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四章 修路
  胡碩給楊景然回了電話,楊景然他們按照現在的價格訂了一頭,跟著還安排了一個五百塊錢的定金。

  簡單他們收了,隨即就轉給三姨他們,三姨他們都很高興,說他們到時要吃的時候通知他們就是,他們給他們宰殺,保證一切弄好。

  簡單回了他們一聲“好”之後就掛了電話,跟著簡爸的電話就來了,說今天的貨發的有點多,除了有一千四百斤的血皮之外,還有三百多個雞蛋,外加兩百斤的菜籽油,和一大籃子的蔬菜。

  他也給他們說了下估計今天這批貨發了之後,就要等三四天之後再才能發貨了,讓他們給客戶說一下子。

  簡單就問他,“為什麽?怎麽要隔那裏長呢,難道是現在又有好些幾不下蛋了?”

  簡爸就道,“那倒沒有,是因為這幾天咱們家要修雞舍,所以沒得時間。”

  簡單就道了一聲“好”,跟著就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吵鬧聲,一聲大,一聲小的,於是簡單就問她爸,“爸,發生啥子事情了喲,我咋感覺好像灣裏頭有人在吵架呢?”

  “啥子好像在吵架,本來就是在吵架,”突然,電話那端就傳來了簡媽壓低著的聲音。

  簡單就問,“誰跟誰喲?怎麽我好像聽到玉英婆跟二伯母的聲音?難道他們吵架了?因為啥子喲?”

  簡媽就道,“哪是你玉英婆跟你二伯母嘛,是你二伯母跟宋先珍在吵架,你玉英婆在那勸架。”

  宋先珍是簡單她大伯母的大兒媳婦兒,也就是簡曲他媳婦兒,是跟簡單她媽一個娘家那邊的人。

  簡單就道,“她回老家了?她不是一直在成都給她兒子帶孩子麽?她怎麽就突然回去了?”

  簡媽道,“說是回來修房子,不是現在國家土地確權了麽?我們這我們現在一個人隻有五十個平米的宅基地使用權,他們怕到時候國家這個政策又發生變動,所以就回來打算把那個房子給修了。”

  “那和我二伯母有啥關係,怎麽還吵起來了?”簡單就實在搞不懂。

  簡媽跟著就道,“簡平那個兒子簡金的婚期給又改了嘛,原先是說的過春節正月初六的時候辦,但是現在說是怕這個疫情到時候又複發了,到處又封村封路的搞隔離,所以就把婚期又改了,提前到十二月份了。”

  “那又和這個事情有啥關係喲?”

  “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嘛,”簡媽就道,“之前我們家修房子的時候,不是從老房子上拆下來許多木料麽,當時你大伯母們那邊跟我們家的關係還沒有鬧的像現在這麽僵。

  所以當時拆下來的那些木料有一大半就被他們那邊拿去了,說是到時候簡金跟簡銀結婚的時候用來架大柴辦酒席。”

  簡單就道,“你是說他們到時候要在老家辦,而不是在鎮上包酒樓?”

  “啊,原本說的是在鎮上包酒樓,但是後來卻又不知怎麽的突然改了主意,說是要在老家辦。

  在老家舉辦的話,簡金就說那個路有點窄,而且還有點坑包不平的,到時候結親恐怕拿車開在路上不大好走,所以就要把那個路去培補一下子。

  但是那段路你們也曉得,若是培補的話,也還是要一點人力的,就光他們家幾個人肯定還是有些吃力的,而且光讓他們一家做那個事情他們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他們就想得叫灣裏的每家每戶都去。

  那簡曲跟宋先珍給一直想兌我們家的地嘛,但是我跟你們爸一直都不同意,這次回來他們又找我們說那個事,我們還沒有同意。

  你爸就說,想兌那個地也可以,但至少你也給我們拿一塊大路邊上的地,那樣我們要是收個啥子東西我們也方便用推推車或者三輪車。

  哦,我們兩個老了,我們總不可能還用背篼去很遠的地裏頭往家裏背東西噻,我們可背不動。

  他們家哪有那樣的地哇,都是一些遠離大陸的偏僻之地,而灣裏頭的人也不願意跟他們兌換。

  所以這幾天他們就不安逸噻,她就磨角檫癢的,走我們這裏路過的時候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總想得惹點事情。”

  簡單就皺起了眉頭道,“你們別理他們,我們那是耕地,又不是一些荒地,憑啥子兌給他們?”

