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殺人犯
厲蒼莚就蹲在那裏，看著她哭，看著她喊，任憑她揪著自己的衣服瘋狂拉扯，頻頻質問，這一次，他沒有任何解釋，也不再為自己辯解。
就算他解釋再多，她也不信。
在這個世界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信任他，唯獨她不行。
可偏偏，最不信任他的人就是她。
所以，他說再多都是無用功。
因此到最後，他已經不屑於為自己解釋辯解了。
俞輕染哭了很久，哭到聲音沙啞，哭到張姨從夢中驚醒，跑過來擔心地問：“俞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厲害？你……你不要哭了，再哭眼睛都要瞎了。”
俞輕染的哭聲確實越來越小了，到最後，隻剩下嗚咽聲，但臉上的眼淚還是沒有停過。
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指甲陷入大腿肉裏，儼然感覺不到痛覺。
她緊咬著下唇，悲戚的小臉慘白，像是一隻哭到最後累倒的困獸。
走不出自己的情緒。
厲蒼莚伸手想抱起她，卻被俞輕染狠狠拍掉：“別碰我！你這個殺人犯，別用你那沾著人血的手碰我！！”
厲蒼莚狠狠地盯著她，想發泄自己憋屈的怒火，可是沒有發泄口，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隱忍下來。
半響後，俞輕染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腳踉蹌了一下，張姨在一旁伸出手虛抱著，就是擔心她會栽倒。
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托著沉重的身體，緩緩上了樓。
在這個過程中，她臉上的眼淚依然沒有停止。
像是怎麽流都流不盡。
正如她對他的恨，從來都沒有斷過。
對於耿易行的離開，尤其是對於還在自己的身邊，一臉沒事樣，每天都正常生活的凶手，俞輕染更是無力。
厲蒼莚沒有絲毫內疚感，今天依然正常去上班。
俞輕染緊緊盯著那輛黑色車子，看著它緩緩駛離庭院，她終於拿起手機報了警。
昨晚哭了一晚上，現在眼睛都快掙不開了。
她隻能用溫水，放到雙眼上，緩解眼睛的疲勞。
等眼睛好些了後，她才收拾去了醫院。
俞謹寒已經醒過來了。他目前一切體征都正常，不過剛做完手術，還需要留院觀察休養。
一看到俞輕染，俞謹寒虛弱地問：“姐姐，我聽說……是，是易行哥哥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我的？”
俞輕染曾跟小謹說過耿易行已經蘇醒的事，所以他也知道耿易行還活著。
但是現在……
俞輕染掖了掖他的被子：“嗯。”
俞謹寒情緒瞬間低落下來：“那易行哥哥……”
俞輕染蹲下身，扯動嘴角，笑了笑：“小謹，這顆心髒是易行哥哥移植給我們的，這是他唯一的心願，以後我們要好好保護它，堅強地活下去，知道嗎？”
說到最後，她眼眶泛酸，音調也變了變。
俞謹寒雖然現在虛弱，但也看到了俞輕染的異樣。
他想詢問，但身體此時太過脆弱，想問出的話都難於再說出口。
俞輕染輕輕拍了拍被子：“小謹，你剛醒來，不要說太多的話，好好休息，有姐姐在，放心。”
俞謹寒最後微微點了點頭。
俞輕染剛走出病房，就撞見走過來的耿母。
俞輕染震驚出聲：“伯母？您……怎麽在這？”
耿母精神還是很不振，但麵對俞輕染時，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怨恨了。
似是放下了，也似是希望破滅後，隻剩下絕望後的死寂。
再也沒有力氣去恨。
她通過玻璃門往病房內眺望了一眼：“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俞輕染怔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她主動推開門，耿母看了她一眼，便抬步走了進去。
俞輕染看著一夜像是老了幾十歲的耿母，心口悶痛，輕輕地幫她把門帶上。
耿易行的心髒此時正在小謹身體裏，也許是最後唯一的念想，所以她想過來看看。
想看看自己的兒子那唯一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
俞輕染轉身想出去給小謹買點能吃的東西，等他再次醒來可以吃。抬眼就看到趕過來的男人。
俞輕染腳步頓住，眸色驟冷，盯著他逐漸走過來。
厲蒼莚身邊還有他的助理也一起跟過來了。
助理看到俞輕染，率先跟她打招呼：“俞小姐。”
俞輕染眼睛緊緊盯著旁邊的男人，目不斜視，眼中帶恨：“你來幹什麽？”
厲蒼莚坦然：“小謹已經蘇醒，我過來看看他。”
“厲蒼莚，你不配叫我弟弟為小謹！”
