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 一廂情願
  楚西爵安撫地拉著楚錦瑟坐下,“姐,戰家和楚家是幾代的世交了,明麵下,幾乎等於皇室的左膀右臂,我們兩家要是起了矛盾,隻會讓宿敵坐收漁翁之利,何必呢?”

  楚錦瑟微昂了下巴,不以為然地冷哼,“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兩家要是能聯姻了,就是錦上添花,關係會更好。”

  楚西爵苦惱地揉了揉眉心,高大的身子往後一靠,目光斜睨著楚錦瑟,“那六年前你怎麽不這麽想?”

  楚錦瑟俏麗的臉色微僵。

  六年前,她和前夫正在熱戀,戰宇根本沒有入得了她的眼,即便後來,她對戰宇也不存在多少男女之情,有的都是敬仰和敬佩,直到聽說他要找人代孕,她自告奮勇要做代孕媽媽,就在孕期中,她感受到戰宇有別於鐵血冰冷之下的柔情,才動了嫁給他的心思。

  一開始,她甚至不知道戰宇結婚了,他把女方保護的太好,外麵一點消息都沒透露。

  後來知道了,一打聽,清楚了前因後果,私心認為戰宇不過純粹為了負責才娶的尹真兒,因此並沒把他們的婚姻關係放在心上。

  現在看,是她想的太簡單也太一廂情願了。

  楚西爵瞧見楚錦瑟臉上有鬆動之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老戰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他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不可能再對別的女人動情,你要是再堅持下去,隻會自討沒趣,這很不符合你的風格。”

  楚錦瑟回神,自嘲的挑眉,“那你覺得什麽樣才符合我的風格?”

  楚西爵微微躬身,目不轉睛地盯著楚錦瑟,語氣鄭重,“姐,老戰之所以同意讓你代孕,不就是給楚家麵子,側麵鞏固了楚家在M國的地位,畢竟,戰擎天是楚家未來的繼承人,而你是他的奶媽,這還不夠嗎?”

  楚錦瑟美眸流露出不滿,“什麽奶媽,難聽死了。”

  楚西爵微笑,“事實上,你連哺乳都沒有,隻是付出個子宮而已,想透徹了,不要給自己,還有整個楚家添麻煩,嗯?”

  楚錦瑟不滿地往沙發上一躺,沉默著不說話。

  楚西爵觀察著她,知道她其實已經打消了嫁給戰宇的念頭,她能獨自掌控楚氏集團,自有其過人的智慧和胸襟。

  “你好好想一想,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錦瑟抬了抬眼,“今晚家裏沒人,你留在這陪我吧。”

  楚西爵哼笑,回歸頭看著她,“這兒又不是你家……”

  楚錦瑟頓時煩躁起來,隨手扯起抱枕砸到楚西爵身上,“你煩死了,我已經知道戰宇碰不得了,但我就這麽搬走,實在不甘心,總要賴一陣子的。”

  楚西爵失笑,回轉身往楚錦瑟麵前一坐,“說吧,陪你做什麽?”

  楚錦瑟翻了個白眼,“我餓了,你去做飯。”

  楚西爵根本不會下廚,隻得拿出手機叫外賣,楚錦瑟又要喝酒,又叫人送酒,結果這晚,兩人喝了不少酒。

  楚西爵量淺,喝醉了倒在一邊就睡。

  楚錦瑟拿著啤酒,無語地踢了踢他,最後隻得對著窗外,自己一個人喝。

  ……

  回到家,尹真兒發現戰宇連嬰兒房都準備好了,邊上的客房臨時改為孫怡的臥室,方便就近照顧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新環境的緣故,戰擎天一進屋就醒了,大眼睛在打量過周圍的環境後,就開始哭嚎,孫怡根本哄不好,沒辦法,隻好交給戰宇。

  也真是怪,隻要戰宇一抱,戰擎天就停止了哭,安靜乖巧地窩在他懷裏東瞅瞅西看看,孫怡把泡好的奶遞給戰宇,戰宇大掌接過,喂戰擎天喝奶,小家夥咕咚咕咚喝飽後,小腦袋搖了搖,靠在戰宇胸前就睡著了。

  睡了一會兒,孫怡想接過來,接過才剛離開戰宇懷裏,又哭了。

  尹真兒看了一會兒,唇角抿了抿,語氣晦暗不明的開口:“就讓他抱著孩子睡一夜吧。”

  說完,她抽身回臥室。

  出去之前洗過澡了,她也懶得再洗,換上睡衣後,躺到床上睡覺,想到隔壁有個她老公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她就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快到下半夜時,戰宇回來了,他沒有即刻去洗澡,而是坐到床邊垂眸看著她,他知道她在裝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是你要把孩子帶回來養的,又嫌煩了?”

  他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他想著,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大概很怕吵,更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尹真兒閉著眼,聞到男人胸口散發著一股嬰兒身上特有的奶香,明明挺好聞的,她睜開眼,故作氣惱的開口:“你身上有一股怪味,還不去洗澡?”

  戰宇墨眸深凝著她,沒有計較她的惡聲惡氣,起身朝浴室走去。

  尹真兒怕他待會兒折騰,挪到大床另一端躺著,硬逼著自己入睡,結果腦袋反而更清醒。

  他說的沒錯啊,是她誇下海口說戰家孩子的孩子戰家養的,現在孩子真帶回來了,她又別扭個什麽勁呢。

  估計這會兒,楚錦瑟還不知道怎麽傷心,怎麽氣呢。

  想了一會,想通了,心裏舒坦了不少,所以當戰宇洗好澡躺下來後把她撈進懷裏時,她沒有多少抗拒,相反,反而頂著他的胸口,目光亮亮地注視著他,“你這麽對楚錦瑟,不怕楚家造反?”

  戰宇不屑的彎了彎唇,“他們不敢!”更何況,楚家姐弟都是務實派,他們心裏清楚該怎麽做。

  尹真兒訕笑,伸手撫他時常泛著冷硬光芒的眼角,“要是楚錦瑟非逼你娶她呢?”

  戰宇翻身,把尹真兒緊緊壓在身下,他伸手捏住她精巧的下顎,目光灼灼,“以後類似的話,不要再說。”他說過,他這輩子隻有可能要她一個,別無他選。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情話,而且還是高冷男人獨樹一幟的情話,不等他行動,她已經送上香吻,他哼笑,抵在她的耳邊輕語,“最近體力好了不少,孺子可教。”

  她心情複雜的笑,她的體力都是在晉城被軟禁時鍛煉來了,心底仍存了怨氣,統統化作繞指柔,纏的男人發瘋,看他為她失控,低吼。

  疲累過後,睡得很沉,迷糊間,聽到戰宇在打電話,“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