
諸多仙人齊聚一堂，舉杯痛飲，相互暢聊，開懷大笑，沒有半點拘束拘謹，畫麵極具美好。
這，便是仙境嗎？
才俊佳人們內心震顫，他們一生都在尋仙問道，如今竟然見到了真正的仙境？！
“難怪先生要肉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餘煙蘿低聲呢喃，她又明白了。
先生或許真是上界大仙下凡，如今來到文會，或是觸景生情，想起了在上界的好友們，方才會顯露出這般仙宴畫卷。
看那仙人們舉杯痛飲，大口吃肉的畫麵，不正是逍遙自在的仙道嗎？
難怪先生要偽裝成凡人，隻是不想被人間界的諸事困擾而已。
人生難得有知己……
但仙路漫漫，孤獨苦寒啊。
曾經的道友可能已經逝去，走在長生道路上，卻不能回頭，隻能一路前行。
餘煙蘿內心無限感慨，她明白，先生是在告誡她，珍惜眼前人，莫要讓時光白白流逝。
不僅僅是餘煙蘿頓悟，在場的文人雅士紛紛起身，朝著高位拱手作揖。
“多謝先生提點。”
“先生大家風範，吾輩難及。”
“先前小女失禮了，先生莫怪。”
顧長天愣住了，嘴裏的雞腿肉也不知道該不該咽下去。
怎麽一個個都跟煙蘿姑娘一樣，熱情洋溢起來了？
突然，一個小女孩走到顧長天旁邊，圓溜溜的清澈大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那些肉食，滿臉純真無瑕。
她是被肉香味吸引過來的……
“哥哥，我能吃一塊嗎？”小女孩指著桌子，抬頭望向麵前這位很好看的哥哥。
見狀，餘煙蘿嬌軀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蠢丫頭，仙人的肉食你也敢惦記？！
餘煙蘿連忙道：“先生，舍妹平時嬌蠻任性慣了，您不用理她。”
顧長天笑了笑，擦掉左手上的油漬，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肉臉：“那就一起吃吧。”
“謝謝哥哥。”
小女孩開心的笑了，拿起一塊肉啊嗚啊嗚的咬著，滿嘴油漬。
看著小女孩吃東西時的可愛模樣，顧長天不由想起前世的妹妹，掰下另外一隻雞腿，把上麵的肉撕下來，放到小女孩的嘴邊。
小女孩顯然不怕生，張嘴就咬了下去。
餘煙蘿又嚇了一跳，她是怕笨妹妹不小心咬到先生的手指，導致新長出來的牙齒崩掉……
那可是連大聖都破不了的仙軀啊！
見顧長天一臉溫和笑容，餘煙蘿隻好祝福妹妹一句：“純純，在先生身邊可要乖乖聽話，莫要太過放肆。”
小女孩繼續吃著肉，沒時間回答姐姐。
…………
寬敞的廳堂裏漸漸坐滿了人。
後來的人看見高位上有一大一小在大快朵頤，微微愣然。
但看到周圍沒人說些什麽，看向高位時眼裏還帶著尊敬，他們也不敢表露異色，紛紛找座位坐下。
奇了怪了……
高位上的那位青年也隻是凡人啊。
怎麽會來參加修士的文會？
餘煙蘿隻是簡單介紹一下顧長天是她的貴客，然後便開始主持文會。
有一位清秀的年輕人提議：“方才我在院裏看見了柳樹，不如我等以“柳樹”為題來作詩，如何？”
在座眾人微微點頭讚同。
於是，便有人自告奮勇站起來，吟詩一首……
顧長天還在吃著，聽完這首詩，差點沒笑噴出來。
但他還是強忍住了。
得給煙蘿姑娘麵子，不然銀子就沒了。
負責山門站崗的兩位女修正躲在角落，認真仔細，上下打量著顧長天。
“皮囊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凡人啊。”
“沒關係呀，把他帶回門中培養一下，應該是個不錯的爐鼎。”
“唔……那你自己看著辦吧，一旦他連靈脈都開不了，那你可就血本無歸了，到時候別找我借寶材，我也沒有。”
“哎呀，姐姐別說這種喪氣話，大不了到時候我用完了再借給你用用嘛，嘻嘻。”
“……”
站在警示牌五米遠的顧長天聽得清清楚楚，麵色嚴肅，他堂堂貂蟬在腰上的八尺男兒，豈會給兩個小妞做爐鼎？
“咳，兩位仙子，不如出來聊聊？”
顧長天幹咳一聲，爐鼎什麽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進入紫府聖地，瞻仰一下仙子們的花容月貌，順便解決一下自己不能修煉的……身體問題。
“啊咧？！”
對方似乎嚇了一跳，驚聲道：“姐姐，他竟然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慕幼楠臉上帶有驚詫，她們姐妹倆說話時都有靈力包裹，尋常的凡人根本聽不到她們講話才對。
難不成……
慕幼楠靈力覆蓋在顧長天身上，裏裏外外仔細檢查，像是一台人形掃描儀。
