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跟他不一樣
  俞輕染不由想起之前,正因為跟他坐同一輛車就被半路截殺,差點丟掉性命的事,還回想起厲蒼莚為了懲罰背叛他的人,他那句肯定又隱晦不明的回答。

  都是讓她不斷確定,厲蒼莚這個男人,身邊處處都是危險,跟他在一起,無疑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易。”她喊了他一聲,安安靜靜的,聽不出任何害怕的情緒,“你要我怎樣?”

  “殺了他!”耿易行憤恨地盯著厲蒼莚,“染染,現在這裏都是我的人,他逃不掉。以前他對你的種種,難道你不恨他嗎?不想殺死他嗎?”

  耿易行極力想煽動俞輕染內心的怨恨和怒火。

  因為隻要俞輕染動手,厲蒼莚就是一個受限於困局的狼,讓自己的軟肋親手殺掉自己,就是讓他死都不瞑目!

  “易,為什麽要殺他?他做了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嗎?”

  每個人選擇怎樣的身份,走什麽樣的路,是自己的選擇,如果沒有危及到自己,確實不該因為這種原因就要殺一個人。

  況且,眼前的是人命,可不是什麽小螞蟻,用這麽簡單的話說殺一個人,這跟危險的殺人犯有何區別?

  “以前他那樣對你,你不恨他嗎?”耿易行眸色冷了下來,“染染,你這是在護著他?”

  “我沒有護著他,易,你是耿家唯一的繼承人,不該被其他人染黑。”

  耿易行能站在這裏,想必背地裏已經做了不少事,有可能已經涉及到了黑市。

  耿易行,他本是一個陽光善良的男人,不管出自什麽原因,都不該讓原本淨白的身體被沾染,成了地下見不得光的人。

  俞輕染的好心相勸,在耿易行看來,就是明顯地已經站在了厲蒼莚那邊。

  他嗤笑:“染染,看來你還沒原諒我?”

  “不是……”她抬起頭,注視著耿易行那雙藍眸,“易,你已經不要我了,從那場婚禮上離開後,我一切都不敢奢望了。”

  “……”

  “原諒你?”許久不出聲的厲蒼莚,伸出手把她拉到身後,諷刺的笑了笑,“耿易行,你這是多大的臉,還要祈求她的原諒?”

  “這不關你的事!”耿易行突然執起槍,朝厲蒼莚方向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巨響,子彈直接擦著厲蒼莚的耳邊飛了過去,射進了身後的那個大鐵桶中。

  俞輕染嚇得瞪大雙眼,許久才找回聲音:“易,你幹什麽?!”

  俞輕染慌張看向厲蒼莚,卻發現他全程沒有一絲躲閃的意思,就連身體都未曾偏過一點點,子彈與他的耳朵就隻有兩厘米的距離,他就這麽鎮定地任由子彈擦了過去。

  厲蒼莚彎唇一直笑著,眼中冰寒刺骨,沒有任何笑意。

  瘋魔了。

  厲蒼莚他簡直就是瘋子!他不怕死嗎?不怕那枚子彈打偏,打爛他的耳朵嗎?

  子彈刺耳的聲音消泯,耿易行盯著他,再次冷言說道:“厲蒼莚,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裏!”

  他一日不死,他就無法在黑市上拉攏屬於自己的人脈關係網和屬於他的東西!

  “耿易行,你這是狗急跳牆了?”厲蒼莚不屑一笑,“你早就應該料到,在我身上搶東西,那還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閉嘴!”耿易行整個胸腔都是被氣得劇烈起伏,“厲蒼莚,你就是有一個毛病,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囂張!”

  耿易行立刻做了一個手勢,兩名男子迅速上前,把俞輕染強製拉走。

  “放開我!易,你要幹什麽?你不要殺人!”俞輕染朝耿易行急切的大喊,“易,你冷靜一點,不要殺人!耿家還需要你,你真的不能殺人,易!!”

  耿家幾十年基業,真的不能因為他殺人,毀於一旦。

  “染染,他都可以做的事情,為什麽我不可以做?”

  “不……你不一樣,易,你不能因為一條人命影響自己的一生,答應我,聽我一句勸,不要殺人,求求你了。”

  易,你不一樣,你跟他不一樣!你本來就屬於光明,可要是殺人了,就變成跟厲蒼莚一樣,成為跟他一樣黑的人。

  俞輕染急的眼眶泛紅,可看在厲蒼莚的眼裏,就是那麽刺眼。

  耿易行背地裏殺了多少人,俞輕染或許不知道,但他卻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看俞輕染為他那麽著急的樣子,他隻覺得可笑。

  那種無力的笑。

  此時的耿易行根本聽不進去她一句勸,在他看來,俞輕染所有所謂的勸說,都隻是想為厲蒼莚開脫。

  想護厲蒼莚的安全!

  想到這,耿易行眼中暴虐顯現,他迅速拿起槍,毫不留情朝厲蒼莚打起。

  砰砰砰——

  無數顆子彈朝厲蒼莚射去。可厲蒼莚像是有所準備一樣。他一個躲閃蹲下,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也一並朝耿易行開槍。

  耿易行沒想到厲蒼莚身上居然還藏著槍,他躲閃不及,左手的中指,直接被厲蒼莚那一槍打爛,血液肆濺當場。

  耿易行後退幾步,彎著腰,緊緊捂著受傷的手指,痛得控製不住低吟著。

  他強忍著劇痛,整個額頭都是汗珠不斷滾落。

  十指連心,他感覺五個手指乃至整個手掌都被痛麻掉。血像是控製不住,瘋狂往地上掉。

  他咬著牙,絲毫沒有任何忌憚,抬起槍還想朝厲蒼莚瘋狂掃射,以此同時,身後的俞輕染朝他大喊一聲:“易,小心!!”

  根本沒有給耿易行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的身體就突然被後麵的人一腳踹倒,緊接著臉重重磕碰在地上,他的頸椎處,就被一隻腳狠狠踩住。

  手裏的槍也被人踹開,槍像是抹了油,迅速滑出了他夠不到的地方。

  “別動。”一把槍直接抵上他的後腦勺,陰冷出聲。

  耿易行整個頭都是汗水,混合著地上汙穢沼泥,狼狽不堪的臉充滿不可置信。

  他緩緩抬起頭望去,親眼看到原本還處於弱勢的厲蒼莚,此時正悠閑地站在他的麵前,垂在身側的手拿著槍,隨意地扣動扳機,似是玩弄,似是漫不經心的威脅。

  “什麽意思?”他咬牙切齒,“厲蒼莚,你騙我?”

  “騙你?”厲蒼莚嗤笑一聲:“我這可不是在騙你,而是在做收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