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失明
第二天，一直守在床邊的張姨看到她醒來，
眉眼立刻染上欣喜：“俞小姐，你終於醒了？”
俞輕染眼睛直直看著屋頂，原本清亮靈動的圓眸，此時卻再也沒有一絲光彩，像是死了一樣，空洞死寂，再也沒有焦距。
她唇瓣動了動，因哭太多的喉嚨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沙，沙啞又輕，像是風一吹就能吹散一樣。
“張姨，天……怎麽黑了？幫我開下燈吧。”
張姨一頓，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連續幾天雨天後出現的第一輪太陽，驚嚇道：“俞小姐，現在是白天，你……”
俞輕染黑眸一窒，眼神依然不變，失神又毫無焦距地看著頭頂。
張姨連忙用手在她眼前擺了擺，發現她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俞小姐，有看到什麽東西嗎？”
俞輕染一動不動，眼神更是毫無焦距。
張姨驚嚇到，連忙打電話把厲蒼莚叫回來。
因為俞輕染的事情，黑市和公司堆積了不少的事等他去處理，他見她情況穩定了很多，才趁此機會過去公司一趟。
可剛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張姨的電話。
正在開會的男人倏然站起身：“你說什麽？”
下麵的一眾人麵麵相覷，剛打算出聲詢問，男人連招呼都不打，麵色著急，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
厲蒼莚很快就回到了家，此時俞輕染正坐在床上，後背靠著床沿背，手裏拿著俞謹寒之前送給她的風口琴，指腹輕輕撫著，眼神一直無焦距地看著前方，這次沒有哭，很安靜，安靜得像是一陣清風，沒有任何來過的痕跡。
張姨看到厲蒼莚回來，忙道：“先生，俞小姐的眼睛好像出問題了。”
厲蒼莚走過去坐在床邊，平時他一旦靠近，她就會提防戒備的眼睛，此時毫無波動起伏。
像是死了一樣。
厲蒼莚凝視她的臉，說：“打電話把梁少深叫過來。”
梁少深很快趕了過來，看到幾天不見，已經瘦到脫相的女人，他心一驚，忙問：“她怎麽瘦這麽多？”
梁少深一刻都不敢耽誤，開始檢查她的身體。
梁少深一檢查結束，厲蒼莚就急問：“她的眼睛怎麽回事？”
梁少深搖搖頭：“莚，她情況真的很差，不僅僅是因為瘦太厲害的原因，還有她這幾天因哭太多，導致視功能嚴重受損，所以才看不見了。”
厲蒼莚驚得站起身：“那嚴重嗎？還能不能看得見？”
“隻是暫時式失明，如果及時配合治療，應該還會能再次恢複的。”
“什麽叫應該？我要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厲蒼莚急的暴走。
“莚，不是我不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主要是我專研的方向不是眼疾的，我隻會初步診斷，要想治療，還得重新找眼科醫生。”
厲蒼莚大步往外走，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立刻去把禺陵城最厲害的眼科醫生叫過來！”
剛醒過來不久又陷入昏迷的俞輕染，隱約隻聽到一道著急的怒吼聲。
還有另外一道聲音。
她想仔細聆聽，想聽他們說什麽，可腦子渾渾噩噩，漲的發疼，隻想睡覺。
因為隻有睡覺，她的心才不會感覺到疼，也不會再不知不覺地哭泣，更不會一醒來就要麵對小謹沒了的事實。
阿生很快就把眼科醫生過來診斷，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解下診聽器，道：“厲少，俞小姐的這個情況，應該是前兩天已經開始出現症狀了，梁少說的沒錯，俞小姐這個是因哭太多導致的短暫式失明，隻要配合治療，很快就能恢複。”
厲蒼莚的臉色還是很凝重；“最短恢複時間需要多久？”
“最短一個月，最長兩個月，這個主要看病人的配合程度和眼疾輕重程度。”
“我不要治療。”
正在昏睡的女人，此時突然睜開眼睛，空洞地望著屋頂，聲音很輕，但態度很堅決：“我不要治療。”
見她已經醒來，厲蒼莚迅速上前，擔心地看她：“染染，你醒了？聽話，咱們乖乖接受醫生的治療，盡快把眼睛治好，行不行？”
“我不要治。”俞輕染執拗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為什麽不要治？”
