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章 評評理
  胡媽不悅的目光射向他,不滿道,“什麽叫沒事?”說完,她又將目光望向自家閨女,一把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的身邊,“閨女,來,你給我評評理。”

  胡爸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指著她,“你這個老婆子”

  胡媽不理他,徑直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她還問,“你說她心裏是不是壓根就瞧不上你嫂子的意思?”

  胡果伸手拍了拍自家老媽的手背以示安慰,“媽,冷靜,冷靜哈,你說她瞧不上咱家嫂子,沒準兒咱家嫂子還瞧不上她呢。”

  這話胡媽聽著舒坦,“就是,也不看下自己家是個什麽情況,還在那自我得意,自我陶醉,自我感良好個什麽勁兒?

  也不看看就之前疫情嚴重的那幾個月,沒工作沒收入,上菜市場去買菜,走到人家肉鋪前38元一斤的肉都舍不得多買,人家賣肉的給她割肉還一個勁的說多了多了,過後又老是嫌這貴那高,喋喋不休惹得人家老板都老大不高興。

  怎的?現在國內疫情穩定了,她家兒子兒媳又能開始上班賺錢了,也舍得偶爾花七十塊錢買包火鍋底料了,就又忘記了之前沒收入來源的那段時間造孽兮兮的樣子了。”

  聽著自家老媽對人家刀子嘴似的吐槽,胡果也是哭笑不得,她伸出雙手環住自家老媽的臂膀搖了搖,“是了,是了,那才是些真正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你跟她們置氣,不值當哈。

  她們哪曉得現在國家的政策,農村戶口比城裏戶口吃香的多,農村人想要成為城裏人容易的很,隻需要直接到街道派出所去遷個戶口,再在城裏的派出所上上去就可以了。

  可要想由城裏人變為農村人卻是難如登天,先不說戶口的遷出遷入問題,就是你還必須得先經過人家當地人的同意才行。

  我有個同事的弟弟以前讀書的時候就將老家的戶口遷了出來,前年他想回老家發展,想把戶口重新遷回去,但是人家當地派出所不同意,要他去開個當地人同意的證明。

  於是他弟弟就回老家去請整個大隊的人吃飯,兩三千人,幾百桌,還給一些村上隊上的主要領導送禮,錢花去出十好幾萬,人家那邊的人恁是沒同意。”

  胡媽吃驚,“這麽難?”

  胡爸也是眼睛亮了許多。

  胡果點了點頭,“可不是,人家國家現在對農村的扶植可大了,農民種田種地不但不用交稅,國家財政還會每年撥一部分款項專門用於農村建設,農民現在跟城裏人一樣可以買醫保,養老保險。

  上次我聽到我嫂子給她爸媽通電話,說他們現在每年定期還有幾次身體檢查,而且還是由縣醫院的醫護人員帶著設備直接下到鄉裏檢查,主要是針對一些老年人老年病的篩查和預防。

  家裏的老人上了八十歲,國家每個月還會給他們發錢,我嫂子她外婆每年都能領到好幾千呢。

  還不止呢,我嫂子說她們那鄉村裏每天都有直到鎮上的公交車,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八點,滾動不間斷的發車,隻需要兩塊錢就可以。”

  “這麽好?”聽得胡媽都有些咋舌,胡爸也是一臉的笑意。

  胡果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說我嫂子不一定看得上她們呢,現在可不是六七年代,年代,國家還包分配,鐵飯碗,那個時候的城裏人可能還有一些優越感,現在可不同了,早就打破了鐵飯碗,現在是全球化經濟信息時代,說真的,城裏人還真沒有農村人來得有優勢。

  不說別的,就一日三餐而言,城裏人啥子都得靠買,米麵糧油,肉蛋,瓜果蔬菜,而農村就不一樣了,他們有田有地,米麵糧油果蔬完全可以自己種,雞鴨魚豬肉也可以自己喂養。”

