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快刀斬亂麻
  昨晚上睡得不好,早上又被鬱南行的突然來到驚了神,徐煙一早上工作都心不在焉。

  阿倫進來,將整理好的正式合同文件送到了她的麵前,同時送上的,還有對劉芬及屈軼等人的律師函。

  徐煙翻了一番律師函,蹙眉:“這是.....”

  阿倫道:“既然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

  “我一早就提醒過你,以你的身份坐上這個位置,比普通五穀不分的大小姐做這個位置更難,下馬威是有必要的。”

  在徐煙麵前坐了下來,他手指在律師函上點了點:“屈軼你已提出告訴,這個劉芬,還準備放過她?那些人,不過是沒腦子的牽線木偶,背後究竟是誰在搞事情,你應該很清楚。”

  徐煙眼皮低垂著:“一下子將整個部門的人都推上法院,我擔心其他部門的人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阿倫好笑的嗤了一聲:“有什麽想法?”

  “這叫殺一儆百,誰要再敢亂來,這就是下場。”

  “徐總,婦人之仁在廝殺的戰場上,可不會贏來仁善的美名。想要做慈善,你可以參加慈善機構的活動。”

  他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了。

  不過徐煙卻並沒有覺得不好受,她點了點頭,深知阿倫這是故意逼著她做決定。

  她自己的脾氣,自己多少有點數,是優柔寡斷了些,狠不下心去做決定。

  頷首,她道:“就按你說的辦。”

  阿倫這才滿意的將文件都收了回去。

  快要出門的時候,他半轉過身來,讓到了一邊。

  口中喊了一聲“小翟先生”。

  徐煙便抬頭看過去,就見翟一五站在門外邊,正要進來,看到徐煙往他這兒看過來,他嘴角往上一勾,跨進了門來,一邊道:“徐煙!”

  徐煙也起了身,有些欣喜的迎過來。

  阿倫眼梢瞥了瞥兩人,將文件夾著,走了出去。

  “你怎麽過來了?”

  翟一五笑著道:“早就想要過來了,不過家裏最近比較麻煩,我二叔出了點事。”

  徐煙也聽到了風聲,翟家的二叔是掌海外公司的,國內有幾家分公司也在他手裏,翟安文雖是以繼承人的名義回去,可是要說分庭抗禮這四個字,遠遠夠不上。

  翟安文的父親未找到這個兒子之前,有動過心思,要將公司都交給自己的同胞弟弟,誰知,後來知道自己竟還有一個私生子,然而這個時候再想要將放出去的權收回來,

  便沒有那樣簡單了。

  剛回到翟家那幾年,翟安文專心在醫科領域發展,不但是為了其母親的一再作妖跟他私人的一些考慮,也有避開翟家這個二叔的針鋒相對,自保的意思。

  這一回翟安文回去,正式以繼承人資格進入公司,可謂是來勢洶洶,翟家二叔幾次設計,險些要了他的命,翟安文一直都穩紮穩打,也考慮到老翟先生的情緒,沒有直接反擊,

  可是,查出了鬱芳芳的事來......

  “我也看到新聞了,不會影響翟家的根基嗎?”

  翟一五笑了:“海外財務問題,怎麽都影響不了國內,更不要說根基了,我爸他......”

  提到翟安文,翟一五停了停,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睛往徐煙那兒看了一下。

  徐煙笑笑:“不要緊,可以不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翟一五道:“我爸他,是真的喜歡過你。”

  徐煙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她對翟安文可能是有點兒好感,但那也隻是建立在他曾救了她的命的份上,要說再對誰有男女感情方麵的羈絆.....

  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對誰動心了。

  兩次感情經曆將她傷得怕了,和向乾是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胸脯四兩,和鬱南行,她真心誠意的付出,卻是謊言陰謀一場。

  “可能吧。”

  徐煙敷衍了一聲,她道:“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要找你的。”

  “鄒玲玲,”她沉吟了一下,“你能帶我去看一下鄒太太嗎?”

  徐煙斟酌著:“可以的話,我想要接她去別的療養院。”

  “鄒玲玲的母親?!”

  翟一五吃驚不小:“你想照顧她?”

