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養傷要清靜
  雷墨在樓梯上站住,居高臨下俯視著梁永希。

  梁永希上前扶住他,“我們回臥室。”

  雷墨看了看她,“你的鴨頭不吃了?”

  梁永希心想這會兒鴨頭應該已經進了江流的肚子了,回頭去看,名叫江流的年輕人不知何時來到了樓梯下,傲嬌又不屑的把手中的鴨頭遞向她。

  她學他的神情,不屑地撇了撇嘴,“髒了,不吃。”

  江流切了一聲,立即塞進了自己嘴裏,用力地嚼起來,看起來可香了。

  “以後不準搶她吃的,聽到了?”雷墨目光下沉,猶如實質地落在江流身上。

  江流撇撇嘴,吊兒郎當的點頭,“知道了大哥。”

  梁永希愣了一下,江流是雷墨弟弟?

  他打哪兒突然冒出個弟弟?還不同姓?

  想要再看看江流的長相,他卻已經背對著他們又坐到沙發上打遊戲了。

  “我扶你上去。”還是傷患要緊,她輕輕推了推他。

  雷墨順從地轉過身往樓上走,剛要拐彎,江流回頭對雷墨說:“哥你快點好,好了來陪我打遊戲。”

  雷墨點頭,“好。”

  回到臥室,梁永希立即讓雷墨躺下,並翻出擱在抽屜裏的藥,“孫醫生說這些藥你全都得吃下去。”

  她倒了熱水,把杯子遞給他,藥也遞給他。

  雷墨看了一眼,拿過全部吞進嘴裏,再慢吞吞地喝水。

  見他吃了,梁永希放心了,坐到一旁欲言又止地看他。

  他挑眉,“什麽?”

  梁永希別開目光,朝窗外看去,初冬了,外麵很冷,寒風呼呼地吹著,“你用不著回醫院嗎?”

  雷墨沒有回答她。

  她回過頭,淡淡看著他,笑了笑,“你別誤會,我就是怕香香知道你不見了會到處找你,她現在有孕在身,萬一出點岔子……不好。”

  她現在知道了,想要雷墨平安無事,韓香儀就不能出事。

  雷墨皺眉,突然意識到自打他回到雅園,就把韓香儀拋到腦後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梁永希一下猜到可能是韓香儀,默默地走開,讓雷墨接電話。

  “阿墨,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在病房啊?”韓香儀焦急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雷墨靜了一瞬,“有點急事出院了,我沒事,你放心。”

  “你在哪?我去接你。”韓香儀飛快的問。

  “不用。”雷墨拒絕,頓了一下,“你好好休息,最近我要休養,別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後,他想了一下,撥了宋桀的號碼,“給韓香儀安排工作,讓她去給電影配樂或是去拍廣告,隨她高興。”

  梁永希聽後,直羨慕。

  雷墨捕捉到她羨慕的眼神,沉沉開口:“公司最好的資源全被你挑走了,你還不滿足?”

  梁永希點頭,“滿足,挺滿足的。”

  看樣子韓香儀不會來叫他回醫院了,而她說的話他也不會聽的。

  漫漫長夜,相對無言,多尷尬?

  她拿起一本書,靠在沙發上輕聲讀出來,這樣大家就不無聊了。

  隻是,剛安靜一刻鍾,房門外傳來說話聲,隨即房門被敲響。

  沒想到陸遠梵居然來了。

  “聽說老墨出了點意外,我來看看他。”陸遠梵越過梁永希,走到了大床邊。

  瞧雷墨氣色不太好地靠在床頭,嘴角有些幸災樂禍的一勾,“應了我的話吧,腳踏兩隻船早晚會翻的。”

  這人……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打擊人的?

  梁永希不高興的上前理論,“陸少你別胡說,他是為了救香香才出意外的,可船不船沒關係。”

  她自然聽的出陸遠梵指的是什麽,可為了臉皮,她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陸遠梵挑眉,“你們當我傻啊,我連監控都看了,發生了什麽事我能不知道?”

  梁永希微微撐大眼。

  陸遠梵這人,是有多無聊,才會去翻看監控了解別人發生意外的經過,再跑來打擊一番?

  “不就是撞見你和正宮吃飯了嘛,韓香儀就氣的橫衝直撞命都不要了?我看她就是被你給慣得,你現在不把她趕走,以後有的你受的。”陸遠梵毫不客氣把韓香儀罵了一頓,言辭間似乎十分不喜韓香儀。

  雷墨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目光冷冷地睨了一眼說韓香儀壞話的陸遠梵,“你探病的心意我領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才剛來就攆他走?陸遠梵氣的袖子一甩,“走就走,看到你肚子上漏風我也就舒坦了,你接著慣。”

  他話一撂,冷冷走了。

  梁永希偷偷摸了摸鼻子,雷墨為了韓香儀,對自己的至交好友都不客氣,真愛無疑了。

  心裏,忍不住酸起來。

  “繼續讀書。”雷墨抬眼盯著梁永希。

  梁永希回神,接著讀書。

  快十一點時,雷墨閉上眼昏昏欲睡,梁永希碰了碰他,問:“你要洗澡嗎?”

  今天他身上沾了血跡,也沒洗澡,身上肯定難受。

  雷墨點頭,“洗。”

  她去衛浴間用盆打來熱水,給他從臉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擦拭,襯衫脫掉了,露著上半身,腹部果然有不少幹涸的血跡。

  等到擦幹淨,一盆水都紅了。

  她低著頭端進衛浴間倒掉,洗幹淨毛巾換了一盆水,現在輪到洗下麵了,怎麽洗?

  她局促地拿著毛巾站在一旁,雷墨睞她一眼,自己伸手去脫褲子。

  她一下把毛巾扔進盆裏,“我去叫你弟弟來給你洗。”

  剛邁步,手腕被雷墨一把攥住,“你是嫌我髒?”

  她跟男人不清不楚,他都沒嫌她,她倒好。

  梁永希板著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雷墨幾乎要被她逗笑了,“是不是幾日不親熱就生疏了?都不敢看對方的身體了?”

  梁永希被他問的臉上一陣燥熱,抿了抿唇,走回去重新擰毛巾,她的動作太過小心,幾乎是閉著眼睛,這樣反倒總是擦到不該擦的地方,雷墨沒好氣,“我腿沒受傷。”

  他說話聲音有些大,嚇了梁永希一跳,手上一抖,碰了不該碰的禁忌。

  男人悶哼,氣氛一下子變了味。

  她結巴的提醒,“孫……孫醫生說你失血過多,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