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的女人,憑什麽任你這樣踐踏
  俞謹寒身體緩緩軟了下去,朦朧的視線中,看到俞輕染那張害怕擔憂的臉色。

  他連自己的姐姐都保護不了,自己還讓她擔心了。

  俞輕染迅速扶住倒下的俞謹寒,連連叫喊:“小謹,你醒醒!你怎麽了?你不要嚇姐姐!快回答姐姐的話,不要嚇姐姐好不好?”

  俞謹寒還聽能聽到俞輕染的叫喊聲,他想回答讓她不要擔心,可他心髒好痛,眼皮也好重。

  他想睡覺……

  眼看著俞謹寒的眼睛即將閉上,她著急朝人群大喊:“叫救護車!我弟弟昏迷了!快叫救護車!!”

  趕上來的夏梓欣連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俞輕染跪在地上,抱著俞謹寒的身體,被嚇得哭喊聲都變了調:“小謹,你怎麽了?你別睡!求求你,應姐姐一聲,不要閉眼,回姐姐一句好不好?”

  婚禮現場直接出了人命,大家都變得恐慌起來。就在混亂之際,突然一道槍聲響起,緊接著啪地一聲巨響。

  那台寬大的高亮LED顯示屏直接破了一個窟窿,玻璃碎片向四周炸開,屏幕徹底黑掉,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大家驚愕了一秒,隨即開始驚慌向四周逃竄。

  緊接著,一群身穿黑衣,身形高大的保鏢訓練有素地闖進來,把整個婚禮現場包圍了起來。

  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整個現場的人都不敢動,自動噤聲,眼睜睜看著不遠處朝這邊走來,如來自地獄魔鬼的男人。

  俞輕染愣了愣,隨即抬頭,就看到厲蒼莚一身黑色風衣,腳踩著黑色作戰皮靴,穩步地走過來。

  在人群中,厲蒼莚的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那一身潔白婚紗的俞輕染身上。

  她眼睛泛紅,臉上的妝容被哭花,儼然不像是一個準備結婚的新娘。

  而是一個承受罪惡的新娘,正接受他們言語傷害的淩遲。

  厲蒼莚雙眼刺痛,大步上前,在她跟前蹲下,伸出手,指腹覆上她哭花的臉頰,輕輕拭去她的眼淚:“我才幾天沒見,你就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俞輕染沒有看到男人眼中的暴虐,手猛地緊拽他的衣袖:“厲蒼莚,快叫救護車,救救我弟弟!”

  厲蒼莚擺了擺手,立刻上來兩名黑衣人,把俞謹寒抬上車,俞輕染正準備坐上車,就看到掉在地上的風口琴。

  這是小謹替她暫時保管的風口琴。

  俞輕染彎腰撿起,也一並上了車。

  車子很快駛離這裏,趕往醫院。

  “站住!染染是我新娘,你要帶她去哪兒?”耿易行試圖想擋住他們,可他兩隻腳根本跑不過四個車輪,車子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厲蒼莚停下腳步,視線幽幽地落在他身上:“耿易行,從你淩辱她開始,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厲蒼莚,你別太狂妄!這裏是我的婚禮現場,你還想把新娘搶走不成?”

  “我就是搶了怎麽了?”厲蒼莚走過去,一把槍直接對上耿易行的腦門,“耿易行,我的女人,憑什麽任你這樣踐踏?!”

  要不是俞輕染在乎他,喜歡他,一個耿易行,他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他!

  耿易行沒有任何慌懼,眼中諷刺流出:“堂堂厲少,什麽時候喜歡用別人不要的東西?”

  這句話無疑是點燃兩人之間這股火焰的導火線。厲蒼莚黑眸一冷

  ,大步向前,一腳狠狠朝耿易行腹部踹去,耿易行承受不住,身體直接撞向身後的花圈上,花圈嘩啦一聲,連帶他一並倒地。

  口腔血腥味再次湧上來,耿易行感覺整個肺部都被厲蒼莚這一踢,幾乎要碎掉。

  厲蒼莚緊緊盯著他,垂在身側的槍,被他五指扣緊,繼而扣動扳機,緩緩抬起,槍口正對著耿易行的太陽穴。

  厲蒼莚雙眼猩紅肆血,薄唇緊抿,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時,耿母走上來。

  “住手!”

  厲蒼莚目不斜視,不顧現在是何種場景,整個意識都被要殺了耿易行而占據。

  “厲總,如果你殺了我兒子,我保證,俞輕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聽到俞輕染這個名字,男人眼中的肆虐終於隱退一些。

  他緩緩轉身,看向麵前保養得宜的臉。

  厲蒼莚突然笑了,眼中滿是不屑:“就因為你的兒子救了她一命,就要她一輩子來償還?”

  耿母看出厲蒼莚眼中的狂妄和輕蔑,但她神色依然平靜:“厲總,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請問你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質問?”

  就算他們耿家對俞輕染怎麽樣,那也是俞輕染跟耿家的事,關他這麽一個半路出來的厲蒼莚什麽事?

  “什麽身份?”厲蒼莚收起槍,看她,眼神冷如冰窖,“耿夫人,既然你的兒子剛才已經宣布跟俞輕染取消了婚約,那現在,你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問我?”

  厲蒼莚還在笑:“是以作為母親的身份,還是以殺掉我孩子的凶手的身份?”

  耿母臉上強裝的鎮定瞬間裂開了。

  “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怪我殺掉你的孩子?”耿母冷笑,“跪不跪都是她的選擇,又不是我強製讓她跪的,孩子沒了隻能說她從來不在乎這個孩子,關旁人什麽事?”

  “……”

  這一直都是厲蒼莚心理最致命的痛。

  沒錯,跪不跪都是俞輕染的選擇,既然在耿易行和他的孩子麵前,她選擇了耿易行,就說明,她自此至終,都不在乎過這個孩子。

  厲蒼莚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攥緊。最後他什麽都不說,冷冷地看了耿母一眼,轉身離開了婚禮現場。

  直到厲蒼莚離開,尾隨他的那群人也相繼離開後,耿母終於承受不住,差點栽倒。

  “老夫人!”風管家即使上前扶住她,“您沒事吧。”

  “我沒事。”

  剛才的厲蒼莚太可怕了。她在禺陵城這麽多年,也聽聞過厲蒼莚的手段,但剛才他離開,卻什麽都不說。

  “風管家,你說……厲蒼莚會不會回來報複耿家?”

  風管家望著逐漸消失的背影,道:“老夫人,看樣子,厲蒼莚很在乎俞小姐,我們這樣做,可能不好預測。”

  耿母瞪大雙眼,第一次感覺到後怕。

  “不……他不會的,隻要俞輕染還喜歡小易一天,他就不會有什麽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