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不平等契約
  雷墨輕嗬一聲,目光陰鷙,“遲了。”

  誰叫她先招惹他,如果她不按照自己的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他們。

  梁永希心裏一沉,目光震顫地盯著雷墨。

  她視線裏帶著審視和研判。

  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好像誰不小心啟動了某個邪惡的按鈕,讓他變得這麽不可理喻。

  眼睫垂了垂,她低下聲音,“我明白了。”

  他捏著她的軟肋,她隻能乖乖聽話。

  “我會讓宋桀白紙黑字的打出來,你簽個字就行。”

  梁永希握了握拳,“有必要麽?”

  雷墨笑,“我是個商人,凡事都要有有效公文,當然有必要。”

  梁永希撇嘴,“隨你。”

  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多說無益。

  見她終是妥協了,雷墨看起來心情大好,他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肩,“給我按摩,要讓我像李總一樣感到舒服。”

  梁永希遲疑了一下,他回頭,警告地盯著她。

  她吸了口氣,上前給他捏肩。

  以前在梁家時,為了討好林玉蓉,她從七八歲時就開始給林玉蓉按摩,後來大了些,自己專門學了一下,所以她的按摩手法十分專業。

  雷墨微閉著眼睛,看起來十分受用。

  梁永希看著他的後腦勺,心裏浮浮沉沉。

  三年婚姻裏,他一直把她當做空氣,置之不理。

  現在突然‘理她’了,卻是這樣不平等的關係。

  她內心根本接受不了,可又不得不接受。

  “雷少,你看我什麽都聽你的了,真真那三支廣告,你還給她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麽?”

  “我已經給了香香,怎麽能再從她手上拿走?”

  她心裏一刺。

  眼角餘光看到一角白色禮服,上麵繡著紅玫瑰,是韓香儀。

  她來找雷墨了,就偷偷站在門外。

  “雷少,剛剛李總舒服的直叫,為什麽你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心裏有氣,惡作劇地伏在雷墨耳邊撩撥。

  雷墨睜開眼,偏首看她煙視媚行的臉,“我叫不出,不如你叫給我聽聽?”

  “咳……咳……”她醞釀一下,扯開嗓子嗯嗯啊啊叫了出來。

  叫聲婉轉低吟,似愉悅又似痛苦。

  隨著叫聲,落在雷墨身上的按摩也時輕時重,變了節奏。

  雷墨聽著,莫名口幹舌燥起來,幹脆轉過身扯她進懷,“叫的不錯。”

  梁永希幹笑,眼角餘光瞟向門外。

  韓香儀也真是厲害,還不離開?

  她剛剛利用雷墨,不著痕跡地羞辱她,她要是不把雷墨搶過來,她更蹬鼻子上臉。

  “雷少可以讓我叫的更好。”她羞羞的笑,目光水潤水潤的,帶著一層熱度淋到男人心上。

  雷墨掐住她的下巴,深瞳微眯,“你以前不是這麽叫我的。”

  她微愣。

  對,以前她都親親熱熱地叫他老公。

  這會兒生氣了,改叫雷少。

  可是……無論怎樣,他始終是她丈夫。

  她有再多的情緒,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而且,她是計劃與他共度一生的。

  既然如此,她應該擺好心態,而不是使小性子。

  想明白這些,一顆擰巴著的心髒悄然舒展開來。

  清麗的臉上浮現微笑,雙臂圈住雷墨,喊:“老公——”

  男人低頭,狠狠攫住她的唇,“妖精。”

  她笑,斜著眼睛看向門口,衣角消失了,韓香儀走了。

  可是身上的男人卻越來越過火,她用力推他,“我想回家,不想在這兒。”

  雷墨埋在她胸口。

  他開始後悔讓她穿成這樣了,簡直白讓那些男人吃豆腐。

  “把外套披上。”他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扔給她。

  她穿在身上,寬寬大大的,露著腿。

  他擰眉,“你跟我走。”

  剛到外麵,迎麵看到韓香儀就站在一旁等雷墨。

  她的眼睛泛紅,看起來是哭過了!

  雷墨眉心浮現心疼,“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韓香儀看一眼梁永希,梁永希立刻調轉目光看向別處,一副不關她事的模樣。

  “不是。”韓香儀搖頭。

  雷墨握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韓香儀乖巧地點頭,“好。”

  男人回頭看向梁永希,示意她跟上。

  她轉身往女更衣室走去,“我要去拿我的衣服和包。”

  雷墨臉現不耐,她隻裝沒看見,飛快地衝向更衣室,不到一分鍾,她衣著整齊地走了出來。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啪嗒啪嗒的響。

  雷墨的車裏。

  韓香儀坐在副駕駛座,她則坐在後座。

  車內的氣氛很怪。

  她攪著手指,目光始終看著車窗外,沒去注意韓香儀含情脈脈的溫柔眼。

  “阿墨,等會陪我吃晚飯,好不好?”韓香儀溫柔似水的開口,柔美的樣子讓人看了覺得拒絕都是一種犯罪。

  雷墨握了握韓香儀的手,“好。”他也答得溫柔。

  梁永希再淡定,這會兒也有些坐不住了,“請墨少在前麵路口放下我來,我會自己回家。”

  她是開了車去酒店的,可出來時,雷墨讓她坐他的車。

  她剛想反駁,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遞過來,她隻好偃旗息鼓。

  “你跟我們一起吃。”他輕描淡寫,替她做了安排。

  她深吸一口氣。

  正妻去看自己的老公跟初戀吃晚飯?

  這合適嗎?

  雷墨是想故意把她氣出心髒病吧?

  到了雍景灣,下了車她又說:“真真也住這裏,我去她那裏。”

  雷墨斜斜看她,“這麽大個別墅,盛不下你一個女人?”

  他語氣已經相當不耐。

  她隻好作罷,沉默地跟著兩人走進房內。

  穀阿姨已經做好了滿滿一桌子菜,可見韓香儀提前吩咐過了。

  她本想跟雷墨共進晚餐,可惜多了個電燈泡。

  梁永希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時不時地夾菜給雷墨,雷墨也不拒絕。

  到後來,韓香儀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了,“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她放下筷子,心情低落地朝樓上走。

  雷墨冷冷睨一眼梁永希,警告:“下不為例。”

  梁永希皺眉,“什麽意思?”

  “當著香香的麵,你隻要扮好情人的角色就好。”

  她挑眉,語氣不自覺冷冽起來,“情——人?”

  雷墨慢條斯理的點頭,“香香就是這麽想你的,一個給我暖床的工具,如此而已。”

  “所以,在她麵前,你不能越雷池半步,我不想讓她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