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給你兩千萬
  莉莉來把徐煙給接了回去。

  鬱南行說一個月,徐煙之前受傷躺了有一個星期,後來,拿命從方媛媛那裏轉了三十萬零三千,再看一下時間,隻剩下一個星期了。

  鬱南行要讓她在剩下的一個星期之內籌到兩千萬,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徐楠現在在他的手上,即便是再不可能,徐煙也不得不逼著自己去!

  她被莉莉接回去之後,就求莉莉給她介紹活兒幹。

  可是,依照她現在的模樣,除了方媛媛那樣喪心病狂的,還能去哪裏賺錢呢?

  誰知道,就在這天晚上,徐煙才回到U這天晚上,有人找到莉莉這裏,專門要求徐煙過去相陪。

  莉莉親自給徐煙收拾。

  鏡子裏的人,臉上的傷痕已開始長出嫩紅色來,曾經多麽動人的一張臉,現在就有多麽的駭人,用了多少層的遮瑕都沒有用處。

  “算了,莉莉姐,就這樣吧。”

  徐煙將頭發撥下來。

  她起身:“會專門找到你那兒的,不會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樣子,怎麽遮,都沒用的。”

  莉莉歎了口氣:“對方不肯透露姓名,而我們這裏的規矩,隻要出得起錢,客戶這點隱私是要保護的。”

  徐煙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謝謝你,莉莉姐。”

  這個人,出了五百萬的大價錢。

  這麽多錢,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偏偏點名要了她。

  前麵究竟是龍潭還是虎穴,誰都料不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客人,不會是尋常那種到U來尋歡作樂的男人。

  甚至,很可能比方媛媛更可怕。

  但是,她現在沒有別的路能走,還有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她需要錢,需要錢買楠楠的命。

  莉莉看著徐煙挺直了脊背,往電梯間走去,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尤其是腹部的槍傷,根本沒有痊愈,莉莉知道她抬頭挺胸,看似走得無比穩當的每一步路,會多麽的痛,可是,她沒有半點兒猶豫跟顫抖。

  忽然想到自己剛到北城的那些年,想到自己所經曆過的種種,莉莉已很多年都沒有起伏的情緒,竟有了點兒漣漪。

  她和徐煙不一樣,她是出身卑貝戔,不擇手段一步步爬到今天。

  而徐煙,則是被迫。

  正是因為這樣,莉莉在憐憫徐煙的同時,生出點兒佩服的情緒來,這也是她為什麽會一次次幫徐煙的原因。

  從電梯裏出來,這一層,今天都被一個姓錢的男人給包了。

  姓錢,出手也的確很大方。

  她曾經會覺得這種一擲千金的行為粗魯,並不放在眼中,可現在,卻正是因為這種粗魯的人,才能救得了她。

  快步來到了包廂的門口,徐煙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安靜的等著。

  隔了大約有半分鍾的時間,門鎖“哢噠”一聲響了,徐煙剛要抬起頭來,她手腕被人一捉一帶,腰身被緊扣住,隨即門板在身後關上。

  黑暗之中,她能感覺到男人微微喘息之中散落在自己臉頰上的氣息。

  “你.....”

  “果然是你!”

  下巴被人捏著抬了起來,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一下暴露在對方的眼中。

  徐煙心驚難堪,想要別開頭去。

  卻被男人緊握著下巴,不叫她動彈:“在機場,我看到的那個人,是你。”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徐煙怎麽都沒有想到,以錢先生的名字來要她的那個男人,竟然會是孟鶴慶。

  “誰把你的臉弄成這個樣子?鬱南行?”

  徐煙聽到那個名字,心如刀割,腹部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她避開不談,說道:“錢先生今天出了五百萬,您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一邊說,一邊推開孟鶴慶,要往裏走。

  才剛動了一下,肩膀就被孟鶴慶捏著,往門板上“咚”的一下,給按了回去。

  徐煙腹部的傷口被牽連到,她眉間微蹙,將那聲悶哼咽了下去。

  “怎麽了?”

  她想要掩蓋,可孟鶴慶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大手往下移,按在了她的腹部,便要往衣服下擺鑽。

  徐煙急忙垂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孟鶴慶低在她耳旁遲遲的笑了,那雙桃花眼裏閃著點兒戲謔:“不是說好了,我想要做什麽都可以,嗯?”