  胡媽正了正身子,呼出一口濁氣,一臉的與有榮焉,“可不是,關鍵是自己種出來的東西環保安全,吃得放心。

  哪像城裏,這個是農藥打出來的,那個是激素催熟的,這個添了防腐劑,那個加了保鮮劑。

  還有一點就是,吃不完,還可以拿去賣,你看城裏,若是沒了工作或是不能工作,那就隻能吃老本,這次疫情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通過買菜,就能看出來很多人的日子可並不如他們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麽舒心自在,緊巴巴的呢。”

  她這語氣還隱含了一種譏諷的神情在裏麵。

  得,話題好像又有點扯回到了原點,胡果簡直是有些哭笑不得,她這老媽喲,就是個執拗的性質。

  看來,現在在她老媽的眼裏天大地大,她兒媳婦兒屬最大,她兒媳婦兒就是她的逆鱗,不能有人說她兒媳婦兒一丁點的不是,哪怕是隱含的意思也不行!

  看來她以後也得多加注意和小心了。

  胡爸也聽出來了,遂道,“好了,你管她人家看得上還是看不上,是你家娶兒媳婦,又不是別家娶兒媳婦,你計較那麽多幹嘛?”

  胡果也幫腔,“就是媽,他們之所以看不上咱家嫂子農村出身,那是因為她們還不知道咱家嫂子有多優秀,不過話也說回來,咱家嫂子的優秀咱家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別人知不知道無所謂,反正又不在他們家的鍋裏舀飯吃。”

  這話聽著舒服,“那是,那就是一些目光短視,眼皮子淺的,我兒媳婦兒人美心善,懂禮謙遜,不貪財不虛榮,關鍵是獨立上進,你看就光咱們這邊一個月的收入也抵擋上有些人兩口子所賺的總和。

  她們知道什麽啊知道,居然還好意思有臉瞧不上我兒媳婦兒,也不看下自己的臉有多大。”

  父女倆相視一笑,皆有些無奈,胡果道,“好了媽,這得這樣想,就是她們瞧不上的人卻是背後賺她們錢的人,當哪天她們知道了,會不會跌眼鏡?這樣你是不是就會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胡媽想了一下,隨即展顏一笑,“行,就賺她們的錢!”

  那笑容較之前真誠多了,胡果抱住自家的老媽輕搖晃著,“唉,這就對了嘛。”

  胡媽一指頭子戳在她的額頭上,“你個鬼丫頭!”

  李玲後來鎮定後,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她覺得她得做兩手準備,不能就這麽一意孤行的就把工作給調回去了。

  這萬一胡碩那的最後結果是他還是不肯接受自己,那麽她現在將工作調回去無疑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畢竟在廣州這邊的薪資待遇是要較成都高好些的,她是不可能允許自己將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換句話說,胡碩那那條路走不通,她還可以繼續在廣州這邊上班領高工資,再則,或許她哪天運氣好,還真就能遇到一個富二代或者有錢人也說不定。

  於是,第二天的時候,她就給她們的乘務長打了電話,說她之前的申請報告打的有失欠考量,經過這麽些天的考慮,她希望能向公司請一個月的假,讓她回去照顧下才剛做了手術還在住院的母親,而她的申請報告呢則是可以暫時不用領導批準,等她母親稍好後她就回來上班。

  哦,對了,她之前的申請報告,就是以她母親生病為由來的,說她母親身體某個部位得了腫瘤,一是因為醫院沒有床位,二是在等一個專家從國外即將進修回來主刀。

  總之,她的乘務長之前是相信了她的說法的。

  倘若她回去之後,胡碩那邊進展順利,她到時候再找理由辭去這邊的工作,申請回去成都,倘若不順,她也沒有什麽損失。

  她的算盤倒是打得精,可是她不知道是,就昨天下飛機走在過道裏對同事無故發脾氣和被引起幾個乘客頻頻回頭關注的事已經經由昨天晚上一群同事唱k,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疑,被她給與了人家難堪的同事說漏了嘴,後又經過另一同事的有力證實,而在大家之間都已經傳開了。

  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一個有著雙麵性格的人,而且另一麵還很暴躁,驕縱。

  自然,這件事也傳進了他們乘務長的耳朵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