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西湖賞梅
  第175章西湖賞梅

  回到杭城,在城裏過了年。

  海疆無事,環翠園裏眾人每天清閑自在。兩個徒弟劉劍跟曹衛勇在師父的教導下,劍術進步很快。冷玉虎跟趙瑜雖然每天都在一起,可感覺共同的話語越來越少了,而她跟徐文濤倒是很談得來。冷玉虎心情鬱悶,每天拿著一本詩集,看也看不下去,隻得每天用心教導曹衛勇學習兩儀劍法。

  這一日,天氣和暖,章金花跑來,對冷玉虎說道“西湖的梅花開了,我們賞梅去。”

  冷玉虎也覺得這幾日太過無聊,道“我們去請趙小姐一起去。她必定歡喜!”

  冷玉虎走到趙瑜房間,對她道“我們明天一起到西湖去賞梅?”

  趙瑜訝問道“西湖的梅花開了嗎?”

  “開了。”

  趙瑜歡喜道“我們邀上徐先生一起去,他可要詩興大發,要做好多梅花詩來。”

  冷玉虎正感為難。“趙小姐還不知道呢,這幾日徐先生忙得很呢,整天神神秘秘的。他哪裏有閑功夫陪我們去遊西湖?”章金花不知何時跟來了,站在窗外說道。

  這話不錯,過罷年後,徐文濤忙碌起來了,一早出去,很晚才回來。

  第二日,陽光和煦。冷玉虎等一眾人吃罷早飯後,就騎馬走出城來。出了城門,沿著湖堤,來到西湖北邊,走了一段路,慢慢來到孤山上。遠遠地就望見山上一簇簇的梅花開放,如霞光一般鋪落在山坡上,流光溢彩。眾人下了馬,把馬拴好,就朝那山上走去。

  沿著山道,沿途觀賞,整個山上就是梅花世界,梅花燦爛,紅白相間,鋪錦落霞,花團錦簇,花香縹緲,蜜蜂嗡嗡地鬧著,好一派明媚春光。眾人都散落入梅花叢中,章金花拉著張喜珍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半天也沒見回來。曹衛勇、劉劍、宋王蛾早已跑到山頂上去遊玩了。

  這裏,冷玉虎跟趙瑜並肩而行,那低垂的梅花枝都拂在兩人肩上,有早開的梅花飄零,落了兩人一身。冷玉虎見趙瑜肩上、頭發上都沾滿花屑,趙瑜臉紅樸樸的,言笑晏晏,真是花嬌人豔,讓人豔羨不已。

  一直到了午後,章金花等人才走了過來,一夥人在飯店裏吃了午飯。

  正在飯店裏坐著,卻見外麵天氣陰暗,真是春天的天氣,說變就變,霎時就陰冷起來,好在還沒有下雨,這並沒有阻止大家的遊興。

  大家並不覺得寒冷,就相約到山上的一座寺廟遊玩。那座寺廟座落在一處山坳裏,地方幽僻,少有遊人,但房屋整齊,地麵整潔,倒是一個好處去。

  大家在僧人的帶領下,來到後院,院內有一株老梅樹,僧人說這株梅樹有一百多年的歲月。但見樹皮虯結,鐵杆蒼枝,卻開著千朵萬朵的紅梅花來,燦若繁星,十分茂盛。眾人自是嘖嘖稱奇。

  傍晚,在寺內吃了素飯。走到寺門外,已是夜黑,天上飄起絮雨來,向寺僧借了雨具,眾人一步步走下山來。回望山上,已是漆黑一團。

  走到湖邊,望見湖麵上有點點船火,知是有人夜遊。劉劍道“反正回去也是無事,無聊得很,不如到湖裏劃船,又省體力,又能遊玩。”

  曹衛勇道“玩了一天了,現在下雨,不如回去。”

  正說著話,雨已停了。劉劍喜道“你看,雨不是停了嗎?”

  曹衛勇道“湖裏漆黑,有什麽看頭,還是回去吧。”

  劉劍道“那邊月亮不是出來了嗎?”

  眾人舉頭朝東邊天空一望,可不是,月亮已出來了,在漆黑的夜空裏,格外的皎潔明亮,遠處還有一兩顆星星閃爍。

  章金花道“小曹就是杭州人,對這西湖並不稀奇。我們是外地人,當然要月夜遊西湖了,你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好吧,我跟師父們一起遊湖吧。”

  宋王蛾道“我們多采摘一些梅花,放在船頭,把船劃到湖中心去。”

  “好啊。”眾人一聲歡呼,就都去采摘梅花。

  冷玉虎跟趙瑜一起去摘梅花。來到一株大梅樹下,趙瑜伸出一隻白玉般的纖手去摘梅花。摘下後,讓冷玉虎拿著,這枝梅花有一二十朵之多,有開放的,有半開的,開放的嬌豔欲滴,半開的如含羞般露出些粉色,格外嬌憐。

  冷玉虎問道“瑜妹,你冷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趙瑜道“我不冷,我來時就想到天氣可能會變冷,我多加了衣服。你看,那裏還有一枝紅梅,太高,你幫我摘了吧。”

  冷玉虎把手中的梅花遞到趙瑜的手中,自己立身折下那枝紅梅,放在鼻頭一嗅,香氣撲鼻,遞到趙瑜麵前,趙瑜也讚一句“好香!”

  很快,大家摘了幾大捧的梅花來,有各個品種,各個花色,爭奇鬥妍。章金花早雇了船,撐了過來,大家上船,把梅花放在四周的船舷上,眾人坐在中間,在花香縹緲中劃向湖的深處去了。

  在西湖的深處,望見更深處有一點昏黃的燈火,知道是夜遊人。一聲笛音從湖麵上飄來,在安靜的夜裏聽得格外清脆明亮。

  眾人都安靜下來,聽那婉轉的笛聲。聽了一會兒,趙瑜道“這是《梅花三弄》,要是徐先生在,定能跟他合奏一曲。”

  章金花不喜道“徐先生也能吹笛?”

  趙瑜道“琴棋書畫,吹拉彈唱,什麽都會。”

  章金花不滿道“徐先生就是華而不實,他還不是靠冷兄弟救他幾次性命?”

  這時,笛聲一轉,音調淒清,惹人傷情。

  劉劍道“我們劃過去看看。”

  舟子搖槳,慢慢劃了過去。望得見在那船頭上,有一位華衣公子立著,手中握著一支長笛在嗚嗚地吹響,一個靚裝女子在一旁站著,仰麵望著公子。

  章金花道“好一個會享受的公子!”

  那笛吹了一段曲後,對麵女子開口唱了起來,歌聲笛音相融,笛音淒清,歌聲低徊宛轉。眾人聽不懂歌詞,由趙瑜一句一句給大家念道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歎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想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眾人聽不懂詞意,隻是覺得有無限的傷情,排解不開,玩味這詞意,個個愀然不樂。

  夜已深了,瑩露濕衣,把小船劃向岸邊的一個小旅館。眾人下船,在旅館裏宿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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