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夫妻較勁
  韓香儀的孩子不是雷墨的,那麽就說明韓香儀在和別的男人暗度陳倉,並且一直在裝純情騙他。

  他明知道她的把戲,非但沒有拆穿,反而還遂了她的願。

  這得多有大愛,才能做到?

  雷墨有些別扭地別開目光,“她長得跟韓香雅一模一樣,我麵對她時,隻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想讓她得到。”

  梁永希匪夷所思地緊盯著雷墨,她指著自己的臉,“我馬上就去整成韓香雅的樣子,你是不是也會對我百依百順,寵愛有加了?”

  雷墨微愕,伸手拉住梁永希,“不,你這樣的樣子就很美,你就是你。”

  梁永希惱怒地揮開他的手,“再美也跟韓香雅長得不一樣,也得不到你的寵愛。”

  雷墨目光淡淡落在動怒的梁永希身上,沉默著,任憑她毫不留情地數落。

  “聖父都沒你偉大,真的,你到底是怎麽做到明知被欺騙還死命維護寵愛的,你也教教我,回頭我看上哪個男人,也這麽做,對方準會被我感動死……”

  “不對,估計對方不會被我感動,會覺得我像個缺根筋的大傻帽,表麵上對我好,背地裏偷偷笑我白癡……”

  “我對他那麽好,結果卻被他騙的團團轉,想想就討厭惡心。”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劈裏啪啦說了很多。

  雷墨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等到她終於說夠了,停了下來,他伸長手臂抱住她,“八年前遇見韓香儀的時候,除了想要對她好並沒想那麽多,這麽多年下來,慣性使然……”

  習慣對一個人好,覺得理所應當對她好,成年累月,有了慣性。

  梁永希胸中的氣惱和積鬱被她發泄了出來,這會兒安安分分地任雷墨抱著。

  她想起雷墨說韓香儀是他要保護的人,他沒有提愛或是不愛。

  也就是說,保護韓香儀,隻是出於道義,無關乎愛或者不愛。

  即便在長長的八年相處裏,他也不曾因這道義對她的補償而愛上她?

  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她心髒控製不住地雀躍起來。

  雷墨不愛韓香儀,真真真是太棒的一件事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梁永希猶豫著,杏眼亮亮地注視著雷墨。

  雷墨嗯了一聲,目光詢問地凝睇著她,黑曜石似的目光,含著一絲溫情,在這冬日暖陽之下,暖心的直達心口。

  “呃……就是如果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還堅持讓韓香儀的兒子做雷氏的長曾孫嗎?”

  雷墨表情一凝,當他眉目微凝正欲說些什麽時,一旁忽地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一旁,車窗半降,露出了餘修白的臉,他朝梁永希溫潤如玉的微笑,“蒙蒙,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梁永希一僵,雷墨則臉色一沉。

  她早上偷摸摸起來時天還沒亮,怕江流不願意送她來雍景灣,所以便到小區門口打車。

  結果她左等右等,不見一輛出租車,網約車也沒有,最後是晨跑的餘修白看見了她,得知她要外出便回家開了車來送她。

  到雍景灣後,他說有點事不在這兒等她便先走了,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

  “不,不了,我坐他的車。”她小心地偷瞄一眼雷墨,他的臉色沉的可怕。

  餘修白沒說什麽,卻是突然下車。

  從車裏拿了剛剛特意去買的早餐,送到梁永希麵前,“你還沒吃早餐,趁熱吃。”

  看著粥記的標誌,梁永希尷尬又僵硬,當著雷墨的麵,根本不敢伸手去接,隻得嗬嗬笑著拒絕,“我等會跟他一起吃,不急。”

  餘修白俊逸英俊的臉微微一肅,視線自梁永希隆起的肚子上一掃而過,“你保重身體,注意孩子。”

  他轉身,上了車離開。

  他離開後,雷墨無比冰冷地嗤笑了一聲,若有似無地還帶著一絲自哂,聽得梁永希心裏陣陣發緊。

  “我能保證韓香儀的孩子不是我的,你的呢?你怎麽懷我的孩子,嗯?”他語氣嘲諷至極。

  梁永希聽得心裏難受,忍不住慫他,“之前是你逼我吃避孕藥的,還說我不配給你生孩子,現在又是怎樣?”

  雷墨臉色一僵,被堵得無言以對,沉著臉與梁永希擦肩而過。

  梁永希跟在他後麵,他大步流星上了車,驅車直接離開。

  她追了幾米遠,看著在拐角處消失的車尾,氣的衝著車尾喃喃自語,“自大狂,我永遠不會告訴你,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折磨死你,讓你一輩子活在煎熬中……”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惡狠狠地低語。

  “哧——”誰知雷墨的車竟忽地從她身後衝了過來,穩穩地停到了她的身邊。

  她嚇了一跳,睜大眼去看。

  車膜黑亮黑亮的,看不見裏麵的人。

  她傲嬌的揚了揚脖子,朝前走,不上車。

  車窗緩緩降下,雷墨的聲音傳了出來,“上車。”

  梁永希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可以自己走回家。”

  先把她丟下,又來撿她,她就沒脾氣麽?

  車子跟了她一會,直到出了小區,她沿著馬路走,他開著車龜速地跟著她。

  兩個人就像在暗暗較勁,誰也不想先低頭。

  梁永希走著走著,覺得累了,尤其是她早上一口東西沒吃,心裏有些後悔沒把餘修白的早餐拿著,吃飽了才有力氣跟雷墨對抗啊。

  現在好餓……走不動了怎麽辦?

  她耷拉下腦袋,苦惱地蹙著秀眉。

  冷不丁的,撞上一具堅硬的胸膛,訝然抬頭,雷墨正站在她麵前,目光沉沉注視著她。

  她立即發難,“你不是把我丟了嗎,還回來做什麽?”

  可能因為是被拋棄的孤兒,她最忌諱的不是被背叛或是出賣,而是被拋下。

  這才是令她最錐心的。

  雷墨雙臂圈住她,“我不是回來了麽?”

  梁永希心口一梗,伸手拍打著他,“你這個人太壞太壞了,為什麽對韓香儀那樣好,對我這麽壞?”

  雷墨沉默著。

  以前……以前是他太混蛋了,不斷地利用韓香儀折磨她,想要她聽話,馴服,希望她像一隻乖巧的綿羊一樣待在自己身邊。

  直到她設計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