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加價
莉莉正在和底下的人安排工作，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她示意跟前的人都下去做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徐煙站在外邊。
才一個星期，她膝蓋上的傷都還沒好，臉上也未拆線，一條條橫亙在臉上的疤痕，令人見著忍不住鄙夷後退，好像她是什麽天大的髒東西一般。
徐煙垂著腦袋，靠邊，站在門邊上。
等著人都走光了，莉莉道：“你怎麽來了？”
徐煙走進來，把門關上，她頭發半遮著臉上的傷痕，才短短幾個月，整個人都變得灰撲撲。
“莉莉姐，我想賺錢，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事兒做。”
“你還沒好！”
莉莉起身過來：“再說，就你現在這張臉，能幹什麽？”
徐煙突然跪了下來：“莉莉姐，你行行好，幫幫我吧！我缺錢！隻要是能賺錢的活兒，我什麽都能做！”
她膝蓋還未好，這麽一跪，疼得厲害，人都在發抖。
莉莉看著她可憐，勉強道：“好吧好吧！一會兒301有個客人，你跟著我進去！”
“這個301的客人向來大方，也是常客，到時候你盡管躲在後邊，他們不喊你，你別湊到前邊去，結束之後，你也能拿點兒小費，知道嗎？”
以她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就是去包廂裏做清潔工作都會被人趕出來，莉莉能給她安排這個活兒，真的是有心了，徐煙感激的點了點頭。
莉莉就帶著徐煙去了包廂，推開門，招呼了兩聲，把徐煙留下了。
包廂裏的人玩得很瘋，什麽遊戲都玩，徐煙一直待在邊上，幫他們倒酒，給他們收拾一下垃圾。
忽然，旁邊有個女人拉住她半遮著臉的頭發往上一掀，發出一聲驚呼：“是你！徐煙！”
徐煙抬頭，也看到了身邊的女人。
真是冤家路窄，這人叫方媛媛，是珠寶大拿方家的寶貝女兒，這幾年有些人評什麽北城第一名媛，什麽第一美人，總是這個方媛媛和她放在一塊兒被人比來比去。
倒不是徐煙多稀罕這個頭銜，隻是別人非要拿你來賺一點兒噱頭，也不是她說不喜歡就能阻止的。
這個方媛媛就因此記恨上她了，每次出席什麽晚宴，都要和她爭鬥一番。
偏偏方媛媛又是個不學無術的，除了夜蒲喝酒拿得出手，沒有什麽在行的。每次出點兒什麽事兒，就會被人拿出來和徐煙比對著奚落，這下落到她手上......徐煙穩著心神，低喚了一聲“方小姐”。
“你說誰是小姐？”
不想，被方媛媛打了一巴掌。
方媛媛站起來，呼喝一聲：“都停下來！我這兒有個好玩的！”
她抓著徐煙的頭發，將人一把拎了起來：“我這兒有幾瓶好酒，你喝了，我就放你出去，怎麽樣？”
一邊說，一邊往那酒杯裏倒了煙灰、果皮，胡亂攪了攪，往徐煙嘴裏灌。
徐煙被嗆得厲害，想要掙紮。
方媛媛拉住她頭發，頭皮都似被拽下來了。
徐煙疼得厲害，她垂著眼皮，盡量不跟她置氣。
“喝完！不喝完！你就休想出這個門！”
徐煙扭了一下臉，還剩下的那亂七八糟的半杯東西潑到了方媛媛手背上。
方媛媛登時惱怒。
“啪”，又是一個耳光，徐煙被打得跌到了地上。
方媛媛一腳踩在她身上，用力碾了碾：“都成了這幅鬼樣子，你還跟我傲！我還不信，我弄不死你！”
就要再動手，邊上有人道：“方千金，U可不興動手，前幾天馮少在這兒動了一個女人，現在還被關著，聽說要吃牢飯了。”
方媛媛是個每種的，一聽，還真有點兒害怕，就這麽放過，卻又不甘心，邊上的女人就獻計道：“可是，如果對方是自願的話，不但找不到方千金你身上，就是咱們玩起來也更有趣。”
方媛媛果然動心，連忙問：“怎麽讓她自願！”
那開口說話的，竟是剛才在莉莉辦公室裏的人，徐煙進去求莉莉的時候，她故意開了一條門縫，偷聽到了徐煙和莉莉的對話。
這會兒討好方媛媛道：“我聽說她缺錢呢！”