俞輕染唇色蒼白，笑得無力：“厲蒼莚，你殺了我弟弟，現在我一想到……會再次看到你的臉，我就惡心……”她情緒逐漸激動，但因身體虛弱的緣故，導致她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厲蒼莚，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殺我弟弟？你這個殺人犯……你遲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說到最後，幾乎咬牙切齒，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她用盡全力揮起手想狠狠打他，可因看不見，導致她瘋狂亂揮，還是打不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一個是易，一個是秋依，最後是小謹……
這一條條人命，都是因為他而死！
每次想到這，她情緒就悲痛，忍不住痛哭出聲。
無力的哭。
“你滾……你給我滾！！”她呼吸急促，整個胸口都劇烈起伏，因喊得太大聲，腦子缺氧，又一陣眩暈襲上來。
“我不走，你的眼睛必須接受之治療。”厲蒼莚上前，把她緊緊圈在懷裏，“染染，你聽話好不好？聽醫生的話，接受治療。”
“放開我！”俞輕染極力掙脫，可她現在的身體脆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根本掙不開男人的雙手。
她到最後，已經奔潰大哭：“走開……不要碰我……”
一旁的醫生見此，忙提醒：“厲少，病人現在不能再哭了，不然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厲蒼莚依然抱著她，麵色冷峻，語氣都冷了幾分：“染染，如果你不想要他死，就乖乖接受治療，不然……明天就是這個李醫生的死期。”
一旁的李醫生嚇得直接跪地，一把年紀都快嚇哭了：“厲少！不要殺我的，求求你不要殺我！”說著又看向俞輕染，“俞小姐，求求您，快答應接受治療吧，我家裏還有老小，我還想活著……我不想要死……”
俞輕染揪著他的衣擺，低低哭著，最後終於承受不住嗚咽無聲，像是瀕臨絕望的困獸，緊緊咬著他的肩膀，眼淚瘋狂湧出：“為什麽要逼我……不要逼我……”
眉眼立刻染上欣喜：“俞小姐，你終於醒了？”
俞輕染眼睛直直看著屋頂，原本清亮靈動的圓眸，此時卻再也沒有一絲光彩，像是死了一樣，空洞死寂，再也沒有焦距。
她唇瓣動了動，因哭太多的喉嚨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沙，沙啞又輕，像是風一吹就能吹散一樣。
“張姨，天……怎麽黑了？幫我開下燈吧。”
張姨一頓，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連續幾天雨天後出現的第一輪太陽，驚嚇道：“俞小姐，現在是白天，你……”
俞輕染黑眸一窒，眼神依然不變，失神又毫無焦距地看著頭頂。
張姨連忙用手在她眼前擺了擺，發現她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俞小姐，有看到什麽東西嗎？”
俞輕染一動不動，眼神更是毫無焦距。
張姨驚嚇到，連忙打電話把厲蒼莚叫回來。
因為俞輕染的事情，黑市和公司堆積了不少的事等他去處理，他見她情況穩定了很多，才趁此機會過去公司一趟。
可剛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張姨的電話。
正在開會的男人倏然站起身：“你說什麽？”
下麵的一眾人麵麵相覷，剛打算出聲詢問，男人連招呼都不打，麵色著急，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
厲蒼莚很快就回到了家，此時俞輕染正坐在床上，後背靠著床沿背，手裏拿著俞謹寒之前送給她的風口琴，指腹輕輕撫著，眼神一直無焦距地看著前方，這次沒有哭，很安靜，安靜得像是一陣清風，沒有任何來過的痕跡。
張姨看到厲蒼莚回來，忙道：“先生，俞小姐的眼睛好像出問題了。”
厲蒼莚走過去坐在床邊，平時他一旦靠近，她就會提防戒備的眼睛，此時毫無波動起伏。
像是死了一樣。
厲蒼莚凝視她的臉，說：“打電話把梁少深叫過來。”
梁少深很快趕了過來，看到幾天不見，已經瘦到脫相的女人，他心一驚，忙問：“她怎麽瘦這麽多？”
梁少深一刻都不敢耽誤，開始檢查她的身體。
梁少深一檢查結束，厲蒼莚就急問：“她的眼睛怎麽回事？”
