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看破
  徐煙雖然昏了過去,但是意識處在清醒與非清醒中間。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質香,這味道在她的記憶裏存留了很久,很多年。

  這香水的味道,是她曾親手挑選了,送給鬱南行的禮物。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聞到這種香味,也許,是她的意識出現了混亂。

  但是,這個懷抱卻很真實,真實得根本不容她去懷疑。

  她在A國差點死在彭博手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懷抱,將她從彭博那裏救了出來。

  “鬱南行!”

  她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後,便醒了過來。

  眼前是陌生的,房間很陌生,站在她對麵,聽到她的呼喊,轉過來的男人也很陌生。

  男人長了一張長圓臉,看著十分的和氣,見到徐煙醒了,便笑著走過來,道:“你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打電話報警了。”

  一邊說,一邊在離徐煙有些距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徐煙看他的樣子,是有些教養的,身上的襯衫也看得出來,做工十分的考究,不是尋常人穿得起的。

  “是你救了我?”

  男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拿了旁邊桌上的一杯水,遞過來,看著徐煙接了,才鬆手,往後,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笑著說道:“你當時就在鄉下的小道上,我們的車差點兒撞上你,還好刹車及時。”

  “你身上的傷,醫生已經替你檢查過,配了藥,但是食療會更好一點,還是要注重平時的調養。”

  徐煙道:“謝謝你,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名字。”

  男人便笑了一笑,說道:“沒必要留名字了,不是什麽大事,舉手之勞,相信就算不是我,看到你一個女孩子昏倒在路邊,也不會有人就忍心不管不問的。”

  又說道:“我給你準備好了車,你緩一緩,我讓人送你回去。”

  這個男人,不但不肯說自己的姓名,似乎還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徐煙趕走。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她胸腔處因為凍傷,在吸氣呼氣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疼。

  徐煙抬手,在胸口按了按,那男人已經起身出去了。

  她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來,身上已經換了另外一套衣服,而手背上的燙傷也已經處理過,就在徐煙想要走動兩步的時候,那扇關著房門又被人推開了,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哎呀,徐小姐您什麽下來了?”

  徐煙一愣,看著婦人道:“你喊我什麽?”

  那婦人便笑了笑,一點兒都不回避的看著徐煙審視的眼睛說道:“您失蹤的消息,雖然沒有大範圍的傳播,但是我們先生在這個圈子裏,還是收到了一點兒風聲,徐氏集團的經理人,還有翟氏的總裁都在找您。”

  她的解釋很合理,似乎沒有什麽破綻,可是......徐煙不露聲色,點了點頭:“是這樣啊。”

  那婦人很快就接了一句,道:“就是就是!”

  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徐煙肯定自己的說詞。

  然後拿了帶過來的輪椅,展開,推到徐煙的麵前道:“您還是坐這個吧,您的雙腿因為凍傷,再加上以前的傷,不適合再自己走路,得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

  說時,便過來抓著徐煙的肩膀,將徐煙按到了輪椅上。

  徐煙被動的出了房門,來到外邊的走廊上。

  這條走廊上掛著不少的油畫,都是她曾經喜歡的那位畫家所出,她和鬱南行以前的那棟別墅裏,她也在走廊上掛了好幾副這個畫家的畫作。

  這個畫家並不出名,畫作也算不上多麽的珍貴值錢,隻是因為她喜歡。

  一個不出名的畫家,並不值錢的畫作,被這樣大麵積的掛在走廊上......難道隻是因為他們都喜歡這個畫家?難道隻是因為巧合?

  她剛才故意嗅了嗅那個長圓臉男人身上的味道,雖然那個男人故意和她隔開了一段距離,可徐煙還是聞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淡淡的木質香。

  難道說,她恍恍惚惚裏察覺到的人那個人,就是那個長圓臉?

  那麽,在A國,將她從彭博與提稽手上救下來的人又是誰?在A國,那個戴著麵具,在她耳朵邊低聲說話的男人,又是誰?不是鬱南行嗎?是她想錯了,猜錯了?

  “徐小姐?徐小姐?!”

  婦人連喊了兩聲,徐煙才回過神來,就見前邊不遠處停著一輛車,有個司機已經站在車邊上等著。

  婦人道:“車已經準備好,司機在等著您,您看是我推您過去,還是怎麽著?”

  徐煙看了看天色:“現在幾點鍾了?”

  婦人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中午還未到,十點多一點,您現在離開,應該來得及在天黑之前回到北城。”

  徐煙蹙眉,扭頭看婦人:“這是哪裏?”

  婦人就道:“這裏是安城。”

  安城.....徐煙一下子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雙眼微利的看著麵前的婦人:“鬱南行在哪裏?”

  那婦人愣了一下,才急促的一笑,說道:“徐小姐您在說誰?鬱南行?我們老板不姓鬱,他姓方啊!”

  徐煙搖了搖頭:“他不姓方,他姓鬱,你們想要騙我,卻忘了將自己身上最明顯的特征遮掩起來。”

  徐煙說著,上前將婦人的一隻手一把抓住,然後掀開她的袖子,令婦人手上的那隻表露了出來:“你穿得像是一個傭人,可是手上的這隻表卻不是你這身打扮的人買得起的。”

  那婦人臉色變了變,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這是,這是我們老板送給我的,看我工作努力,我們老板一向大方。”

  “上百萬的限量款,你確定?”

  不等婦人回答,徐煙又道:“還有剛才那位,應該就是你口中的姓方的老板吧,他也隻是個幌子,他做得很仔細,還在身上噴灑了相同的香水,可是,他的那雙手卻出賣了他。”

  徐煙提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了出去:“沒有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會有一雙滿是繭子的手,他是這裏的司機吧,他那雙手上的繭子,是長期盤方向盤才會留下來的。”

  婦人已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徐煙扭頭看著她:“你不會想要告訴我,你們老板一向喜歡自己開車,開到自己手上都是繭子吧?”

  徐煙一抬手,對著樓上窗簾拉得死死的那一層樓的陽台喊道:“鬱南行!你給我出來!”

  “躲著不敢見我,這可不像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