徐煙真覺得自己已沒有一點點尊嚴，渾身上下都被人扒光了一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是她隻能忍耐，隻能承受。
方媛媛抬起腳來，往她下巴上踢了踢：“你缺錢？”
徐煙想到鬱南行說的話，兩千萬，隻要她能夠籌到兩千萬，就能離開北城。
哪怕再受辱，再委屈，也值得。
她說：“是。”
方媛媛放聲笑起來：“真沒想到，徐煙，你也會又為了錢墮落到今天這地步的時候！”
從包裏拿出來一遝超片，方媛媛隨手扔到了徐煙臉上，道：“把我的鞋舔幹淨！”
說時，伸出去一隻腳。
徐煙盯著那隻皮鞋，她逼著自己湊過去，低著頭，像一條狗一樣的伸出舌頭。
下巴忽然一痛，上下牙齒咬到了舌尖，口腔裏登時鮮血充斥。
方媛媛佯裝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
抽了兩張紙幣，丟到她臉上：“賞你的。”
說完就轉過身去，跟邊上的人笑話徐煙。
徐煙垂目，視線落在那兩張紙幣上，腦子裏想著兩千萬。
既然已經注定墮落，墮落得深或者淺又有什麽區別？
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還有什麽呢？
滿是疤痕的臉上血色全無，徐煙咽著嘴裏的苦，說不出來的苦。
“兩百，是不是太少了？方小姐？”
將那兩張紙幣牢牢的抓在手心裏，她抬起頭來，嘶啞著嗓音跟方媛媛道：“好歹是方家的大小姐，就值兩百塊錢！”
方媛媛剛嚐到一點兒大仇得報的痛快滋味，被徐煙這麽一說，立馬橫著臉，扭頭看過來，上下將徐煙剮了兩下：“你說什麽！”
徐煙道：“你不是想讓我喝酒？一瓶一千，你敢不敢？”
被徐煙壓著這麽多年，的確，剛才那一點兒小刺激遠遠不能滿足她。
方媛媛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說的！來人！把酒拿過來！”
大概整個北城的人都知道徐家的寶貝疙瘩風一吹都怕倒，別說滴酒不沾，飲料裏有點兒酒精的她都不喝，嬌貴得不得了！誰都護著她！
方媛媛倒要看看，今天，還有誰能護著她！
辛辣的酒液從喉嚨穿入腸胃，火燒火燎，抓心撓肺。
徐煙喝完一瓶，方媛媛丟下一遝。
方媛媛可沒那麽傻，一千塊，就讓她喝啤酒，上的都是度數極高的烈酒，且是加了各種惡心玩意兒的髒東西。
徐煙閉著眼睛往嘴裏灌，每咽下一口，她就計算著，還差多少，能到兩千萬。
她心裏燒得慌，喉中作嘔，卻不得不往下吞咽。
她知道自己現在多潦倒不堪，可她還能有別的路走嗎？
鬱南行將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她無路可逃。
“徐煙，好酒量啊！以前你還裝清高，裝與眾不同！現在怎麽樣？為了錢，像條狗一樣，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徐煙腦袋裏已混沌一片，眼前重影疊疊，她知道方媛媛在辱罵她，在奚落她。
可腦海裏卻都是徐楠一邊打遊戲一邊喊她“姐姐”時的模樣，是家的模樣。
爸爸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微笑著問她：煙兒，怎麽這麽晚才回家，以後要早一點回來知不知道？
媽媽招手喊她過去，摸著她的額頭，蹙眉叮囑她，下次出門一定要多穿點衣服。
她好想回家，她好想爸爸媽媽，好想楠楠！
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她真想回去啊！
“啪”，一瓶酒喝完，徐煙偷偷擦去眼角的淚，伸手跟方媛媛要錢：“一共三瓶，三千！”
方媛媛沒想到三瓶烈酒，她都喝完了，臉上表情不妙，她抽搐著嘴角，抽了一遝錢丟過去：“徐煙！你敢不敢玩個遊戲！咱們來玩閉氣！假如你能在水裏堅持半個小時，我給你三萬！”
徐煙已經有些糊塗，她知道自己的酒量，這會兒還能堅持著，已是奇跡。
在她發醉的時候跟她玩這個遊戲，方媛媛沒安好心。
她根本就是想要玩死她！
可是......
