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零章 坦白
  李磊將胡碩叫進了病房之後,又去將隔壁的兩個同事連同劉有德的那兩個同伴一起叫了過來。

  秦浩本就是個愛看熱鬧的,見大家都進去了,就餘留他一個人在外麵,遂也跟著進去了。

  也許劉有德是想開了,又或許是不在意了,所以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他沒有介意,在大家重新躺回床上的躺回床上,找位置落了座的落座之後,他便將目光望向了胡碩,道,“你說的沒錯,那事是李玲指使我幹的。”

  說完他又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兩個同伴,歉意道,“對不起,我對你們撒了謊,那火鍋底料實際上是沒有問題的,是我當初在熬煮高湯的時候往裏麵加了罌粟殼。”

  那兩人一聽頓時就炸了毛毛,隻見其中一個人騰地一下就從床上翻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拔下手臂上的針筒,二話不說地就赤著腳衝到了劉有德的麵前去對他一頓拳頭伺候,邊打還邊罵罵咧咧。

  “我打死你個混蛋,媽蛋,你居然讓我們吸毒,你他媽的龜孫子咋就這麽損,這麽缺德呢?

  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卻拿老子當仇人!”

  另外一個也在床上痛罵不止,“就是,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個抄蛋的玩意兒,和那畜生有何異?老子們雖然渾,雖然不務正業,但也從來沒有幹過陷害人的缺德事兒,你他媽的這是拉兄弟兩個下水啊?要是兄弟我兩個染上了那毒癮,以後豈不是一輩子都毀在了你的手裏了啊?”

  說完他就將旁邊的一個枕頭朝劉又能砸了過去,可能是那枕頭太過柔軟,砸過去也沒有起到啥子的作用,所以那人就繼續叫罵道,“就為了那麽一個不值當的小婊子連他媽的人都不願做了?從今兒起,老子他媽的沒你這號兄弟,你他媽的以後離老子遠點兒?”

  那湊人的估計也是氣憤的狠了,所以也不顧及自己手背上的傷還流著血,硬是天一砣子地一坨子死命的往劉有德身上掄。

  劉有德也是正在輸著液呢,又加上他本就心虛,對人有愧,所以別人的拳頭來了他隻有躲的份兒,並沒有去還手,一時之間劉有德便抱著頭蜷縮成一團被動的被他湊著。

  所以他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些那人的黑打,很快臉頰上就青紫了一塊,也很快鼻子就流出了血來,而他的那隻手因為沒有好好的輸液而再次的血液倒流而又腫了一些,那手背就像是一個蒸發泡的饅頭。

  李磊見罷,趕忙叫兩個同事上前去將他們拉開,兩個警察一個按了手機上的錄像錄音功能的暫停鍵,一個放下手裏的記錄本兒和筆就上去將那個人架了起來,那人猶還覺得湊的不夠解氣,於是就伸出腳去朝劉有德的床上踢了一腳。

  “媽的,你就是個渣,渣,人渣!”那人被架回到床上嘴巴裏都還在不依不饒地瞪著他罵著。

  那人被架走,劉有德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緩解,他一把抹掉嘴唇上的鼻血,李磊走過去,將一小封紙巾遞給他。

  “謝謝,”劉有德猶豫著的接過,然後取出一張紙巾又檫了一下鼻血,跟著就在兩個鼻孔裏堵上紙巾。

  李磊重新走回座位,而胡碩和秦浩兩人至始至終的都冷眼看著,他們沒有幸災樂禍,也有給與同情,在他們而言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那兩人還在罵,李磊發出一聲威嚴地吼聲,“都給我安靜!”

  不愧是做警察的,也不愧是做副大隊的,他這一嗓子吼出來,那威嚴和氣勢可不是蓋的,隻見整個病房裏的吵罵聲戛然而止,整個病房裏頓時是鴉雀無聲。

  那兩人雖然還有些不甘,但也隻能暫時地將火氣和怒氣壓了下來。

  李磊朝兩個同事點了點頭,兩人繼續之前的工作,李磊的目光就嚴肅地朝劉有德看了過去,“你說你在那高湯裏加了罌粟殼?”

