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鬱南行死了
  哭了好一陣,徐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

  她兩隻眼睛都腫了。

  阿倫,該稱呼為徐楠,抬手在她臉上擦著。

  他眼睛也是紅通通的。

  “肖瀟是來了這兒,海島上的一場爆炸,並沒能要了她的命,這個女人命硬得很,我就是跟著她,來了這兒。”

  徐楠嗓音也很沙啞。

  他說:“她也是才知道你在這裏養病,昨天花神節碰到,是一個意外。”

  徐煙道:“所以,翟安文說的都是真的?”

  徐楠點了點頭:“她手裏有倪光的私人印章,能從邊界上直接進入A國境內,甚至能自由進入A國的皇室,包括秘密監獄。”

  徐煙有些激動的伸手抓住了徐楠的胳膊:“爸爸的事,你也知道了?”

  徐楠臉上浮出一點兒笑意,點了點頭:“咱爸還活著,其實在這一點上,我們還得感激倪光,當初如果不是他假冒了咱爸,鬱南行下手對付徐氏的那一年,他可能就已經.....”

  徐楠沒有將話說完,看到徐煙緩緩的垂下了腦袋,他趕緊道:“姐!你別多想,我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可是我沒有辦法不責怪自己!”

  徐煙啞著嗓音說道:“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怎麽會發生後麵這些事?”

  “不會嗎?嗬!”

  徐楠冷笑了一聲:“他們早就已經盯上了我們家,就算沒有鬱南行,也會有其他人。”

  “不如這麽想,還好是鬱南行,至少,他最後願意贖罪,把鬱氏和他名下所有的產業都拿出來,作為營救咱爸的資金。”

  徐煙渾身一個激靈,不敢相信道:“你說什麽?什麽贖罪?什麽營救資金?他做了什麽?”

  徐楠看她臉上露出惶急的神色,拉下臉來:“怎麽,你還想著他嗎?你剛才不是還說,都是因為他,咱們家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徐楠揚聲道:“姐!都什麽時候了,你對鬱南行難道還割舍不掉嗎?”

  “胡說!”

  徐煙厲聲喝道:“我沒有!我怎麽可能還對他有任何留戀!”

  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有些喘不上氣,隔了一會兒才說道:“但我不想要他的任何東西,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連!”

  “為什麽不要?那些都是你應得的!”

  徐楠不以為然:“要不是他,你這輩子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一身的病!頂著一張不知道是誰的臉,連自己的真麵目都丟了!”

  他冷哼:“他也算識趣,自己動手,否則,最後清算起來,我也不會放過他。”

  “他到底怎麽了?”

  徐煙追問道:“你告訴我!海島上好好的怎麽會爆炸?跟他有關是不是?”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徐楠眯了眯眼睛,像是回到了那一天,半邊海島都被火光籠罩,眾人尖叫,火光肆虐。

  他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來:“肖瀟意圖嫁禍你殺人未遂,鬱南行為了免除後患,和肖瀟同歸於盡了。”

  他說這句話時,每一個字都很慢,咬得很清晰。

  有種優雅的殘忍。

  徐煙看著他,真感到骨子裏都在打顫。

  他對這種事似乎喜聞樂見,眼中的嗜血,看得徐煙心驚膽顫。

  “你是說,鬱南行他,死了?”

  徐煙手在發抖,她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突然覺得後脊背很冷。

  徐楠道:“是啊,死了,所以,你說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連,還真的是,可以達成所願了。”

  徐煙氣息不穩,她低著頭不說話,人很緊繃。

  她不相信,那樣一個羅刹鬼一樣的男人,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肖瀟都從爆炸裏逃出來了,他難道不會逃出生天嗎?

  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你不希望他死,為什麽?”

  “我沒說過這種話!”

  “可是,你心裏是這麽想的。”

  徐楠盯著她:“姐,那就是個惡鬼,他死的活該!你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有多少回想要親手殺了他!”

  “哈!他終於死了!看到他被燒成灰燼的那一刻,我心裏的痛快!”

  徐楠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種詭異的陰暗感。

  徐煙膽顫心驚的看著他。

  她喊了一聲:“楠楠。”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下去。

  徐楠道:“好了!我們不說他,姐,翟安文這個人可信,至少在我將我們爸從A國帶出來之前,你留在他身邊,等事情成功了,咱們再一塊兒離開這裏。”

  “肖瀟那裏,你放心,我會盯著。”

  他眼睛眯了眯,有一絲嗜血的恐怖,說:“我絕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傷害你!”

  徐煙看著他的模樣,很想勸他一句什麽,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裏發慌。

  窗外忽然一聲驚雷,震天動地。

  嚇得徐煙打了個哆嗦,她視線越過徐楠,直勾勾的看著窗外那連接天地的電閃雷鳴,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頭十分的不安定。

  徐楠和徐煙坦白了之後不久,翟安文開車帶她回去。

  快到家門口時,徐煙看了一眼前方,她跟翟安文道:“翟先生,不著急回去。”

  翟安文應了一聲,將車速慢了下來:“你還想去哪兒?時間也不算太晚,你要是想去,咱們可以繞道。”

  他似乎是在故意遷就她,想要哄她高興似的。

  徐煙垂下了眼睫,隔了一會兒才抬眼,往他這邊看過來:“下這麽大的雨,已經很麻煩你了,我沒有想要去的地方。”

  “不過回去之後,有些話我恐怕說不出口,所以,想和你在車裏聊一聊。”

  翟安文轉頭,在她臉上看了一圈,頷首,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他道:“你想問什麽?”

  不是想說什麽,而是想問什麽。

  徐煙有些慚愧,他竟知道她的目的。

  她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你早就知道鬱南行的事,是嗎?”

  翟安文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他說:“是。”

  “那天,是他讓你帶我走的?”

  他說:“是。”

  徐煙用力的握緊了手心,她隔了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說:“他,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