那是她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叫，他憑什麽？
“……”
俞輕染每每看到他的臉，她就忘不掉他殺耿易行的畫麵：“厲蒼莚，你殺了人，怎麽還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你的良心呢？”
男人黑眸染著不悅：“我說了，我沒有殺他！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所以他需要時間，需要調查這件事的真相。
此事沒他想象那麽簡單。
但現在，所有人都咬定就是他殺了耿易行，就連她，亦是如此。
“調查清楚？厲蒼莚，你還有臉說？你就是殺人凶手！還需要什麽調查？！”俞輕染再次激動起來，不顧此時在醫院，怒斥道。
厲蒼莚麵露失望：“俞輕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不折手段的人嗎？”
俞輕染直視他的眼睛：“難道不是嗎？”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耿母走出來，抬眼看到厲蒼莚，震了一下，隨即大步向前，抬起手就狠狠朝厲蒼莚揮過來。
厲蒼莚眼疾手快後退一步躲了過去，隨即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推，耿母承受不住，身體連連往後退。
“伯母！”俞輕染飛速上前接住她的身體，才不至於她摔倒。
“厲蒼莚，你幹什麽？！”
厲蒼莚陰冷的黑眸落在她蒼白小臉上：“我從不打女人，所以你應該慶幸她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你！”
“厲蒼莚！你這個殺人犯！你還我兒子的命！你還我兒子的命……”似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見到最恨的人，終於爆發出來。耿母情緒激動，痛苦哭喊，“我兒子沒有招惹過你，就算你對我不滿，一切都算到我頭上，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我孩子的命？他沒做錯什麽，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殺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就算他解釋再多，她也不信。
在這個世界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信任他，唯獨她不行。
可偏偏，最不信任他的人就是她。
所以，他說再多都是無用功。
因此到最後，他已經不屑於為自己解釋辯解了。
俞輕染哭了很久，哭到聲音沙啞，哭到張姨從夢中驚醒，跑過來擔心地問：“俞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厲害？你……你不要哭了，再哭眼睛都要瞎了。”
俞輕染的哭聲確實越來越小了，到最後，隻剩下嗚咽聲，但臉上的眼淚還是沒有停過。
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指甲陷入大腿肉裏，儼然感覺不到痛覺。
她緊咬著下唇，悲戚的小臉慘白，像是一隻哭到最後累倒的困獸。
走不出自己的情緒。
厲蒼莚伸手想抱起她，卻被俞輕染狠狠拍掉：“別碰我！你這個殺人犯，別用你那沾著人血的手碰我！！”
厲蒼莚狠狠地盯著她，想發泄自己憋屈的怒火，可是沒有發泄口，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隱忍下來。
半響後，俞輕染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腳踉蹌了一下，張姨在一旁伸出手虛抱著，就是擔心她會栽倒。
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托著沉重的身體，緩緩上了樓。
在這個過程中，她臉上的眼淚依然沒有停止。
像是怎麽流都流不盡。
正如她對他的恨，從來都沒有斷過。
對於耿易行的離開，尤其是對於還在自己的身邊，一臉沒事樣，每天都正常生活的凶手，俞輕染更是無力。
厲蒼莚沒有絲毫內疚感，今天依然正常去上班。
俞輕染緊緊盯著那輛黑色車子，看著它緩緩駛離庭院，她終於拿起手機報了警。
昨晚哭了一晚上，現在眼睛都快掙不開了。
她隻能用溫水，放到雙眼上，緩解眼睛的疲勞。
等眼睛好些了後，她才收拾去了醫院。
俞謹寒已經醒過來了。他目前一切體征都正常，不過剛做完手術，還需要留院觀察休養。
