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厲蒼莚想起來了,她第一次昏迷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醒來就一點記憶都沒有。

  “知道具體原因嗎?”

  “還在確診中,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俞小姐心理有過不去的坎,她本人還不清楚,隻憑借自己失憶後的狀態在生活。這種情況,可能需要找到她心理真正過不去的坎到底是什麽。”

  厲蒼莚兩手撐著膝蓋,十指交叉,低垂著頭,沉思,一直一聲不吭。

  溫喬坐在那兒,也不急,一直等待他的回應。

  良久後,厲蒼莚才啟唇:“溫喬,這段時間還麻煩你多陪陪她。”

  “我明白的,厲先生。”溫喬站起身,溫和地笑著,“厲先生,您也不用過於擔心,心理的這種病,治療方麵是急不來的,想必我的陪伴,我覺得厲先生多陪她才是最重要的。”

  “嗯。”

  俞輕染再次醒來,還是在醫院裏。

  她望著頭頂的白色,懵了一下,反應過來迅速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剛穿上鞋子,她放在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摸出一看,眸色一變,拿起手機,拉開病房落地窗,走到陽台上,查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才接通。

  “喂。”

  “俞輕染,我已經警告你兩次了,現在是最後一次。”那頭冰冷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她耳膜中。

  俞輕染揪著衣擺的手逐漸攥緊,眉眼低垂,一副甘願臣服的模樣:“對不起先生,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那頭傳來一記冷笑:“你要記住你過來禺陵城主要目的是什麽,再給你三天時間,這件事如果沒有一個完美的結果,你就不用回來要藥了。”

  “不會的!”聽到不能吃藥,俞輕染緊張了,“好,三天,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期待你凱旋歸來。”

  電話結束,俞輕染宛如虛脫一般慢慢滑了下去。

  就在她即將坐在地上時,一抹身影飛速上來,手臂扣住她的腰身,把她抱入懷裏。

  “染染。”

  俞輕染愣住,下一秒猛地推開他:“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厲蒼莚看她緊張的模樣:“剛到,怎麽了?”

  俞輕染黑眸突然驟冷下來,仿佛一把冰刀:“剛才的電話內容,你聽到了多少?”

  “你打電話了?”

  俞輕染端詳他,眼神銳利帶著質疑。

  見他神色自若平靜,她這才放心下來,笑了笑:“沒什麽,就是想吃東區的雲吞麵,本來訂了外賣,但老板說不送,正打電話跟我解釋。”

  “你想吃雲吞麵?”

  “是啊?你有?”

  “這很簡單。”厲蒼莚打橫把她抱起,往病房裏走,把她放到病床上,“我打電話叫人給你買。”

  “東區的那家雲吞麵哦?”

  厲蒼莚在床邊坐下,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一臉寵溺:“當然可以,不過你這麽容易就滿足了?”

  厲蒼莚說著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是啊,想吃的東西不在昂貴,隻要是自己想要的,都是最好的。”

  厲蒼莚手掌順她的頭發,失笑:“你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這麽容易就滿足。”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還需要幾天。”

  “這麽久?可我覺得我身體沒什麽問題,為什麽還要住那麽久?”

  厲蒼莚看著她,張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低血糖不是小病,而且你還咳血了,更要住久一點,等身體情況徹底好了再考慮出院。”

  “可我還好回去上班……”

  厲蒼莚輕笑出聲:“你當了我的女朋友,還擔心不工作沒錢嗎?”

  俞輕染小臉漲的通紅:“你,你瞎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成你女朋友了?”

  厲蒼莚上半身欺身上來,湊近她:“難道你不想要嗎?”

  俞輕染脖子後縮了一下,避開與他的近距離:“你,你別亂說,我們隻是朋友關係。”

  “染染。”

  俞輕染一愣,轉過臉來,一隻寬厚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臉頰。

  厲蒼莚指腹輕輕揉著她的臉,很輕柔,像是一根拂柳劃過一樣,有點癢癢的。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俞輕染怔怔地抬眼,眼睛望進他幽深的黑眸裏。

  厲蒼莚目光深邃如深不見底的深潭,明明看不見底,但她卻能從他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他眼裏,滿滿都是她。

  見她還是不答應,男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輕輕揉著,帶著勾人的曖昧:“染染,你再不答應,我就親你了。”

  “……”

  說著男人就頷首。嚇得俞輕染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緊張道:“好,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

  這下倒變成厲蒼莚震驚了。

  俞輕染推開他,回答的有些敷衍,一副想逃之夭夭的模樣:“是是是,你沒聽錯,我答應你了。”

  厲蒼莚直接把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就這麽由後抱著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說出的聲音都帶著找到歸屬地的穩定。

  “染染,我已經好久沒這麽抱你了。”

  “好久?”俞輕染一臉莫名,“你說話一直都這麽奇怪。”

  厲蒼莚笑道:“是啊,不過遇到你,會好起來的。”

  他的手圈著她的腰,隔著單薄的布料,回想起那天看到她肚子上疤痕時的心情。

  男人黑眸低垂,落在她的肚子上:“染染,你肚子上的疤痕……是怎麽來了?”

  “哦,是我之前生病做手術留下的刀疤,剛好不久,怎麽了?”

  “沒事,隨便問問。”

  “你要嫌棄我?”

  厲蒼莚失笑:“沒有,隻是有些心疼。”

  “心疼什麽呀?早就不疼了。”

  厲蒼莚手撫著她的肚子,失神地回道:“可當時肯定很痛吧?”

  “好像……”她對當時這道疤沒什麽具體的印象,“應該會疼吧,我已經不記得了。”

  不對,這刀疤看起來還是新的,為什麽她每次想想起這道刀疤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割,她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隻是潛意識裏,感覺當時很痛很痛。

  “當時的場景,都不記得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