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露餡
  她低估了邊詩洋對自己的恨意,不過這樣也好,借此機會支開邊詩洋,明天她的計劃順利程度相對高一點。

  沒錯,她剛才之所以以弱勢者向狄珩求救,就是想通過狄珩之手,弄走邊詩洋。

  俞輕染目光落在手中的藥膏上,連打開都沒有,直接扔進垃圾桶裏。

  第二天,俞輕染起身去狄珩的房間。

  趕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來。

  “我找先生有事匯報。”

  “先生目前不在,有事等他回來再說。”

  “他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

  “好。”俞輕染點點頭,轉身離開。

  俞輕染看了一眼時間,確定時間後,她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狄珩那些手下已經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

  俞輕染走到狄珩實驗室門口。

  果然,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放鬆站崗,會有十五分鍾沒人在這守著的時間。

  隻要她順利進去,在這個時間段脫身離開,就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是俞輕染這段時間觀察到的規律。

  許是今天狄珩不在,所以站崗的人也鬆懈了不少。

  俞輕染趁此機會偷偷溜了進去。

  實驗室跟之前在布多及亞時的一模一樣,看樣子狄珩是全部都搬過來,以此長待在這裏的意思。

  俞輕染沒有多想,開始一排排貨架去尋找孩子。

  當時在手術台上,她昏迷的前一秒,記得狄珩把她的孩子放入了一個玻璃瓶裏,裏麵有水,看樣子就是福爾馬林水,可以讓胎兒不腐爛,得意長期保存。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長,幾乎要把整個實驗室的東西都翻了個遍,還是沒看到那個玻璃瓶。

  難道不在這裏?

  俞輕染仔仔細細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隨即一頓,落在腳邊最底下的那一個角。

  她迅速度蹲下身,剛準備把東西抽出來,門就在這一刻被人打開。

  俞輕染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角落裏縮,躲起來。

  狄珩頓住腳,目光森冷地看了一圈實驗室,最後落在某一處。

  他嘴角冷冷一勾,

  抬步走了進去。

  可過了好幾分鍾,都沒聽到什麽動靜,俞輕染以為他出去了,正想站起身,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恐萬分的聲音。

  “俞輕染,你在幹什麽?”

  俞輕染嚇得心髒提到嗓子眼,手裏的東西也一並掉在地上。

  她慌忙轉身,看到是狄珩,連連後退幾步:“你……”

  狄珩一直看著她,像是活人看死人那樣,眼神死寂寒冷。

  俞輕染迅速穩住心神,恭敬道:“我……我是來找藥膏的。

  狄珩視線落在她依然紅腫的臉上:“是嗎?昨天給你的藥膏呢?”

  “用完了。”

  “看來效果不太好?”

  “臉腫的太厲害。”俞輕染立即道歉,“對不起先生,沒有經過您同意闖進來。我以為您今晚不會回來,我的臉腫的太厲害,所以……真的對不起。”

  “你真的隻是來找藥的?”

  實驗室裏所有的東西,擺放在哪個位置,狄珩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進來,就立刻發現了實驗室的不一樣。

  而且也察覺到了有人。

  隻是沒想到會是俞輕染。

  “是。”俞輕染的臉確實紅腫的很厲害,似乎都消腫下去的跡象,“對不起先生,隻是我的臉太疼了。”

  狄珩湊近她,伸手輕輕撫上她紅腫的臉頰,麵容沉靜,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細細地瞅她的臉:“確實挺嚴重的。”

  “抱歉,讓先生掛心了。”

  狄珩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讓她在旁邊坐下:“既然那個藥沒效果,那我重新找一個給你。”

  俞輕染坐在位置上,有些坐立難安。

  她不能確定狄珩有沒有懷疑,因為他的表現,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狄珩走到藥架前,按下了一個開關,很快,牆上出現了一個小石門,裏麵有一個如抽屜般大小的空間。

  俞輕染驚愣在原地,眼睛直直盯著裏麵的東西。

  那裏不僅有各種各樣的藥瓶子,還有一瓶中型玻璃瓶,裏麵有水,正浸泡著一個女人巴掌差不多長的胎兒屍體。

  俞輕染如雷轟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這是

  她第二次見到自己的孩子。

  狄珩轉身,俞輕染迅速收回視線。

  他走過來,看她:“你哭了?”

  俞輕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哭了,慌忙用手擦掉:“對不起先生,隻是臉太疼了。”

  狄珩沒再說什麽,主動打開藥瓶蓋,親手勾出一點藥膏,想要幫她塗上去。

  俞輕染身體猛地一滯,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狄珩依然笑著,可眼神冷得嚇人:“不是說臉疼嗎?怎麽?”

  俞輕染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恢複了心神,道:“不是,隻是不想勞煩先生,先生,我自己來吧。”

  “我為你塗,不可以?”

  “……”

  “就這麽抗拒我?”

  “先生,您誤會我了。”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

  狄珩突然笑出聲,緊張危險的氣氛瞬間消散了不少。

  “別怕,我隻是想給你上藥。”

  俞輕染再也不敢動。

  狄珩指腹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很快,火辣辣的臉被一股冰涼充斥,臉上的火辣也隨之慢慢消了下去。

  狄珩認真的幫她塗藥,而她的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玻璃瓶。

  狄珩一邊塗一邊道:“染染,你在看什麽?”

  俞輕染一頓,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沒看什麽,隻是好奇,那個玻璃瓶裏是什麽東西。”

  狄珩看了一眼,道:“是一個已經死掉的胎兒。”

  俞輕染怔然地看他:“死掉的胎兒?”

  “對。”

  “他……是怎麽死的?我看他貌似月份不大。”

  “這孩子存活率不高,所以就取出來放再福爾馬林水裏,可以用來做研究。”

  “先生,您……要做研究?”

  狄珩低眉看她:“怎麽?你不舍得?”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醫生不也是這樣?”

  “先生,可以埋了他嗎?”

  此話一落,狄珩塗藥的手也停止了。

  他放下手,後退幾步,眼神冰冷的睨她。

  俞輕染被他看得不自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有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