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敢胡言
  “綰綰說過了,若是不信可找人驗身,若是再不信,爹爹大可去找忠義侯府世子容斐,昨夜綰綰逃命途中,幸好得他出手相救,他也能證明綰綰是清白的,若是爹爹還是願意相信姨娘的三言兩語和幾滴眼淚,那綰綰無話可說。”

  “隻是去國公府道歉之事,綰綰不會做,原本就是什麽事都沒有,爹爹讓女兒去道歉,豈不是逼著女兒承認自己被玷汙了!若是姨娘這樣喜歡往國公府去,那姨娘去好了,女兒行的端坐得直,無畏無懼。”

  她麵容清瘦,一張臉上生得明豔動人,此時卻隻能看見她麵上滿是堅毅與沉穩。

  魏芸咬牙,眼中微微慌亂。

  竟然有人證?

  可那容斐性子孤僻古怪是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魏芸穩住自己的情緒,也是笑了。

  “若是沒有,那也是極好的,老爺,既然綰綰說小侯爺能夠作證,那不如讓綰綰請小侯爺去國公府,也好……”

  “住口!”顧遠山厲聲。

  芸姨娘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你昨夜當真在城外遇著小侯爺了?”顧遠山聲音還是嚴厲,帶著濃濃的懷疑,他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說不得,沾不得,所以,若是顧綰綰當真遇到容斐……、

  顧遠山蹙眉。

  “世子爺身份特殊,女兒不敢胡言,且女兒來同小侯爺無甚交集,即便是想讓人作偽證,也不該是找小侯爺。”顧綰綰站的筆直,下巴微微昂起。

  顧遠山沉思一會兒,將信將疑,但他向來是明哲保身,若是沾上容斐,他現在便是隻想讓這件事壓下去,並且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這件事到此為止,若是旁人提起,你且別說你見過小侯爺,方才聽你說,你在進城時已經是證明過自己的清白了?”

  魏芸對於顧遠山的轉變也是愣了。

  怎麽事情突然就朝著顧綰綰那邊倒了。

  顧綰綰微微點頭:“是,都已經解釋清楚,若是無人搗亂,便無人會覺得女兒出了什麽事。”說完,看了芸姨娘一眼。

  芸姨娘瞪眼挑眉,偏偏顧綰綰又說得隱晦,她沒法還嘴。

  顧遠山卻是立刻便懂了,不耐的搖頭:“你也別記恨你姨娘,怪你姨娘了,我同她生活這些年,她什麽樣我是知道的,頂多也就是好心辦壞事,都是一家人,你這樣記仇做什麽!”

  一家人?

  好心辦壞事?

  她收回目光,心底一片冰涼。

  “是,女兒不會記恨姨娘,隻是終究是姨娘讓女兒心中有懼,日後……隻要是見著姨娘,怕也是會心中惶恐,所以,女兒想求爹爹,日後不要再讓姨娘進女兒的院子,隻要是女兒的事情,姨娘都不要再插手了吧。”

  “綰綰你還是不願信我嗎?這些年的感情,難道就隻因為這一件事情,你就要將姨娘推開嗎!”魏芸麵上神色古怪,“再者先前你可沒說過小侯爺的事情,你要是當時說了,姨娘不就放心了嗎?你先欺騙姨娘,現在又來責怪姨娘,你好狠的心啊!”

  不能插手?

  那怎麽將這個小賤人踩在腳下,捏在手中!

  怎麽把這個小賤人趕出尚書府!

  “世子爺身份尊貴,女兒不敢隨意宣揚,姨娘不懂,但女兒還是要為尚書府著想,為爹爹著想的。”

  “女兒膽子小,心思淺,且女兒實在是怕了,從小到大女兒都是沒有求過爹爹什麽,隻是女兒這一次必要要求爹爹,娘親不在,長姐已嫁為人婦,女兒隻想讓自己能夠給自己做主。”

  顧綰綰輕輕拱手行禮:“綰綰不小了,能夠自己做主了。”時間還長,她不急,魏芸想要慢慢來,她就跟著慢慢來。

  “老爺,家中事務向來都是妾身在管理,這些年從未出過什麽岔子,怎麽能夠說變就變呢,這要是傳出去,胖人定然會覺得是妾身辦事不力,所以才讓老爺您這樣對待妾身啊,妾身什麽都錯都沒有,不過就是今日出了這麽一點點的小岔子,就要將這些年的辛苦都白費了嗎?”

  魏芸聲音誠懇,眼中淚光都快出來了,簡直就是生怕麵前的人不信。

  顧遠山也是微微蹙眉:“確實是如此……”

  “爹爹,女兒的事情,女兒的東西,都是女兒的,不論如何,這姨娘還隻是姨娘,女兒是尚書府的嫡女,母親是您的正妻,之前的事都沒什麽,姨娘幫著您管理後院也是沒什麽,但是女兒已經是到了這個年紀,旁人家的姑娘到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已經開始學著管理府中的事務了,您非但不管女兒這些……”顧綰綰直接打斷顧遠山的話,顧遠山立刻就是蹙眉,但是聽到這裏,心中卻也是開始盤算。

  顧綰綰輕輕挑眉:“甚至於還讓女兒被姨娘把在手中,這事若是不傳出去,便也是罷了,但是但凡是讓人知曉了,您覺得有誰還會看得起咱們家,有誰不會笑話咱們尚書府上下尊卑不分,如此胡鬧!”

  “還有,今日之事是女兒拚了這張臉才彌補了姨娘捅下的簍子,這不是什麽小事,這關係到女兒的名聲還有下半輩子,難道說女兒的名聲,還要受這樣的磋磨,直到最後真出了什麽大事,才能夠讓爹爹您清醒嗎?”

  魏芸瞪眼急了,她隻覺得顧綰綰是將所有的話都說得實在是太狠了,竟然能夠這樣狠心的直接就將她排開了,之前完全就不是這樣的,不管她怎麽樣,顧綰綰是絕對不會對她這樣不敬的!

  變了!

  她開始有些懷疑,回來的這人,究竟是不是顧綰綰!

  “你這樣說話實在是重了一些。”顧遠山看魏芸的臉色蒼白,平時也是不太喜歡顧綰綰,所以現在明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還有這件事魏芸做得有多過份,還是不願意多為顧綰綰想一想。

  “爹爹覺得重,便覺得重吧,綰綰聽爹爹的,隻是到時候若是風言風語傳過來,還望爹爹能夠想起來,今日女兒是這樣同爹爹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