  徐煙說“是”。

  “為什麽?”翟一五道,“她對你,不說好,甚至要說得上是壞!”

  “從她的角度去看,她認為是我破壞了她女兒鄒玲玲一生的幸福,想要找我討要回去,也並沒有什麽不對。”

  徐煙不等翟一五開口,道:“你也先別急著說我,聽一聽我的想法。”

  “鄒玲玲死的那天,我是在現場的,我親眼看著她被車撞得渾身是血,卻沒辦法救她。小翟先生,我並不是一個多好心的人,可是,在她死前,她懇求我,幫她照看她的母親。”

  徐煙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眼中有無限的哀愁跟回憶:“我沒有辦法好好照顧自己的母親,令她遭人毒手,我能感受到鄒玲玲死前的遺憾和掛念。”

  “隻是將人接出來,安排在一個相對好一點的療養院而已,我隻當是替我父母弟弟積德,盼著他們來世能好。”

  翟一五聽著有些觸動。

  他說:“我替你問問我爸。”

  徐煙說:“多謝。”

  翟一五看了看時間:“請你吃飯。”

  徐煙沒拒絕,翟一五開車,到了附近的餐廳。

  餐廳裏包了場,徐煙有些意外,扭頭看他時,翟一五卻不見了,站在光影交接處的,是許久沒見的翟安文。

  徐煙蹙眉,才反應過來,翟一五今天過來,目的就是將她帶到這裏來。

  她心口有些發堵,她並不怎麽想要見到翟安文,他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讓翟一五引她過來。

  “徐煙。”

  徐煙心情很複雜,她勉強笑了一下:“小翟先生可以直說,用吃飯的借口把我帶到這兒來,真讓人措手不及。”

  翟安文道:“如果我直接打電話給你,你會來嗎?”

  徐煙別開視線,沒回答。

  “你還在因為我跟倪光聯手,欺騙了你,而怪我?”

  徐煙搖頭:“你我彼此都是在算計,不過看誰算計得更深些,無所謂怪不怪的。”

  “隻是有些不好麵對。”

  她說:“我當時是相信你的。”

  翟安文眸裏的光纖暗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隔了一會兒才說:“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徐煙道,“我說了,無所謂怪不怪,也不存在誰跟誰道歉。”

  她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時,轉身就要離開。

  翟安文抓住她的手:“你連一頓飯都不肯跟我吃,還說不怪我?”

  徐煙要說什麽。

  翟安文急切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因為倪光的事生我的氣,而是因為鬱芳芳。”

  徐煙後背一股冷意竄上來,她後腦勺麻了一下,扭頭看向翟安文:“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跟鬱南行都能一再的見麵,為什麽到我這裏卻這樣苛刻,徐煙,你是因為對鬱南行還有情,還是對我從來隻是有時有我,無時無我?”

  “翟先生!”

  他說得過分,徐煙深覺侮辱。

  “是你在算計我!”

  翟安文道:“是,我跟你道歉,這頓飯,當我向你賠罪。”

  “徐煙,不說別的,我總是救過你一命的,你不會連一頓飯都不願和我一起。”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再要走,真是不近人情了。

  且,徐煙想,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好。

  “你鬆手。”

  她壓下心頭火來,以盡量平穩的語態說道:“我這樣,怎麽吃飯?”

  翟安文一聽,臉上帶了一絲喜意,忙將手鬆開,去給徐煙拉開椅子。

  徐煙道了謝,坐下。

  很快,侍應生過來上菜。

  期間,翟安文十分殷勤,可不管他怎麽客氣,徐煙都進退有度。

  她昨晚上喝酒喝傷了,早上又沒吃,腹部有些隱隱牽痛。

  翟安文準備的是西餐,她吃不下多少,勉強拖延了一點用餐時間,不耽誤他吃飯。

  徐煙放下了刀叉。

  翟安文將她舉動看在眼裏,微擰眉道:“不合胃口?”

  一邊要喊侍應生過來。

  徐煙阻止道:“翟先生,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翟安文一聽,放鬆了一些:“什麽事?”

  徐煙道:“我想見見鬱芳芳,聽說,她在你那兒。”

  果然,翟安文一聽,臉色立變,整張麵孔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