  劉有德點了點頭,“是!”

  李磊繼續問,“那麽我問你,那罌粟殼你是從何而來?要知道,罌粟殼在中國大陸是受管製的中藥,藥店裏是不能銷售的,在藥店裏是根本買不到。”

  劉有德回答道,“是李玲提供給我的。”

  “李玲,她是從何而來?”李磊又問。

  劉有德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問過她她沒給我說,她隻對我說叫我不要管。”

  “她什麽時候給你的?”

  “就昨天下午。”

  “她給了你多少罌粟殼?”

  “有十來顆。”

  眾人就吃驚,有那麽多,於是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磊就問,“那事後你把那些罌粟殼是如何處理的?我們在你家裏並沒有找到罌粟殼的痕跡。”

  劉有德就道,“熬好高湯之後,我就把那罌粟殼一個一個地撈出來然後用紙巾包了,趁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埋在了樓下的綠化地裏。”

  李磊就冷哼了一聲,“想的還瞞周到的?”說完就接著又問,“你將你們這個計劃老老實實地都交代清楚,一五一十的,不允許有任何一絲的隱瞞或者漏掉。”

  劉有德就道,“事情還是得從今年六月份說起,有一天我臉上起了一些疹子,於是就去二醫院看診,在那裏我碰見了李玲,她也在那看診,十幾年沒見,我當時看到她很激動,畢竟是我喜歡了那麽多年的女孩子嘛。

  我問她怎麽了,她說她來弄些燙傷的藥,我就問她是哪裏燙傷了,她支支吾吾最後說是胸部,我就問她是怎麽一回事?

  她就給我說是被胡碩的老婆給燙傷的,說他老婆很潑辣,她當時在一個餐廳裏和胡碩碰到了,於是就上去跟胡碩打了聲招呼。

  可是話還沒有說到幾句,他那個醋壇子老婆就不知從那裏衝了出來,然後手裏還端了一杯滾燙的開水二話不說的就朝她潑了過來,所幸她往後麵退了一下,那杯水才沒有潑到她的臉上,但是卻一股腦兒的潑到了她的胸口的位置。”

  其他兩個不明就裏的警察就不可思議地朝胡碩看了過來,沒想到他家裏還有悍妻,胡碩眼角的就將那倆警察的神色盡收眼底,不過他才沒有理會,而是嘴角直接勾起了諷刺的笑痕。

  秦浩就哼了一聲,譏笑道,“當空姐都是屈才了,她該去當演員或者是編劇,這麽狗血的橋段虧她也編得出來,果然綠茶婊就是綠茶婊,不過你這男人也是很好哄的哈?”

  劉有德臉就微微發紅,將目光垂了下去,胡碩就斜了秦浩一眼,秦浩就訕訕然地收了聲,李磊就道,“繼續。”

  劉有德就接著道,“我當時就問她,胡碩當時是啥反應,有沒有管一下他老婆,讓他老婆給她道個歉什麽的?她說沒有,胡碩也有些怕他老婆,他老婆是鄉下來的,慣會胡攪蠻纏。

  所以我當時就很氣憤,覺得胡碩真不是個男人,怕老婆怕到那程度,所以我當時就把胡碩兩口子記恨上了,但是記恨歸記恨,我也沒想過把他們怎麽樣?頂多就是路頭路裏的碰見了到時候損他們幾句就是了。

  那天我跟李玲互留了電話,也互加了微信,之後我們就時不時通個電話,然後聊幾句微信。

  後來又有一天她約我出去吃燒烤喝酒,然後那天我們在外麵吃喝到了很晚,都差不多十一點多鍾了。

  因為喝了很多酒的緣故,我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於是就想著送她回去,可是她卻不告訴我她住在哪裏,於是我就把她帶回了家,”說到這裏他的頭又底下去了,臉紅的比之前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