一看到俞輕染，俞謹寒虛弱地問：“姐姐，我聽說……是，是易行哥哥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我的？”
俞輕染曾跟小謹說過耿易行已經蘇醒的事，所以他也知道耿易行還活著。
但是現在……
俞輕染掖了掖他的被子：“嗯。”
俞謹寒情緒瞬間低落下來：“那易行哥哥……”
俞輕染蹲下身，扯動嘴角，笑了笑：“小謹，這顆心髒是易行哥哥移植給我們的，這是他唯一的心願，以後我們要好好保護它，堅強地活下去，知道嗎？”
說到最後，她眼眶泛酸，音調也變了變。
俞謹寒雖然現在虛弱，但也看到了俞輕染的異樣。
他想詢問，但身體此時太過脆弱，想問出的話都難於再說出口。
俞輕染輕輕拍了拍被子：“小謹，你剛醒來，不要說太多的話，好好休息，有姐姐在，放心。”
俞謹寒最後微微點了點頭。
俞輕染剛走出病房，就撞見走過來的耿母。
俞輕染震驚出聲：“伯母？您……怎麽在這？”
耿母精神還是很不振，但麵對俞輕染時，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怨恨了。
似是放下了，也似是希望破滅後，隻剩下絕望後的死寂。
再也沒有力氣去恨。
她通過玻璃門往病房內眺望了一眼：“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俞輕染怔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她主動推開門，耿母看了她一眼，便抬步走了進去。
俞輕染看著一夜像是老了幾十歲的耿母，心口悶痛，輕輕地幫她把門帶上。
耿易行的心髒此時正在小謹身體裏，也許是最後唯一的念想，所以她想過來看看。
想看看自己的兒子那唯一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
俞輕染轉身想出去給小謹買點能吃的東西，等他再次醒來可以吃。抬眼就看到趕過來的男人。
俞輕染腳步頓住，眸色驟冷，盯著他逐漸走過來。
厲蒼莚身邊還有他的助理也一起跟過來了。
助理看到俞輕染，率先跟她打招呼：“俞小姐。”
俞輕染眼睛緊緊盯著旁邊的男人，目不斜視，眼中帶恨：“你來幹什麽？”
厲蒼莚坦然：“小謹已經蘇醒，我過來看看他。”
“厲蒼莚，你不配叫我弟弟為小謹！”
那是她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叫，他憑什麽？
“……”
俞輕染每每看到他的臉，她就忘不掉他殺耿易行的畫麵：“厲蒼莚，你殺了人，怎麽還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你的良心呢？”
男人黑眸染著不悅：“我說了，我沒有殺他！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所以他需要時間，需要調查這件事的真相。
此事沒他想象那麽簡單。
但現在，所有人都咬定就是他殺了耿易行，就連她，亦是如此。
“調查清楚？厲蒼莚，你還有臉說？你就是殺人凶手！還需要什麽調查？！”俞輕染再次激動起來，不顧此時在醫院，怒斥道。
厲蒼莚麵露失望：“俞輕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不折手段的人嗎？”
俞輕染直視他的眼睛：“難道不是嗎？”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耿母走出來，抬眼看到厲蒼莚，震了一下，隨即大步向前，抬起手就狠狠朝厲蒼莚揮過來。
厲蒼莚眼疾手快後退一步躲了過去，隨即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推，耿母承受不住，身體連連往後退。
“伯母！”俞輕染飛速上前接住她的身體，才不至於她摔倒。
“厲蒼莚，你幹什麽？！”
厲蒼莚陰冷的黑眸落在她蒼白小臉上：“我從不打女人，所以你應該慶幸她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你！”
“厲蒼莚！你這個殺人犯！你還我兒子的命！你還我兒子的命……”似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見到最恨的人，終於爆發出來。耿母情緒激動，痛苦哭喊，“我兒子沒有招惹過你，就算你對我不滿，一切都算到我頭上，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我孩子的命？他沒做錯什麽，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殺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