徐煙手暗暗按著胃部，啞著嗓子：“十萬！”
“你做夢！”
“二十萬！”
“徐煙你！”
“三十萬！你給不起，恕我沒空和你玩！”
方媛媛氣衝上腦門，喊了人過來：“去找地方！三十萬就三十萬！我看你這錢拿不拿得走！”
她示意跟前的人都下去做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徐煙站在外邊。
才一個星期，她膝蓋上的傷都還沒好，臉上也未拆線，一條條橫亙在臉上的疤痕，令人見著忍不住鄙夷後退，好像她是什麽天大的髒東西一般。
徐煙垂著腦袋，靠邊，站在門邊上。
等著人都走光了，莉莉道：“你怎麽來了？”
徐煙走進來，把門關上，她頭發半遮著臉上的傷痕，才短短幾個月，整個人都變得灰撲撲。
“莉莉姐，我想賺錢，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事兒做。”
“你還沒好！”
莉莉起身過來：“再說，就你現在這張臉，能幹什麽？”
徐煙突然跪了下來：“莉莉姐，你行行好，幫幫我吧！我缺錢！隻要是能賺錢的活兒，我什麽都能做！”
她膝蓋還未好，這麽一跪，疼得厲害，人都在發抖。
莉莉看著她可憐，勉強道：“好吧好吧！一會兒301有個客人，你跟著我進去！”
“這個301的客人向來大方，也是常客，到時候你盡管躲在後邊，他們不喊你，你別湊到前邊去，結束之後，你也能拿點兒小費，知道嗎？”
以她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就是去包廂裏做清潔工作都會被人趕出來，莉莉能給她安排這個活兒，真的是有心了，徐煙感激的點了點頭。
莉莉就帶著徐煙去了包廂，推開門，招呼了兩聲，把徐煙留下了。
包廂裏的人玩得很瘋，什麽遊戲都玩，徐煙一直待在邊上，幫他們倒酒，給他們收拾一下垃圾。
忽然，旁邊有個女人拉住她半遮著臉的頭發往上一掀，發出一聲驚呼：“是你！徐煙！”
徐煙抬頭，也看到了身邊的女人。
真是冤家路窄，這人叫方媛媛，是珠寶大拿方家的寶貝女兒，這幾年有些人評什麽北城第一名媛，什麽第一美人，總是這個方媛媛和她放在一塊兒被人比來比去。
倒不是徐煙多稀罕這個頭銜，隻是別人非要拿你來賺一點兒噱頭，也不是她說不喜歡就能阻止的。
這個方媛媛就因此記恨上她了，每次出席什麽晚宴，都要和她爭鬥一番。
偏偏方媛媛又是個不學無術的，除了夜蒲喝酒拿得出手，沒有什麽在行的。每次出點兒什麽事兒，就會被人拿出來和徐煙比對著奚落，這下落到她手上......徐煙穩著心神，低喚了一聲“方小姐”。
“你說誰是小姐？”
不想，被方媛媛打了一巴掌。
方媛媛站起來，呼喝一聲：“都停下來！我這兒有個好玩的！”
她抓著徐煙的頭發，將人一把拎了起來：“我這兒有幾瓶好酒，你喝了，我就放你出去，怎麽樣？”
一邊說，一邊往那酒杯裏倒了煙灰、果皮，胡亂攪了攪，往徐煙嘴裏灌。
徐煙被嗆得厲害，想要掙紮。
方媛媛拉住她頭發，頭皮都似被拽下來了。
徐煙疼得厲害，她垂著眼皮，盡量不跟她置氣。
“喝完！不喝完！你就休想出這個門！”
徐煙扭了一下臉，還剩下的那亂七八糟的半杯東西潑到了方媛媛手背上。
方媛媛登時惱怒。
“啪”，又是一個耳光，徐煙被打得跌到了地上。
方媛媛一腳踩在她身上，用力碾了碾：“都成了這幅鬼樣子，你還跟我傲！我還不信，我弄不死你！”
就要再動手，邊上有人道：“方千金，U可不興動手，前幾天馮少在這兒動了一個女人，現在還被關著，聽說要吃牢飯了。”
方媛媛是個每種的，一聽，還真有點兒害怕，就這麽放過，卻又不甘心，邊上的女人就獻計道：“可是，如果對方是自願的話，不但找不到方千金你身上，就是咱們玩起來也更有趣。”
方媛媛果然動心，連忙問：“怎麽讓她自願！”
那開口說話的，竟是剛才在莉莉辦公室裏的人，徐煙進去求莉莉的時候，她故意開了一條門縫，偷聽到了徐煙和莉莉的對話。
這會兒討好方媛媛道：“我聽說她缺錢呢！”
徐煙真覺得自己已沒有一點點尊嚴，渾身上下都被人扒光了一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是她隻能忍耐，隻能承受。
方媛媛抬起腳來，往她下巴上踢了踢：“你缺錢？”