梁少深搖搖頭：“莚，她情況真的很差，不僅僅是因為瘦太厲害的原因，還有她這幾天因哭太多，導致視功能嚴重受損，所以才看不見了。”
厲蒼莚驚得站起身：“那嚴重嗎？還能不能看得見？”
“隻是暫時式失明，如果及時配合治療，應該還會能再次恢複的。”
“什麽叫應該？我要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厲蒼莚急的暴走。
“莚，不是我不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主要是我專研的方向不是眼疾的，我隻會初步診斷，要想治療，還得重新找眼科醫生。”
厲蒼莚大步往外走，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立刻去把禺陵城最厲害的眼科醫生叫過來！”
剛醒過來不久又陷入昏迷的俞輕染，隱約隻聽到一道著急的怒吼聲。
還有另外一道聲音。
她想仔細聆聽，想聽他們說什麽，可腦子渾渾噩噩，漲的發疼，隻想睡覺。
因為隻有睡覺，她的心才不會感覺到疼，也不會再不知不覺地哭泣，更不會一醒來就要麵對小謹沒了的事實。
阿生很快就把眼科醫生過來診斷，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解下診聽器，道：“厲少，俞小姐的這個情況，應該是前兩天已經開始出現症狀了，梁少說的沒錯，俞小姐這個是因哭太多導致的短暫式失明，隻要配合治療，很快就能恢複。”
厲蒼莚的臉色還是很凝重；“最短恢複時間需要多久？”
“最短一個月，最長兩個月，這個主要看病人的配合程度和眼疾輕重程度。”
“我不要治療。”
正在昏睡的女人，此時突然睜開眼睛，空洞地望著屋頂，聲音很輕，但態度很堅決：“我不要治療。”
見她已經醒來，厲蒼莚迅速上前，擔心地看她：“染染，你醒了？聽話，咱們乖乖接受醫生的治療，盡快把眼睛治好，行不行？”
“我不要治。”俞輕染執拗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為什麽不要治？”
俞輕染唇色蒼白，笑得無力：“厲蒼莚，你殺了我弟弟，現在我一想到……會再次看到你的臉，我就惡心……”她情緒逐漸激動，但因身體虛弱的緣故，導致她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厲蒼莚，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殺我弟弟？你這個殺人犯……你遲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說到最後，幾乎咬牙切齒，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她用盡全力揮起手想狠狠打他，可因看不見，導致她瘋狂亂揮，還是打不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一個是易，一個是秋依，最後是小謹……
這一條條人命，都是因為他而死！
每次想到這，她情緒就悲痛，忍不住痛哭出聲。
無力的哭。
“你滾……你給我滾！！”她呼吸急促，整個胸口都劇烈起伏，因喊得太大聲，腦子缺氧，又一陣眩暈襲上來。
“我不走，你的眼睛必須接受之治療。”厲蒼莚上前，把她緊緊圈在懷裏，“染染，你聽話好不好？聽醫生的話，接受治療。”
“放開我！”俞輕染極力掙脫，可她現在的身體脆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根本掙不開男人的雙手。
她到最後，已經奔潰大哭：“走開……不要碰我……”
一旁的醫生見此，忙提醒：“厲少，病人現在不能再哭了，不然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厲蒼莚依然抱著她，麵色冷峻，語氣都冷了幾分：“染染，如果你不想要他死，就乖乖接受治療，不然……明天就是這個李醫生的死期。”
一旁的李醫生嚇得直接跪地，一把年紀都快嚇哭了：“厲少！不要殺我的，求求你不要殺我！”說著又看向俞輕染，“俞小姐，求求您，快答應接受治療吧，我家裏還有老小，我還想活著……我不想要死……”
俞輕染揪著他的衣擺，低低哭著，最後終於承受不住嗚咽無聲，像是瀕臨絕望的困獸，緊緊咬著他的肩膀，眼淚瘋狂湧出：“為什麽要逼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