顧長天能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應該是兩位仙子在給他檢查身體狀況……
正好可以問問她們，自己不能修煉的原因出在哪裏。
“可惜……”
“靈脈閉合，如一座大山堵住了道路，即便用再好的天材地寶，都無法助他打開靈脈，踏入修行長生之道。”
“他這一生，隻能當個凡人，在俗世中度過了……”
慕幼楠微微搖頭，頓時對顧長天失去了興趣。
皮囊再好，如果無法修行，終究隻是一副空殼而已。
“好吧……”
妹妹慕幼然的小臉上，也充滿惋惜之色。
她好不容易看上的一個爐鼎，竟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凡人。
聽到仙子的答複，顧長天倒沒有什麽意外，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無非就是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再到下一個世界罷了。
“那……請問裏麵還招廚子嗎？我廚藝不錯，任何菜式都會做，絕對能把你們喂得飽飽的！”顧長天大聲問道。
在鬼地方待了那麽長時間，他除了練就一手頂尖的廚藝以外，畫畫彈琴吹簫……都堪稱登峰造極。
沒準能尋辟到新的修行道路。
修仙小說不都這麽寫嗎？
主角不能修煉，是個廢物，最終卻以棍道證得長生！
慕幼楠失笑，沒有露麵，語氣平淡道：“我等修道長生之人，早已辟穀，沒了口腹之欲，你請回吧。”
她能看到顧長天身上那份堅持和毅力，但凡人是進不來聖地裏麵的。
對於凡人來說，百年便是一生。
而對修士來說，百年僅僅隻是一次閉關而已。
兩者，終究是不同的世界。
…………
被紫府聖地的仙子婉拒之後，顧長天也回紫虛城裏了。
雖然來回折騰了將近一個月，但顧長天覺得，自己心裏那塊心結，總算解開了。
凡人，也有凡人的活法。
就算來到了修仙界，也沒必要執著於尋仙問道。
以他前世豐富的社畜經驗，做點小買賣，當個富家翁，再娶幾個美嬌娘，幾乎綽綽有餘。
emmmm，好像這裏是古代文化，美嬌娘娶多幾個都沒問題……
更不用擔心被拳師攻擊。
“現在身無分文，得去找煙蘿姑娘借點啟動資金才行，以後再連本帶利還給她。”
顧長天心想，在這裏，自己隻跟餘煙蘿比較熟，借點銀子應該沒啥問題。
況且，看餘煙蘿身上的綾羅綢緞，在紫虛城內必是個大戶人家。
有這麽一個“大”財主罩著，做……生意的時候，多少有些安全感。
餘煙蘿在這裏似乎還是個名人，顧長天隻是稍微打聽一下，便來到了內城的餘府。
不過，餘府今天似乎在開趴體，熱鬧非凡，來來往往有著不少光鮮亮麗的人。
有男有女。
男的都沒他帥，女的則是燕瘦環肥，各有姿色。
餘煙蘿則是親自在門口迎賓，一如既往的熱情。
“先生？”
忽然，餘煙蘿見到一襲白衣，氣質出塵的男子，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自從一個月前跟先生分開，她便是立刻回到門中，找師父要一下掌教聖主親手作下的大仙畫像。
但師父也沒辦法把畫像拿到手，一位聖皇所作之畫，豈能隨便讓人觀賞。
如今再見到顧長天，餘煙蘿三步並作兩步，飛一般奔來。
臥槽！
顧長天眼看自己就要被兩座巨大的山峰撞倒，嚇得伸手擋在眼前，隻露出一條小小的指縫。
見狀，餘煙蘿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滿臉緋紅，一個急刹停在顧長天麵前，不好意思道：
“這些時日煙蘿也在打聽先生下落，本以為先生已經離開紫虛城了，卻沒想到先生今天能蒞臨寒舍……
煙蘿實在不知用何種言語來表達內心喜悅，失態之處，還請先生莫怪。”
餘煙蘿感覺自己太丟臉了，低頭往下看，卻看不到自己的腳……
“煙蘿姑娘，我隻是來……”
顧長天還沒說完，餘煙蘿欣喜的抬起頭來，眼裏仿佛有星星在閃動，說道：
“先生是不是也聽說府上舉辦文會一事，所以特地來湊個熱鬧？來來來，先生快快請進，今日文會有先生到來，必有驚才絕豔的詩文現世，還勞煩先生多多指點……”
顧長天：“……”
誤會了，誤會了，我隻是來找你借點銀子而已。
顧長天還來不及解釋，便被餘煙蘿拉進了府裏。
直到坐在最顯眼的高位之後，顧長天就徹底放棄解釋了。
煙蘿姑娘，實在是太熱情了啊！
而且，他總不能借完銀子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樣太不給主人家麵子了。
唉，隻好順便在這裏吃頓晚飯了……
