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四章 有點不好辦
  秦浩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第二天人家才剛上班沒多久呢,他就踏進了李磊所在的警隊找李磊。

  李磊的同事和李磊都詫異了下,看著他提著兩個紙袋,李磊就問,“一大早上的你來這裏幹嘛?”

  秦浩就道,“出去辦點事,這不是經過你這裏麽,給你帶點茶葉過來,”說著就將他手裏的兩紙袋遞給了他。

  李磊就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就望著他道,“你這是幹啥?”

  秦浩就道,“我家茶葉鋪子快關門了,家裏囤積的茶葉有點多,賣不完,不就給你拿點來喝麽。”

  李磊接過袋子,就問,“怎麽,你們今年受影響也嚴重?”

  秦浩就道,“嚴重哦,所以我打算做別的了。”

  “打算做什麽?”李磊隨口一問。

  秦浩就對他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食品方麵的,好了,我還有事,走了,”說完就朝他擺了擺手,果真就朝大門外走去。

  待他離開之後,李磊就將他遞給自己的那兩個紙袋打開,“謔,好家夥,還不少呢。”

  於是他就給辦公室的同事裏在場的同事都分了一點兒,就連他的領導上司也沒有例外,大家都很高興,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都覺得李磊這個人挺不錯的,挺大方隨和的,有什麽好東西都經常和貪慕分享。

  李磊的說法則是,他同學給的茶葉太多,他一個人也喝不過來,不如給大家都分點兒,讓大家提提神,到時候也好更加賣力地工作。

  實際上李磊知道,不管在什麽樣的團隊中,和同事們處好關係是最重要的事情。

  接近中午的時候,李磊給胡碩打來電話,告訴他昨天他們離開之後,他們就帶著劉有德回他家所在的小區裏,然後在他的指引下挖出了被他埋掉的罌粟殼。

  好家夥,足足十三顆呢,但是他們拿回警隊去稱,還不到兩百克。

  胡碩就道,“意思是這個量還告不到那個女人坐牢?”

  李磊就在電話那端點了點頭,“對,頂多就是拘留十五天,再處點罰金,而且這十五天的拘留和那罰金都不一定能執行得了。”

  胡碩就問,“什麽意思?”

  李磊就道,“若是在她家搜不到其他的證據,那麽她完全可以來個死不認賬,說那個罌粟殼不是她的,是劉有德的,劉有德本就是個社會混混,她完全做的出來反咬一口的事情來。”

  胡碩就道,“那就讓證據確鑿,她抵賴不了。”

  李磊就道,“這個有點不好辦。”

  胡碩就給他出主意,李磊就道,“那我試一下來。”

  和胡碩結束通話,李磊就叫來昨天那兩個和他一同辦案的同事,三個人在辦公室裏悄悄的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那兩人就各自帶了一小罐兒茶葉出去了。

  在外人的眼裏則是他們兩個早上沒有領到李磊的茶葉,這會兒李磊給他們補上,所以叫他們進去是拿茶葉的。

  兩人放好茶葉重新回到審訊室,在對劉有德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之後,劉有德就說他要上廁所,兩人就讓他去,但是是跟上的。

  劉有德在裏麵上廁所,兩人就在外麵狀似無意地說小話,“你說到時候在那女人那裏搜查不出其他的罌粟殼來,是不是這小子一個人的罪狀了?”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那裏麵的劉有德聽到。

  劉有德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另一人就道,“那肯定的啦,人證物證具在,那女人到時候可以一推三二五,說她什麽都不知道,甚至她們是男女朋友關係都不是,他們隻是中學的同學關係,僅此而已,你相不相信?”

  開始說話的那警察就道,“相信,那女人既然什麽都讓他來做,明顯就是將他當槍使,肯定她一早就是精心謀劃好的,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的,哪還會留下什麽把柄讓別人找到,到時候她還是會活得瀟瀟灑灑,該幹嘛就幹嘛。

  反正這小子也是一個社會混混兒,有沒有個正經工作,成天的無所事事,再且在別人那坑蒙拐騙也是常事,他若是有罌粟殼,吸毒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可不是,所以這小子算是栽到了煤坑裏去了,隻有自認倒黴了,所以說啊,這女人狠起來那咱們男人是自愧不如的。”

  “唉,一個故意栽贓陷害罪,一個私藏罌粟殼的罪,到時候兩罪並罰,這小子可就慘咯,至少得坐幾年牢吧,還得交一定的罰款。”

  “還不止呢,那醫院裏躺著的那兩個的醫藥費,還有人家的精神損失賠償費。”

  “對對對,還有些,唉,你說那小子能拿出那麽多的錢麽?你看他天天又沒有上班,平時的生活都是靠在附近幾個菜市場上去收人家那些菜農的一點地攤費,他能存下什麽錢。”

  另一人就道,“那就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了。”

  “唉,我也就是隨便跟你說說而已,那是用不著我們操心,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那罌粟殼是在那女人家裏發現的,而不是在那小子的家裏發現的,那這個事情的結果就顛倒個個兒了,那女人就成了主犯,而他隻是個從犯,那麽在判刑的是不是就會輕點兒?”

  “會,自然是會的,”說到這裏那人就突地轉了話題,“唉,你說這小子進去都多久了,怎麽還不出來,不會是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情吧?”

  於是另一人就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前敲了敲,“喂,劉有德,好了沒有?好了就趕緊出來!”

  劉有德就應道,“唉,馬上,馬上,馬上就出來。”說完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了裏麵水衝洗馬桶的聲音,跟著洗手間的門就從裏邊打開了,跟著劉有德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兩人就看到他的麵色很有些不虞,兩人相互間不著痕跡地對望了一眼,都心知這小子看來是把他們倆剛才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聽進去了就好,就看他等下如何做了,他若是做了呢,那完全就是他跟那女人之間的官司,他們頂多就是一個對物證管理不力,受一點的經濟處罰或者行政處分就是了。

  像這種本身就沒有構成嚴重事實的栽贓陷害罪的物證處分也不會多大,頂多就是扣除一兩百塊錢的工資,再寫個檢查什麽的。

  再說,像這個物證隻是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最後還是會回到他媽手裏的東西,處不處分都還不一定呢。

  所以兩個人是毫無壓力。

  所以兩個人在陪著他又回到暫時的審訊室時,那劉有德就一雙眼睛時不時地就盯著那台麵上放著的一個塑料袋猛瞧著。

  眼裏卻流露出了焦躁和興奮的光芒。

  但兩人都假裝沒有看到。

  突然,其中一個人就道,“唉,也沒有審什麽,把那監控錄像給關了吧,我趴在桌上眯一會兒,昨晚值夜班,都沒怎麽休息。”

  另一個警察就起身,去將角落裏架著攝像頭給關了,之前那警察就道,“我先眯一會兒哈,等下換你。”

  “行,你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