  他聲音算得上纏綿,要是尋常的歡場女人,遇上這樣一個漂亮又懂行的男人,心裏不知該有多高興。

  可對徐煙來說,這是一層層的羞辱疊加,她不得不將自己置於商品貨物的位置,但多年的教養嗬護,卻無法讓她一夕之間就將自尊丟揭開扯爛,讓被人隨意的踐踏。

  她忍著,逼著自己,鬆開了握著孟鶴慶的手。

  下一秒,身體騰空,孟鶴慶將人抱了起來,往裏邊走。

  他既然花了大錢,這地方自然不能和普通的包廂一樣,想要什麽,應有盡有。直往裏走,是一整個的套間。孟鶴慶將徐煙放到了柔軟的床上,他掀起了她衣服下擺,微糲的指腹,在徐煙的腹部遊走。

  那種陌生的,令人不適的觸感,令徐煙羞恥難當,她身體僵硬得厲害,兩隻手用力的揣著身下的被單,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

  可是,接下來,他的手卻隻是停留在她腹部傷口附近,徐煙聽到他帶了低低的笑:“這麽緊張,是怕我對你做什麽?”

  “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麽饑不擇食。”

  他說著,將徐煙腹部的紗布給解了開來。

  徐煙睜開眼,就見他微低著頭,半坐在她身邊,拿了一旁抽屜裏的棉紗藥布等,似乎是要準備替她換藥。

  即便他奚落了她現在的相貌,徐煙都未覺得有什麽震動,反而是他的舉動,令徐煙心中有微微的顫抖。

  “我跟鬱南行談過,用西臨的地換你,不過很可惜,失敗了。”

  孟鶴慶一邊幫她換藥,一邊說:“機場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是不敢相信,他果然下得了手。怎麽樣,現在後悔了嗎,天真的丫頭?”

  徐煙沒說話,孟鶴慶聳了聳肩。

  替她換好藥之後,指著一旁的衣服:“去換上。”

  徐煙被動的起身,拿了他給的衣服,木偶一樣的進了更衣室。

  門關上,她無法抑製的蹲下來,不顧腹部的傷口是否會因此受到影響,臉埋在手心裏,無聲的哭了出來。

  鬱南行,她和他在一起一年多,當了一年的夫妻,為什麽會連一個認識才一個月都不到的男人都不如,外邊的那個男人,尚且知道她身上的傷,可是她愛了一年多的丈夫,她付出所有想要讓他幸福的丈夫,在給了她一槍之後,還拿她弟弟的命來威脅她,逼著她回到這個地方來出賣自己。

  哪怕她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都不肯放過她。

  “徐煙。”

  外邊,孟鶴慶在敲門。

  徐煙手撐在門上,蹣跚著起來,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很快就好。”

  孟鶴慶似乎是靠在了門板上,聲音裏帶著一點點慣有的笑意:“你不會是在哭吧?”

  他笑出聲來:“知道我好還來得及,我不介意你的臉,什麽時候你想通了,想改嫁,我隨時都等著。”

  徐煙推開門出來,他給她的那身衣服是一襲墨綠色裹胸長裙。

  即便徐煙現在的臉毀了,可她一身雪膚凝脂,身材高挑卻又玲瓏,將也生生的將這一襲並不好駕馭的長裙穿出了高雅端莊帶著點兒仙氣的味道來。

  孟鶴慶顯然很滿意,眼睛在她身上,尤其是胸口流連了好一會兒,然後拿了一張麵具給她:“戴上。”

  拉著徐煙就往外走。

  徐煙這才發現,孟鶴慶也穿了一身的正裝。

  他給她的是個帶著流蘇的狐狸麵具,而他的是同一樣式的狐狸,不過顯然是一隻公狐狸。

  孟鶴慶帶著徐煙來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長驅直入。

  裏邊正在辦一場宴會,徐煙被他拉著走到了大廳入口的地方,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他竟然將她帶到了鬱南行和肖瀟的訂婚宴現場。

  他怎麽能,怎麽敢,在這樣折磨她的同時,和那個真正的凶手訂婚?!

  同床共枕一年多,口口聲聲的愛都是假的!他騙了她這麽久,他演得這樣好,把她這個傻子耍得團團轉,他怎麽能這麽狠心?

  訂婚宴,那三個字火燒一樣燎灼著徐煙的眼睛,她呼吸有幾分急促,心痛得無法抑製,下意識就要逃跑。

  手腕卻被孟鶴慶緊緊的抓在掌心裏。

  他譏諷的瞧著她:“跑什麽?他們踩著你的尊嚴接受眾人的祝福,難道你就這麽甘願?”

  她不甘!她當然不甘!

  肖瀟殺了她的母親,害死了她的父親,將她害得如此地步,憑什麽還想要奪走她的丈夫?

  明明錯的人是他們,憑什麽他們還能站在萬眾矚目下接受眾人的祝福,而她,卻變得不人不鬼,隻能躲在陰溝裏?

  孟鶴慶拍了拍她的手,聲音輕柔帶笑,簡直就像是最會蠱惑人心的魔鬼:“兩千萬,我給你,你陪我看一場好戲,怎麽樣?”

  徐煙仰頭看他,他眼中的笑意更甚。

  她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可是這一刻,怒火狂燒,她的冤屈跟痛苦侵沒了她的理智。

  徐煙將手反過來送到了孟鶴慶的臂彎,隨著他,走進宴會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