顧長天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點心，這些也不管飽啊。
於是，他便問道：“煙蘿姑娘，可有肉食？”
餘煙蘿愣了一下，來這裏參加文會的都是修士，大家早已沒有太多的口腹之欲，點心隻是擺設品，情到深處頂多就喝點酒助助興。
畢竟，酒能讓人抒發情感，醉心創作。
“先生稍等，我馬上命人送來。”餘煙蘿笑著點頭。
顧長天微微頷首，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實在太餓了。
已經來到府上的才俊佳人都微微愕然，究竟是什麽人，能讓煙蘿仙子如此款待？
而且……
這好像還是一位凡人。
但大家都沒有將疑問提出來，煙蘿仙子這麽做，應該有她的道理。
很快，肉食送上來了。
顧長天實在餓壞了，也沒有客氣，掰下一隻雞腿，再倒上一碗酒，大快朵頤的吃喝起來。
有一位仙子微微掩嘴輕笑，覺得這凡人好生有趣。
但是……
下一秒，仙子再看向顧長天時，美目卻呆滯住了。
不僅是她，連周圍風度翩翩的青年們都如同石化，但他們的目光非常一致，看向了高位那邊。
他們，都仿佛看到了仙宴畫卷。
諸多仙人齊聚一堂，舉杯痛飲，相互暢聊，開懷大笑，沒有半點拘束拘謹，畫麵極具美好。
這，便是仙境嗎？
才俊佳人們內心震顫，他們一生都在尋仙問道，如今竟然見到了真正的仙境？！
“難怪先生要肉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餘煙蘿低聲呢喃，她又明白了。
先生或許真是上界大仙下凡，如今來到文會，或是觸景生情，想起了在上界的好友們，方才會顯露出這般仙宴畫卷。
看那仙人們舉杯痛飲，大口吃肉的畫麵，不正是逍遙自在的仙道嗎？
難怪先生要偽裝成凡人，隻是不想被人間界的諸事困擾而已。
人生難得有知己……
但仙路漫漫，孤獨苦寒啊。
曾經的道友可能已經逝去，走在長生道路上，卻不能回頭，隻能一路前行。
餘煙蘿內心無限感慨，她明白，先生是在告誡她，珍惜眼前人，莫要讓時光白白流逝。
不僅僅是餘煙蘿頓悟，在場的文人雅士紛紛起身，朝著高位拱手作揖。
“多謝先生提點。”
“先生大家風範，吾輩難及。”
“先前小女失禮了，先生莫怪。”
顧長天愣住了，嘴裏的雞腿肉也不知道該不該咽下去。
怎麽一個個都跟煙蘿姑娘一樣，熱情洋溢起來了？
突然，一個小女孩走到顧長天旁邊，圓溜溜的清澈大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那些肉食，滿臉純真無瑕。
她是被肉香味吸引過來的……
“哥哥，我能吃一塊嗎？”小女孩指著桌子，抬頭望向麵前這位很好看的哥哥。
見狀，餘煙蘿嬌軀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蠢丫頭，仙人的肉食你也敢惦記？！
餘煙蘿連忙道：“先生，舍妹平時嬌蠻任性慣了，您不用理她。”
顧長天笑了笑，擦掉左手上的油漬，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肉臉：“那就一起吃吧。”
“謝謝哥哥。”
小女孩開心的笑了，拿起一塊肉啊嗚啊嗚的咬著，滿嘴油漬。
看著小女孩吃東西時的可愛模樣，顧長天不由想起前世的妹妹，掰下另外一隻雞腿，把上麵的肉撕下來，放到小女孩的嘴邊。
小女孩顯然不怕生，張嘴就咬了下去。
餘煙蘿又嚇了一跳，她是怕笨妹妹不小心咬到先生的手指，導致新長出來的牙齒崩掉……
那可是連大聖都破不了的仙軀啊！
見顧長天一臉溫和笑容，餘煙蘿隻好祝福妹妹一句：“純純，在先生身邊可要乖乖聽話，莫要太過放肆。”
小女孩繼續吃著肉，沒時間回答姐姐。
…………
寬敞的廳堂裏漸漸坐滿了人。
後來的人看見高位上有一大一小在大快朵頤，微微愣然。
但看到周圍沒人說些什麽，看向高位時眼裏還帶著尊敬，他們也不敢表露異色，紛紛找座位坐下。
奇了怪了……
高位上的那位青年也隻是凡人啊。
怎麽會來參加修士的文會？
餘煙蘿隻是簡單介紹一下顧長天是她的貴客，然後便開始主持文會。
有一位清秀的年輕人提議：“方才我在院裏看見了柳樹，不如我等以“柳樹”為題來作詩，如何？”
在座眾人微微點頭讚同。
於是，便有人自告奮勇站起來，吟詩一首……
顧長天還在吃著，聽完這首詩，差點沒笑噴出來。
但他還是強忍住了。
得給煙蘿姑娘麵子，不然銀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