  簡媽就道,“我們是沒咋理他們,這不簡平來叫我跟你們爸去修路麽,你們爸就說,那路我們已經修過了,早在我們家修房子的時候那路我們就已經做過培補了,因為有拖材料的大車要經過,所以當初還請起人去修的,不然那路更窄。

  灣裏頭的人也說是,所以那簡平也就不好再叫我們去修,宋先珍本還想利用這個事情做個文章,但見我們這麽說,而且灣裏頭的人都這麽說,她看到你們二伯母在外麵這兒,於是就將矛頭指向了你們二伯母。

  說什麽你們簡牘哥跟簡宇一人都有一輛車,這回老家來都是要走的,所以你二伯跟你們二伯母應該去修。

  你們二伯母就說‘我們不得去修啊,因為當初修這個路時候,我們家都是按人頭一人給了兩千塊錢的,我們家就一共出了一萬二千塊錢。

  這個路修成這個樣子,和我們家可沒有關係,那都是你們家簡瓊她男人的責任,當初是他承包修的這個路,做的這個活,他偷工減料把路修的這麽窄,要修去找他修,不來要找我們,我們家沒得那個時間!’

  宋先珍聽了就指著你二伯母的鼻子說他們不日哉,不攢勁,不成,說當初修這個路又不是隻有你二伯母們一家才出了錢的,大家都出了錢,她怎麽能這樣說。

  她指著你們二伯母的鼻子那樣不尊敬長輩地辱罵你們二伯母,又加上你們二伯母一直記恨著簡曲當初在給我們裝房子和給你們姑婆家裝修房子的時候當著很多人的麵說你簡牘哥他們家的瓷磚質量差,不好的那些話。

  所以你們二伯母當時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也不管不顧的就罵起了她,啥子難聽的話都往外說,你曉得的你們二伯母的那個嘴巴子比較敞,又是得理不饒人的。”

  簡單就道,“二伯母都罵了些啥喲?”

  簡媽就道,“啥?不就是那女的年輕時候作風不正哦,到處勾搭男的那些事情。”

  簡單就吃驚,“二伯母罵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呀?她年輕時候真的那樣野啊?”

  簡媽就道,“聽說是真的呢,說她以前在外打工,和一個外省的男的好上了,後來有一次就被簡曲給撞見了,然後簡曲就拿著把斧子把那個男的在工地上到處攆。

  據說那男的當時連衣服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那樣光著身子的在整個工地上到處跑,最後一頭栽進了工地上的一個爛泥坑裏了,聽說當時我們這有很多人在那個工地上幹活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

  簡單就唏噓不已,“哦喲,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等光輝的曆史?還真是風流啊?不過那她咋還有臉在灣裏頭耀武揚威的樣子?”

  簡媽就道,“你們那個時候還小,又加上在學校讀書,而且她這事情又是發生在外麵,要是沒得啥子事情,哪個正經的人家會去嚼她那個舌根子嘛?都多一事沒如少一事的。

  也隻有她今天把你二伯母給招惹著了,你二伯母才不饒人的把那個事情給抖出來。”

  突然,簡單他們就隔著屏幕又聽到二伯母罵了一句,“你說我不攢勁,我看是你媽的不攢勁才成,年輕的時候就騷不攢勁,那雙腿一張,老的少的都不恁,是個男的就勾搭。

  媽的不止這個,還一窩簍子的手腳都不幹淨,那工地上的材料呢,人家的木地板呢,鋼筋呢,電線呢,硬是一車一車的給人家偷了,然後往老家發。

  你們媽的那一窩簍子硬是臊皮喲,硬是把我們這一灣的臉都丟光丟盡了,說嘛說,一大家人,我都不好意思更人家說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是丟我自己的臉。”

  “你聽誰說的,誰媽的胡說八道,說出來,我們當麵對質,”跟著就是宋先珍的聲音傳了出來。

  二伯母就震起一腔,“還用跟人對質嗎?你們在外麵的那些破事當時在場的哪個不曉得?這會兒遮掩,有意思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聽到這裏,簡單就對著電話那端的簡媽跟簡八道,“爸,媽,他們還有手腳不幹淨啊?若是那樣的話,那你們還是要注意一點兒喲?實在不行,就把那些雞都趕緊賣了!”

  簡爸就道,“放心吧,我們曉得,她還不敢做這個事,他若是敢偷到我們頭上,我不讓他扯一層皮下來才怪了!”

  ------題外話------

  不日哉,不攢勁,不成,四川地方方言,意思是為人不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