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最初的耿易行
  耿易行無奈地笑:“染染,現在我們在一起,難道就剩下對不起、沒關係、謝謝這幾個詞了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誠懇道,“我是真的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叫你幫我,你也不會被厲蒼莚打成這樣。”

  “染染,我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並沒有參雜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要求你回報我什麽。”他藍眸深深地凝視她,是她所熟悉的柔情,“染染,我是真的想要你徹底擺脫厲蒼莚。看我還是小看了厲蒼莚。如果想再離開,隻能從長計議,做到萬無一失的準備。”

  “不用。”俞輕染立刻拒絕他,“易,這件事就算了吧。”

  “染染,你,不想離開厲蒼莚了?”

  “不是。”她比任何時候都想擺脫厲蒼莚這個魔鬼,“我想離開,但不會再選擇這個方式,也不想拖累你。”

  耿易行籲了一口氣,欣慰的笑道:“沒關係,隻要染染還想要離開他就好。”

  他又說:“染染,隻要你想離開,不管什麽困難,我一定會幫你到底。你也不用有什麽自責,這都是我甘願為你做的。”他頓了一下,手再次覆上擱在桌子上的手,“你永遠都是我最心疼的染染。”

  俞輕染抬頭看他,不知該用什麽態度麵對對她這麽好的男人。

  她抽回手:“易,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麽多。”

  “染染,你還愛我嗎?”

  俞輕染沒有回應,但她眼中流露的感情,耿易行已經看到了。

  “染染,隻要你還愛我,就夠了。”

  俞輕染胃口本來就少,再加上孕期胃口時好時壞,她吃了一點就飽了。

  她伸出手探了探水杯的杯身,發現溫度剛剛好,便端起喝了幾口。

  耿易行看著她喝了一小半,臉上溫柔的笑容一直不變。

  吃完飯,耿易行提議送她回去。但俞輕染是回禦庭苑的,更不可能讓他送,便婉拒了。

  耿易行也不勉強,囑咐她回去小心一點就離開了。

  俞輕染轉身,朝耿易行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剛走出幾步,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她摸出一看,是醫院的梁醫生打來的。

  梁醫生,也就是剛才給她檢查的女醫生。

  “喂,梁醫生,打電話過有事嗎?”

  “俞小姐,你的東西落在醫院了,你現在有空嗎?過來拿一下吧。”

  “是什麽?”

  “一個小錢包。”

  俞輕染翻找了一下包包,才發現包裏的小錢包不見了。

  裏麵雖然現金不多,但有她身份和幾張銀行卡。

  懷孕後記憶力明顯都下降了,剛放下的東西轉眼就忘記了拿。

  “好,我現在就過去。”

  到達醫院,梁醫生把錢包遞給她,笑道:“看一下東西有沒有齊全。”

  俞輕染查看了一下:“沒落下什麽東西,真的太謝謝你了梁醫生。”

  走出檢查門所。她邊往外走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正巧夏梓欣打電話過來。

  “輕染,你的數位板在哪兒,我的筆壞了,想借你的來用一下。”

  “小姐,麻煩讓一下。”

  俞輕染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看到是幾名護士醫生推著推床,床上還正躺著病人。

  她側了側身子,主動讓出路來,還不忘回複夏梓欣的話:“我就放在電腦旁邊的一個小盒子裏,你找一下。”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傳來夏梓欣欣喜的聲音:“找到了,謝了輕染。”

  剛準備掛斷電話,那輛推車也正巧從她身邊經過。她視線無意間一掃,看到推床上露出半截臉的病人,俞輕染身體一頓,驚愣在原地。

  她睜著眼睛,直直看著逐漸遠處的推車。仿佛世界都停止了一般,四周聲音主動消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靜寂的可怕。

  隻剩下她猛烈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後知後覺驚醒過來,拔腿追了上去。

  “易……易!”

  真的是易?

  那是火災後,沒有植皮手術,還隻是滿身是灼燒傷痕的耿易行。

  也就是她見他最後一麵時模樣的耿易行!

  到底怎麽回事?

  那真的是易嗎?她沒有看錯?

  雖然隻是露出半截的臉,但那種熟悉到她骨子裏的臉,隻要一眼,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他!

  可易……

  易不是才剛剛跟她吃過飯了嗎?

  他的臉恢複了正常,那是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為她心疼的易。

  俞輕染拚命地追那輛推車,眼看著推車即將上醫車,她麵色著急,邊跑邊喊:“等等,麻煩等一下!”

  許是跑的太急,她肚子突然有什麽東西下墜了一樣,絲絲痛感襲來,逐漸加劇。

  她雙腳被迫停下,捂著肚子,痛得唇色有些慘白。

  她一手撐著膝蓋,望著近在咫尺的醫車。她緩和了一口氣,等痛感消失了一些,強忍著不適繼續往前小跑上去。

  眼看著醫生護士上了車,車子即將啟動,她更急了,加快了步伐:“易……請等一下!”

  她剛觸碰到車身,醫車已經啟動,開走了。

  “易!你等等我!”她追著醫車跑了好幾十米,肚子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她終於強忍不住停下腳步,跌坐在地。

  她捂著肚子。孩子,你乖一點,求求你乖一點……

  她想再次站起來,但雙腳像失去了所有力氣,站都站不穩。

  她再次跌回原地,捂著肚子,肚子的痛感引起的委屈和絕望,一股酸意湧上眼眶,她鼻子一酸,無聲哭了起來。

  易,到底是不是你?

  可你剛剛不是才跟我坐在一起了嗎?

  難道隻是相似的人?

  但剛才那個人臉部燒傷的位置以及太陽穴處那顆黑痣,為何會跟燒傷未動手術之前的易一模一樣?

  為什麽會有兩個易?

  不僅肚子痛,就連心髒像是被人狠狠用刀割了一樣,痛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兩年前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肚子的痛感漸漸緩輕,她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站起來。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她上了車,報了一個地址。

  車子很快駛離醫院,往她所說的方向駛去。

  她打電話給耿易行,可手機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在車上坐了這一會兒,俞輕染的臉色終於好了不少。

  到達目的地,俞輕染付錢下車。

  她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熟悉的別墅,她覆在肚子上的手緊了緊。