徐煙想到鬱南行說的話，兩千萬，隻要她能夠籌到兩千萬，就能離開北城。
哪怕再受辱，再委屈，也值得。
她說：“是。”
方媛媛放聲笑起來：“真沒想到，徐煙，你也會又為了錢墮落到今天這地步的時候！”
從包裏拿出來一遝超片，方媛媛隨手扔到了徐煙臉上，道：“把我的鞋舔幹淨！”
說時，伸出去一隻腳。
徐煙盯著那隻皮鞋，她逼著自己湊過去，低著頭，像一條狗一樣的伸出舌頭。
下巴忽然一痛，上下牙齒咬到了舌尖，口腔裏登時鮮血充斥。
方媛媛佯裝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
抽了兩張紙幣，丟到她臉上：“賞你的。”
說完就轉過身去，跟邊上的人笑話徐煙。
徐煙垂目，視線落在那兩張紙幣上，腦子裏想著兩千萬。
既然已經注定墮落，墮落得深或者淺又有什麽區別？
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還有什麽呢？
滿是疤痕的臉上血色全無，徐煙咽著嘴裏的苦，說不出來的苦。
“兩百，是不是太少了？方小姐？”
將那兩張紙幣牢牢的抓在手心裏，她抬起頭來，嘶啞著嗓音跟方媛媛道：“好歹是方家的大小姐，就值兩百塊錢！”
方媛媛剛嚐到一點兒大仇得報的痛快滋味，被徐煙這麽一說，立馬橫著臉，扭頭看過來，上下將徐煙剮了兩下：“你說什麽！”
徐煙道：“你不是想讓我喝酒？一瓶一千，你敢不敢？”
被徐煙壓著這麽多年，的確，剛才那一點兒小刺激遠遠不能滿足她。
方媛媛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說的！來人！把酒拿過來！”
大概整個北城的人都知道徐家的寶貝疙瘩風一吹都怕倒，別說滴酒不沾，飲料裏有點兒酒精的她都不喝，嬌貴得不得了！誰都護著她！
方媛媛倒要看看，今天，還有誰能護著她！
辛辣的酒液從喉嚨穿入腸胃，火燒火燎，抓心撓肺。
徐煙喝完一瓶，方媛媛丟下一遝。
方媛媛可沒那麽傻，一千塊，就讓她喝啤酒，上的都是度數極高的烈酒，且是加了各種惡心玩意兒的髒東西。
徐煙閉著眼睛往嘴裏灌，每咽下一口，她就計算著，還差多少，能到兩千萬。
她心裏燒得慌，喉中作嘔，卻不得不往下吞咽。
她知道自己現在多潦倒不堪，可她還能有別的路走嗎？
鬱南行將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她無路可逃。
“徐煙，好酒量啊！以前你還裝清高，裝與眾不同！現在怎麽樣？為了錢，像條狗一樣，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徐煙腦袋裏已混沌一片，眼前重影疊疊，她知道方媛媛在辱罵她，在奚落她。
可腦海裏卻都是徐楠一邊打遊戲一邊喊她“姐姐”時的模樣，是家的模樣。
爸爸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微笑著問她：煙兒，怎麽這麽晚才回家，以後要早一點回來知不知道？
媽媽招手喊她過去，摸著她的額頭，蹙眉叮囑她，下次出門一定要多穿點衣服。
她好想回家，她好想爸爸媽媽，好想楠楠！
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她真想回去啊！
“啪”，一瓶酒喝完，徐煙偷偷擦去眼角的淚，伸手跟方媛媛要錢：“一共三瓶，三千！”
方媛媛沒想到三瓶烈酒，她都喝完了，臉上表情不妙，她抽搐著嘴角，抽了一遝錢丟過去：“徐煙！你敢不敢玩個遊戲！咱們來玩閉氣！假如你能在水裏堅持半個小時，我給你三萬！”
徐煙已經有些糊塗，她知道自己的酒量，這會兒還能堅持著，已是奇跡。
在她發醉的時候跟她玩這個遊戲，方媛媛沒安好心。
她根本就是想要玩死她！
可是......
徐煙手暗暗按著胃部，啞著嗓子：“十萬！”
“你做夢！”
“二十萬！”
“徐煙你！”
“三十萬！你給不起，恕我沒空和你玩！”
方媛媛氣衝上腦門，喊了人過來：“去找地方！三十萬就三十萬！我看你這錢拿不拿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