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他喜歡的人,不是你我
  正因為相信,他才有試圖想調查這件事的想法。

  最開始,他根本不指望會調查出什麽結果,畢竟事實擺在那兒,俞輕染確實是因為長跪不起,導致孩子流掉。

  但他又不甘心,心裏僅存那一點點希望,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她並沒有有過傷害孩子的想法。

  然而結果顯示,孩子流掉,還真不是她長跪不起的原因。

  那種冰寒的大冬天,她懷著孕長跪不起,或許會影響到孩子,但還不至於會流掉孩子。

  而且當時她一看到流血,就立刻打電話要叫救護車了。

  經現在再次提起,俞輕染回想起那天的事,發現很多事情都很奇怪。

  她才剛檢查完,醫生都說孩子沒事,可她隻是跟顧明易吃了一頓飯,回去醫院拿包時,肚子就開始痛。

  她以為那是跑太快導致的痛感,她當時不在意。

  現在看來,那是她即將流產的前兆。

  此事過後,俞輕染再也沒有見過顧明易。隻聽說他住院了,住院的消息被廣大媒體曝光,耿家為了壓住消息,不讓外界的人知道耿氏集團繼承人出事,影響股市,便用錢把這消息再次壓下來。

  跟之前那幾次一樣,每次顧明易出事後,耿家人都會出麵把消息壓下去。

  隻是至今讓俞輕染不明白的是,顧明易把臉整容成耿易行,用藍色隱形眼鏡偽裝成易那獨特的眼眸,這些,耿父耿母為什麽會同意他假扮易?

  那真正的易呢?

  他真的還活著嗎?

  到現在,俞輕染已經不敢確定了。

  顧明易說的話,是真的嗎?

  她想去耿家求證,但耿母不歡迎她,她去了一樣進不去,更見不到她。

  自從上次同意她去醫院看小謹後,從那以後,厲蒼莚就沒有阻止過她去醫院探望。

  俞輕染今天看完小謹,正走出醫院離開,抬頭就看到已經很久不見的叢意白。

  叢意白正被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攙扶著。她旁邊的男子,臉上帶著金絲框眼鏡,年紀比約三十出頭,麵容溫柔俊朗,時不時低頭跟叢意白說話,聲音像是綢緞,輕輕柔柔的,讓人聽得很舒服。

  叢意白也看見她了,臉上還愣了愣。

  最後,還是叢意白主動走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俞輕染,好久不見。”

  俞輕染看了看她,總感覺許久不見的叢意白,有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她在她身上總感覺出一種沉重的陰鬱感,秀眉之間的愁緒也是久久不散,給人一種孤獨感。

  但現在的她,眉眼帶笑,麵容秀麗精致,連那雙陰鬱的黑眸都清亮了不少。

  俞輕染很驚訝她的變化。

  俞輕染也笑著回應:“好久不見,叢意白。”

  叢意白看了一眼外麵:“俞輕染,你有空嗎?我能跟你聊聊嗎?”

  “當然可以。”

  叢意白微微一愣,失笑:“沒想到你這次答應這麽爽快。”

  兩人去醫院大樓後麵的庭院小亭子裏坐了一會兒。

  而那個身穿白衣大褂的男子一直都扶著叢意白,直到她安全坐下,叢意白才笑著說:“硯,你太擔心了,我真的沒大礙。”

  “怎麽沒事?你這才剛懷孕兩周,孩子還不穩定,我得時刻守著你。”

  一旁的俞輕染滿臉震驚,視線不由落在叢意白還平坦的肚子上:“你……你懷孕了?”

  “你們先聊,小白,我在那邊等你,有什麽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

  目送男子離開,叢意白才收回視線,一手扶著肚子,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是啊,他叫傅硯,原本是我的私人心理醫生,我之前那次抑鬱症,就是多虧他,我才從中走出來。不過我們和好,也是後來的事了。”

  俞輕染好半響才消化掉這震驚的消息:“我可以看得出來,他眼中是有你的,想必他對你很好吧?”

  “嗯,他很溫柔,是我遇到過最溫柔的男人,他從來不介意我跟顧明易的這一段感情。我今早突然嘔吐不止,跟他說了後,他很擔心我,原本還在公司上班他就急匆匆跑回來了,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就送我來醫院,經過一番檢查才知道,我懷孕了。”

  叢意白笑了笑,“輕染,我知道,你應該很好奇我跟易之間的事。”

  俞輕染看她:“他實際叫顧明易,這個身份,你應該最開始就知道了吧?”

  叢意白抬頭,有些驚訝:“沒想到你居然都知道了。”她望著遠處的那名白衣男子,“沒錯,他實際叫顧明易,而不是耿易行。他隻是假扮耿易行,目的主要是應對耿氏家族對於耿氏集團繼承人位置的覬覦和……接近你。”

  原來這就是耿父耿母留下他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你喜歡他,但為什麽後來卻主動提出了解除婚約?”

  叢意白笑得自嘲:“我主動提出?那時候我還那麽愛他,怎麽可能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他是這樣跟你說的?”

  “對。”

  “也對,他目的是想娶你,為了不引起你的懷疑,他主動跟我提出解除婚約,當時我不同意,但他以我家人威脅我,還對我說了一些絕情的話。我心灰意冷,便同意了。”

  “他愛的人不是你嗎?”

  雖然顧明易假扮耿易行,但他眼中對叢意白的溫柔,不像是假的。

  就算沒有感情,但至少他是在乎叢意白的。

  “愛?”叢意白笑得諷刺,“輕染,他愛的人,至此至終,都不是我們任何一個。”

  “可他……對你很好。”

  “是,他對我很好,他可以給我所想要,唯獨他的心,給不了。他之所以對我這麽好,隻不過因為我是一顆聽話利用的好棋子以及……他對我的那一絲絲愧疚罷了。”

  叢意白笑得淒美,似是對這場單方麵的深愛表示深深地諷刺和無力:“我愛了他好多年,久到已經忘記我什麽時候開始愛他的,什麽時候變成了那個不顧一切,拋棄所有,已經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叢意白……”

  俞輕染臉色凝重:“在我記憶裏,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為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恨意?”

  這是俞輕染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他喜歡的人,是耿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